“金丝软甲?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狄大人。”
辉月效力耗去自己最后的反击机会,索性认命,漫不经心出言控诉。面上不将牢室外集结来的守卫当一回事,心却实实在在地冷了下去。
左右插翅难飞,他警醒之言听来也悦耳起来,威逼利诱一套使完,最后一言才听得出是真心实意,却是向候在一旁的狱卒交代。
“给剑仙更适合静心的房间。”
于是锁链加身,刑罚不减,成今日处境。目的已不再是驯服,怕是全在教训。
是什么惹了他这样生气?拼凑出回忆,只觉有趣。
当日听他劝言,也感言之有理,遂向人伸出手,引他靠近。
“这身官服太正经,穿不惯……”
待人附耳倾听,热气轻挑呵去,闻他呼吸骤沉,作势去扯腰带。
“也看不惯,这可如何是好。”
咫尺距离清晰看见他红了的耳尖,手腕被人按住挪远,拉开距离时,彼此面色俱是不善。
经此一举,轻易换得几天的严刑伺候,未防自己反抗狱卒,他们锁起一臂,将自己禁锢在墙壁范围,剧痛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不能彻底昏厥,也很难真正清醒,只剩身下铺满的稻草还算柔软,醒时无聊,还能供自己小憩。浑浑噩噩数日过去,也懒得再推算今夕是何年,直到老远嗅到烈酒醇香。
眉梢一动,露出一贯讽刺神色,屈膝换了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数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拖长的人影拉进视线时,漫不经心地想道:终于舍得看我了。
动用私行,可与你的女帝本愿相去甚远,狄大人,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