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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金微笑调侃道:“给你一个几百上千人的企业,你会管理得很好。但再多,你恐怕就要累死了。”
赵甲第无奈道:“那当我白说。”
“心意领了。”赵三金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不错。这些年,王厚德为代表的金海大佬们要给他做这样那样的业绩报告,资本掮客们要在他面前推销这样那样的宏图,甚至京城里的红色子弟和富二代富三代们也要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但似乎都没有儿子今天这番并不算振聋发聩的东西来得有趣。
“有个事。”赵甲第犹豫了一下。
赵三金平静等待,他很好奇这个执拗的儿子会提出什么要求。跟他母亲离婚的头一个六年,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还真狠得下心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赵三金自个儿撑死了就是跟赵山虎一年半年的不答话,可这崽子是整整六年啊。自己把他丢到外地读书后,这孩子就跟没爹没娘的家伙一样,闷不吭声,连最亲近的奶奶都不求,有一次如果不是王半斤去学校看他,发了一天半高烧的他差点就真死在学校寝室,这事情赵三金直到今天也没敢跟老佛爷坦白,否则赵三金估摸着一年之内就别想回曹妃甸过舒坦日子了。
赵三金在赵甲第沉默的时候,猜测是想要第一笔启动资金搞私募,还是想动用金海的关系来对抗那个少妇裴娘子身后的大山,又或者,是想进入金海基层实习干脆不在那所破烂大学浪费时间了?
第144章冬草
(bsp;事实证明赵三金都猜错了,赵甲第只是要求定期借给他看一下“废纸”。
赵三金愣了一下,说就这个?赵甲第点点头。赵三金说没问题,然后指了指远处书桌上一叠资料,说我刚看完,还没来得及丢,是有关最早明年才能正式出台的一些房地产草稿政策。赵甲第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你这种玩票性质的房地产商,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每天赚多少钱了,多少给老百姓们着想一下,少点偷工减料。
赵三金笑道行啊,回头我开场集团会议,把两家公司的老总级别都喊到北京,这个议题定下来,就说今年要让利于民。赵甲第差点崩溃,肚中腹诽狗日的暴发户,赶紧拿着资料就闪人。
赵三金有个很让人哭笑不得的小习惯,他一旦对某个项目或者某个陌生领域感兴趣,他是不屑或者说懒得去亲自摸索的,他的口头禅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是最笨的生意人做的事,他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让那个领域的权威人士交上资料心得,最少两份,一份成功经验,一份失败感想,当然,价格都是天文数字,往往一份万把字的行业估测,他就能砸出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天价,称得上实打实的一字千金,而且事先说好,这个行业如果给金海带来盈利,事后还有分红,天晓得这20年里有多少个穷秀才和教书匠因为赵太祖的一时兴起而一夜之间脱贫致富,或者由小康阶层直奔中产阶级。
曾经有个金海高层内部广为流传的段子,大概七八年前,一位长江商学院的教授不知道通过什么路子给了赵三金一份有关稀缺资源的炒作营销方案,使得举一反三的赵三金在普洱和鸡血石上斩获颇丰,除了先前给的40万现金,后来直接让人送了两辆宝马过去。所以赵甲第经常揣测赵三金这些年到底有没有私下创建一个相对松散却足够给力的大型智囊团,这个机构可能永远不会浮出水面,可能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也许某一天发力,就能够给金海实业创造的动力点。
赵甲第拿着资料回到房间,童养媳姐姐已经朝浴缸里放好水,他躺在里面,翻阅那份不知道花了六位数还是七位数价格买来的昂贵资料,看了足足一个钟头,直到齐冬草敲门而进,他才意识到水有点凉了,赶紧用资料挡住某个部位,赵甲第笑道我这就起来。齐冬草微微红着脸回到卧室,赵甲第胡乱擦了一下身体,披上浴袍,来到外面,童养媳姐姐坐在书桌前看赵甲第那本《权力十二讲》,书桌上还有一本专门用来写摘抄和读后感的笔记本,钢笔还是那只在观音村批改作业的那支,都已经掉漆了。
赵甲第搬了条椅子坐在一边,齐冬草放下书,柔声埋怨道头也不擦干净,她就要起身去拿毛巾,却被赵甲第拉进怀里,不过赵甲第没有后续动作,只是轻轻抱着她,闭上眼睛,闻着她与众不同的体香,她从不擦香水和洗发水,最多就是用一种香皂,这种据说是混合了许多中药的香皂一开始只是小圈子里使用,前两年在北京办了一家专门针对富太太开放的顶级私人会所,大受好评,这才逐渐流传开来。
齐冬草的身体肌肤每一寸都如凝脂美玉,她注重每一个细节去善待自己,不穿高跟鞋,不穿皮草,不暴饮暴食,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所以她不管出现在任何一个公共场合,永远都完美无瑕,像一件红墙故宫内妥善保管的瓷器,只能远观,惊为敦煌飞仙。
在赵甲第的世界里,蔡姨强大的是气场,裴洛神出彩的是少妇风情和狐媚身段,马尾辫袁树惹人怜爱的是她的坚持和单纯,而不再如初见的那尾红鲤鱼,赵甲第回忆最多的是她坐在远远的台上,拿着吉他,唱着那首天籁的《孩子》,和那双空灵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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