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好看吗?”妈妈这样问着林夏。
“嗯,好看。”林夏乖巧极了,平日的她一直是只小野猫,现在居然这么温顺,真不顺眼。
我躲在远远的,也看那下落的荼靡花,那白茫茫的乱絮,哪里好看了,有玫瑰。百合漂亮?
“荼靡花的花语很美丽呢。”妈妈轻轻给林夏编辫子,“陌路的美,还有绝望的爱。”
林夏嗤嗤重复:“陌路的美,绝望的爱。”
我也在心里念了一遍,却一直看着妈妈的手,心里有些酸,妈妈从来没有帮我编过辫子。
妈妈还说:“小夏只要记住前面一种花语就好了,后面的太悲伤,不适合我们小夏,我们小夏是快快乐乐的。”
“嗯。”
我不知道林夏记住了哪种,但是我记住了后一种,绝望的爱。
那一天,我突然觉得荼靡花很讨厌,味道也不好闻。我甚至偷偷想过,要把那棵荼靡树给踢坏了。但是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不喜欢和林夏在一起,但是林夏却总粘着我,确切的说是粘着奕然哥哥。奕然哥哥是程叔叔的儿子,程叔叔是爸爸的同事。平时节假日还有家庭日,两家人都会聚在一起过。
程叔叔很喜欢林夏,他们很像,都好动,用爸爸的话说,一个老莽夫,一个小莽夫,程叔叔总是给小夏当马儿,还说要林夏当她儿媳妇,当时我想为什么他不叫我给他当小媳妇,其实当时我还不太懂媳妇是什么,但是我问了奕然哥哥:“奕然哥哥,程叔叔要小夏给你当媳妇呢。”
奕然哥哥比我们打了三岁,他但是好像懂:“不要,小夏吵了了,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初初。”
“那奕然哥哥要一直喜欢初初。”我当时这样说的,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奕然哥哥说好。
可是林夏却跑过来说:“奕然哥哥,等我长大我要嫁给你。”
奕然哥哥看了我一眼,脸有些红,再对林夏说:“不要,我不要。”
这是第一次奕然哥哥这样凶。我很开心。
可是林夏却厚脸皮地缠着奕然哥哥:“程叔叔也说了,你长大了要娶我当媳妇的。你不可以不答应。”
“那是我的事情。”奕然哥哥越说脸越红。
林夏一向缠功厉害,而且无理取闹,没完没了:“不,长大了我就要嫁给你。”
然后他们就一直吵吵闹闹的。
不过还好,奕然哥哥说话算话,他一直喜欢我比喜欢林夏多一点。
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长成漂亮女孩了,见了我的人都那样夸我,却没有夸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林夏,不过也是,林夏总是穿得‘不伦不类’的,天天和一群男孩子野。
那天,同学约我出去玩,妈妈不允许,因为一个钢琴比赛快到了,可是我很想去,想去买我最喜欢的那个衣服牌子的新品。
我不敢忤逆妈妈,那样温柔婉约的妈妈,我却总有些怕她,然后我对着刚要出门的野的林夏说:“我想出去,你去帮我和妈妈说说。”
“你好好练琴,比赛快到了。”林夏淡淡地说。
那语气,还有话都与妈妈说的一点不差。果然,她更像妈妈。
我本来就是骄傲的人,绝对不会再去祈求。不过我自由办法,妈妈每天中午都会吃药,我问过爸爸,爸爸总说那是提神的药。然后我将妈妈的药换成了维生素片,想着那样妈妈就会睡了。
我握着药罐子,正要出去的时候,林夏进来了:“你干什么动妈妈的药。”
我很镇定地回答:“没有,我找一本琴谱,不小心弄乱了,要摆放好。”
我很少撒谎,可是那一次,我说得毫无破绽。
那天我如愿地出门了,我回来的时候,妈妈一直再睡。而且再也没有醒过……
在医院,我看到妈妈躺在那里,头上还盖着白色的布,我怎么喊,妈妈也没有睁开眼睛。
爸爸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甚至仿佛有了白发。
医生说,妈妈是因为没有及时服药,我顿时惊醒,一时忘了悲痛,原来那个要不是提神的,原来那个药是治心脏病的,可是被我换成了维生素片。
林夏似乎也知道了,她那样沉痛,困惑地看我,爸爸也看向我,当时我害怕极了,爸爸总说他最爱妈妈了,如果知道是我闯了祸,那爸爸肯定会很讨厌我的。所以不能被爸爸知道。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要怎么会被换。”爸爸沉痛地逼问。
我无处可躲,林夏要开口,我抢在她前面:“是林夏,是她把妈妈的要药换了。”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勇气这样说。而且居然会说的这样流利与诚恳,似乎那就是事实。
林夏不可置信地看我,我却撇开眼,她解释,但是爸爸根本不信。
我知道,爸爸一定会信我的,从小到大,爸爸都信我。
林夏哭得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