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当然是你,难道是你肚子里的那小东西吗?」贺狄阴阳怪气地冷笑道:「没什么好?嗦的,本王子最会这整顿内务的事,让我教你好了。先找个心腹,学那女人的招数,也给庆离下点迷药,把庆离给迷昏掉。摆平了庆离,再把那女人绑了,严刑逼供,让她把事情都招了,再画押。
供词一到手,你就咔嚓一刀把她杀了,免得留下后患。」
长柳对裳衣向来没有好感,不过贺狄对杀人的轻描淡写,却让她打个哆嗦,迟疑道:「这女人确实该死,但庆离尚未知情,我就杀了她,万一庆离醒来,以为我是因为醋意而趁他不注意杀了她,岂不糟糕?」
「所以才说要供词,庆离要是责问你,你只管把供词丢给庆离看,瞧他怎么说。」
杀死裳衣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长柳犹豫一会,始终还是忍住了诱惑,摇头道:「不行。她若是招供后画押认罪,庆离自然会杀了她。但我有孕在身,又是正室,不禀明夫君而贸然处死夫君的爱妾,大大有违王族的规条。」
贺狄没好气地哼一声。
长柳对子岩道:「不是长柳心软胆小,不敢下手。但我总要为腹中孩儿着想,母亲做出这种事,这孩子日后登基,必然受人非议。」
子岩没想到她竟想得如此长久,才明白王族中人想问题,总比常人复杂上百倍。
不过为子嗣着想,倒也无可厚非。
子岩道:「公主这样打算我也不敢勉强,解决了庆离和裳衣后,最后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庆离暗中收纳来的各方高手。」
长柳惊道:「对!幸亏专使大人提醒,不然心急之下,真会疏漏了这一点。可他们都是高手,我一介妇人,怎能对付?」露出忧色。子岩转头去看贺狄。
贺狄对此事一点也不关心,正在一旁自顾自想着把子岩带着上路后,大概多少日能到海边,又要在海上多少日,这样估摸时间,也许三十日期满之时,还在旅途中,尚未抵达单林。不过两人第一次抵死缠绵,在海天明月之下倒也不错。
他想得心头火热,忽然发现子岩看着自己,似乎意有所指,疑惑地回望了子岩一眼,蓦然明白过来,指着自己鼻尖不确定的问:「我?」
子岩一点头,贺狄更是光火,「这事又和本王子有什么干系?既然庆离是招揽来的,当然由他的王子妃摆平。本王子悍勇手下不少,但也犯不着帮别人解决麻烦。」
长柳公主娘家势力已烟消云散,现在还能指望哪个?贺狄不留情的拒绝,只好含着眼泪看像子岩。
子岩愤恨地瞪着贺狄,但也知道贺狄绝不是害怕别人瞪视之辈,这势利小人没有半点王族气度,眼里只有好处,不占便宜的事是不肯干的。
子岩叹一声,柔声道:「公主请暂且回避,让我和贺狄王子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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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流立即把长柳公主和师敏都请到侧房。人都离去后,子岩才无可奈何地问贺狄:「你要怎么才肯帮这个小忙?」
贺狄知道漫天开价的机会又来了,还是子岩主动送上门的,乐得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冷哼道:「什么小忙?庆离收揽的大批高手可不容易对付,我的手下也是人,如果为了别人的事,折损了自己人,本王子怎么跟手下们交待?」
子岩暗中恼火。
庆离所谓的秘密高手,不过是一群为钱而来的武夫,天下的高手,稍微有脑子的也知道刺杀鸣王的事绝不能掺和。他所招揽到的,大多是贪生怕死想蒙混过关之徒,未必有几个能派上用场。有长柳公主通风报信,贺狄又暗中派人侦查,这群人的底子早摸得一清二楚,攻其不备,对付起来一点不难。
贺狄对于这一点当然心里有底,现在故意夸大对手,不过为了要挟子岩罢了。
子岩恨的磨牙,如果身边有一批人马,何必去求这混蛋,趁夜偷袭一场,当即了断。
现在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子岩深呼吸一口空气,「我问你,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贺狄立即打蛇随棍上,问子岩道:「如果帮了,有什么好处?」
「若要金银答谢,我可以写信给鸣王,请他……」
「又在跟本王子废话!我缺金银吗?」贺狄侵过来,斜看着子岩道:「念在你我的盟友情分,我也不提太过分的要求,不如就……」
他停下,端详子岩可爱的紧张表情,才不紧不慢道:「就请专使大人今后别在本王子面前装模作样,遇事直接一点,舒服时要叫就叫,要扭就扭,不要明明爽得要死,还绷着脸好像被人蹂躏一样。这样我们两人都会好受不少,如何?」
子岩被这番下流话激得眼角直跳,挥拳就打,恰好被贺狄抓住手腕,硬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一拳就是定礼,咱们这个交易算是谈成了。」转过头对门外喊道:「空流,你把出长柳公主请进来。」
子岩怒火未消,无奈门已经被推开,长柳公主等人都进来了。
贺狄换了一副慷慨仁义的嘴脸,对长柳公主道:「本王子经过子岩专使大人一番指教,深为专使大人的热血所折服,决定也来帮帮公主。」这样吧,后院那群高手尽管交给本王子来对付,偷袭是我们的老本行,保管连老鼠也不惊动,就把他们一个个都结果了。拍胸口保证了一番,吩咐空流:「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