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捉来养了,甚至也不去欺负胆小多疑的黑松鼠了。
童年的岁月慢慢流逝,我们在长大。
即便是每日都与卡介混在一起,我们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呃,也许用‘漂亮’这样的词形容一个男孩子会很怪,但是,事实确实如此。除了用‘漂亮’,我们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他。
金色柔顺的长发,奶白色细腻光滑的皮肤,如碧玉般晶莹剔透的眼眸,如梦幻般精雕细刻的五官。再配上他尖尖的下巴和耳朵(此描述请参照39章‘卡特鲁回忆’文后的贴图),有时候美琳达会嫉妒地说:“卡介哥哥,为什么你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
那个时候,卡介的脸因为不好意思而变得微红,我趁机摸一把他的长发,宽慰他。卡特鲁则跳起来去呵美琳达的痒,边呵边说:“怎么样?是不是看呆了?想要嫁给卡介了?”
虽然我们不再一起做那种幼齿到让人发指的混世行为,但嬉笑打闹还是一如既往。
按照卡特鲁的话,我总是最偏心卡介。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先给卡介;有什么好玩的也第一个告诉他;有什么有趣的故事绝对会讲给卡介听……
那时候,我只以为,那是因为我最年长,理所应当地要优先照顾年纪最小的卡介。
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因为,我想看到他开心的笑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卡介的脸上总蒙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那抹忧愁,就像一个快要溺毙的人攀住了一棵孱弱的小树,揪得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疼痛。
问他怎么了,他总打岔;问他原因,他就含混过关;逼问于他,他就佯怒。
我不舍得他生气,所以总是放过他。却不知,这样的放过,便是永远。
1960年9月12日,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我所看见的那一幕。
其实卡特鲁和美琳达并不知道,在远行之前,我早就去过卡介的住处——在迷雾森林的一角中,那个破旧的树屋。
那是我悄悄跟踪卡介找到的,卡介不让我告诉他们,说其实他在这里一直生活得很好。
我心疼地拥着他,说:“我知道,亚利士顿不喜欢你,也不让你随便出入村子。等以后,我举行完成年礼,我就有权力参与村中内务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一切属于你的正当权力。把你接进村子,住在和我们一样的房屋里,睡和我们一样柔软的床铺,每顿都能吃上好吃的东西……”
“杰克,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卡介捂住我的嘴,阻止了后面的话。他看着我,眼波粼粼,溢满了泪水。
我捧起卡介的脸,竭尽我所有的深情凝视他,让他明白我的心是多么地痛,只为他一人。
卡介的泪流了下来,打湿我的手指。我为他抹去眼泪,叹一口气,吻了他。
我与卡介之间的事情,我们掩饰得很好,不曾让卡特鲁和美琳达察觉。或者,那两人天生就是迟钝型的,我们的小动作足以逃过他们的双眼。
于是,那一天(1960年9月12日)来到,我的世界因卡介而美好,也因卡介而天崩地陷。
那天黄昏,我和卡介分手后,回到家吃完饭。我在自己的房里踱来踱去,不住地骂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才刚刚分开了几个小时,就觉得如隔三秋似的。
后来,我以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为借口,偷偷潜入了迷雾森林,来到卡介的树屋下。
卡介的树屋其实并不算高,长期练武的我,三下两下便爬了上去。
临近树屋的时候,我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卡介的呻吟?我想到,他可能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急急加快速度爬到树屋门前。我一把推开屋门,大喊了一声:“卡介!你怎么了?”
可是,那屋子里,那窄小简陋的床上,卡介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着。他们正在做苟且之事!
卡介吃惊地看着我,那男人则是一副打扰了他好事的不爽态度睨着我。
我吃惊加愤怒地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卡介似乎也吓傻了,无法言语。倒是那男人开了口:“你,是谁?”
听到那男人的话,卡介拉住他的胳膊,急急地说:“别,亚格雷。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别伤害他,求你。”
我听到这样卡介这样低三下四地乞求那个男人,更加悲愤交加,我向卡介怒吼:“你,没资格为我求情。我真是看错你了,卡介梅斯达!”
甩住门,我一跃而下,一路狂奔回到家中,痛哭了一场。
那是我记事后,第一次掉眼泪,为了卡介的背叛。
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本来我是想,在我完全掌握了母亲教授给我的魔战技巧后,外出为她寻找良方医病的。
因为有了卡介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想再面对他。每次一看到他,我就想起那天我所看见的情形。在我心中那样纯洁美丽的卡介,原来早就已经污秽不堪了吗?我无法接受这样难以启齿的事实。
我劝说了母亲,在我来年的成年礼过后,我们便离开了迷雾村,开始了远行的历练。
======================================================================
3、正值年少时,谁来教授爱?不是不懂爱,只因爱已深。
当有一天被爱深深伤害,该何去何从?路渐行渐远,暮然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母亲的身体状况,是不太适合颠簸流离的远行生涯的,这一点我本是知道的。可是,因为我的任性,终是害死了母亲。
十一年的远行历练让我懂得了许多,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事。有时候看着明明的正义的一方,到最后才发现却是最为阴险不堪的事件策划者。
这个世界,太多真相被掩埋在重重的假相之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往往让我们看不清很多东西。
这一路上,我也想了很多关于卡介与我的事情,我还把这些全部告诉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