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眼泪-第37章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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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2)

我立马站住,嘴硬地抵抗:“什么呀,没看到。”

怎么会没看到,半个月前我就看到了,时间、地点、人物,一清二楚。

她笑着斜睨我:“没看到啊,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袁更新他们班有个汇报演出,今晚七点,姐姐我现在就要去,你是来还是不来?”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去。我不见他。”

“为什么?你马上就毕业离校了知不知道啊?你以后想见也见不到了。”

我也笑,但是满嘴苦涩:“就是因为见不到了,才不想见到。那啥,相见徒增想念,你去吧,天热,我回宿舍歇着了啊。”

孔桑桑不由分说把我往前推:“你得了吧,玩纠结你玩得过我,少来口是心非这一套。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瞅了个空子,撒腿就往回跑,却被她一把揪住领子,又紧紧箍住手腕:“别逼我用强,你乖点啊。”

我使了吃奶的力气挣,居然没有一点松动。我愕然:这个又瘦又小的姑娘,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啊!

最后我被连拖带拽地扔进了演出教室。灯光耀眼,人声鼎沸,我反而平静了。快三个月没见,心里满溢的思念很快攻城略地击溃理智。好吧,死也就这么一次了。

我在第一排靠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忐忑地等待开场。

袁更新是主持人,并且客串了一个节目。幕布缓缓拉开,两束追光灯打在他和女主持身上。脑海中无数次勾勒过的面孔,白衬衫,配上黑西裤,说起话来,声音低沉动听,右侧脸颊露出浅浅酒窝,我忍不住微微笑。这是我心里的人,他可真英俊。

他用话筒朗声致了感谢辞,然后绅士地站在一旁等着搭档报幕。这个时候,他开始环顾观众席,我的心猛地揪起来。

终于,他的视线扫过侧席,将要收回,却因为一个意外的所在蓦地顿住。漂亮而清澈的眼睛里瞬间俱是诧异,继而漾满柔和的笑意。

那个另聚光灯黯然失色的笑容顷刻间便为我注入无数勇气,我毫不避讳地回视他,努力绽开自己最美的笑脸、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视他。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一眼,万年。

我们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女主持说完串词,第一个节目的表演者即将登场。之后的时间,只要他在台上,我的目光便始终锁定跟随。他也总不忘在环顾大厅时寻找我的视线,目光短暂交汇时,两人都会心笑开。

这段过往,每每想起,每每温暖,每每心酸。

无端情怯

袁更新

有人说,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两个:时间和新欢。要是时间和新欢也没起作用,原因只有两个: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一年多没再见面,我也有了新欢。她很好,温柔懂事,细致妥帖。日子流水般淌过,留不下许多痕迹。熟悉的声音背影偶尔会唤起心头的刺痛,却如细小伤口里流出的血液,过不了多久,便会开始凝固,思念如磨盘碾豆,忍过最难熬的一会儿,总能缓过劲来。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走出我的生命,余下的只有回不去的旧时光。只是这旧时光,太难忘。

一个不大不小的校园,遇到同一个人的概率,大约是多少呢?我说不上来。天意难测,因为总有看腻了的面孔成日在眼前晃荡,而想遇到的人偏偏两三月难得一见。

主楼的二十一层是我们专业的教室所在,大三上学期,大多数理论课程都在这里展开。2010年十二月末的一个午后,两点钟有民族音乐概论的课,我出了电梯往教室走,意外见到几个陌生面孔依次从教室里出来,我边走边忍不住回头打量,将要进门时感到逆向而行的一个人影压了过来,于是侧身给对方让路。

视线扫到和我擦身而过的人时,我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她明显还没睡醒,眼睛困难地半睁着,鼻子嘴巴苦闷地皱在一起,马尾被压得松垮了,几绺头发散下来坠进白色厚厚的羽绒服里,面色红扑扑的,像个被人搅了好梦,心情郁闷揉着脑袋的布娃娃。

我在心里暗暗感谢老天:您一直不给我见面机会,一给就给得这么别出心裁啊!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动过类似考研的念头,因为很清楚自己不是念书的料子。可是那一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我的心情却比上阵的考生还要煎熬。我惦记着一个人,明知道她在等着我的祝福,却迟迟不敢送出。我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她会不会本来平平静静,却无端被我扰了心绪?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爬过,自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炸的活物,焦躁难耐。

总算盼到了考试结束,我替她也替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气没喘完就看到她发表的日志,悲观和颓丧溢于言表。其中有一句话,她说:“这场令人内伤的拉锯,该到头了。”

一语双关,我心知肚明。

我定了第二天回家的车票,快要检票进站时,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明明牵挂,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呢?

“……用简单的言语,解开超载的心,有些情绪,是该说给,懂的人听。你的热泪,比我激动怜惜,我发誓要更努力,更有勇气。等下一个天亮,去上次牵手撒花那里散步好吗?有些积雪会自己融化,你的肩膀是我豁达的天堂……”

自我们认识以来,西竹的手机铃音从来是简单明了的嘟嘟声,这首歌应该是在墨湖那晚之后换的,后来她舅舅出了事我打电话给她,才第一次听到。

歌唱完了一遍,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沮丧甚至委屈接踵而来,可是如果当时的人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吧!

谁知她没有。就像从前很多次,我自觉我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忍受时,她也总是短暂地别扭一会儿,又不声不响地站回我这边。

2010年过年时,我和爸爸讨论大学毕业以后的计划。按照原先的预设,我想留在南京当一名音乐教师,但最近上网浏览相关信息时发现,教师这个行业对于学历的要求越来越高,求职网站给出的竞争力分析饼状图里,一半以上的求职者都是硕士学历。我觉得头疼,爸爸却举重若轻:“你也去考个研不就行了吗?”

我苦笑:“我这个英语成绩,四级都是好不容易混过的,去考研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啊!”

爸爸语出惊人:“你去找西竹帮帮忙辅导一下。”

我眼都直了:“你怎么知道她的?”

爸爸轻笑一声:“你自己跟我说过的啊,忘了?上次来家,你提到人家,说小姑娘上学早,英语成绩好,和你关系不错。我在你页面上看到了,还去踩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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