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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儿的,所以,我想要女儿。

又是你!混蛋。我为什么听你的!你喜欢女儿我就要生女儿吗?!不会,不可能的,我偏要生个儿子!!!”

白宁哭了,我感觉得到,她正捂着嘴巴蹲在海边哭泣,我透过日记看到一身素装的她蹲在铺满沙岩的碎石滩上,天空很干净,也很蓝,海水的颜色露出了冰的味道,脚下零散地长着苔类和荒草,和她的内心一样的荒凉。偶尔有白色的海鸥划过海面,扇了几下翅膀便不见了。但是这一切她都没有看到,没有心情去看,她只是哭,哭得累了便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静静等待着短暂的黑夜到来,却一直没有注意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她在日记中写道,他叫魏一米。

第三章9、偷走你的悲伤

9

“你听,那只雪燕在哭。”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白宁悲伤的思绪,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子,很奇怪的目光。

“你有听到吗?雪燕都和你说什么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冰山旁徘徊的雪燕说道,眼神忧郁而又充满温情,睫毛很长很茂密,好像女人的一双眼睛,但是又不大,让人看起来总像是在微笑一般,脸上的胡渣大概有两三天没刮了,像仙人掌的刺一般坚硬。他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针织帽,系有黑色的围巾,穿着土黄色的棉大衣,还有灰色的牛仔裤、一双咖色皮鞋,很随意的打扮,却看上去很男人,最起码不像是一个女人。他正微笑着看着白宁。

“听不到。”白宁茫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他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再多的悲伤都会被他偷偷吸走一般,“你是谁?从哪来的?”

他没有说话,指了指身后,白宁回头看了一眼,除了一块巨石和几堆荒草、碎石,偶尔飞过的海鸥什么都没有了。

“你从黄刀镇过来的?”白宁站起身来,看着他所指的方向问道。

“不,我从那个石头后面走过来的。”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微笑,温暖,柔情。“可以说,从里那开始我便进入了你的视线,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所以,我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你刚才说雪燕在哭?”白宁对他的话产生了一丝兴趣,并认为他是个可爱的男人,至少,他看上去并不讨厌。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在确认白宁不反对的情况下,点了一根。白宁也向他要了一根,点上了。

“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她的世界里就会满是眼泪。山在哭,海在哭,天空在哭,风也在哭。”他吸了一口烟,将淡蓝色的烟雾吹进冷空气中,被风撕碎了。“就连你看到的我也在哭。”

白宁仔细想着他的话,是不是自己伤心了,眼泪便会模糊了整个世界。是不是陈也会跟着我一起哭泣,为我伤心,为我难过?虽然这是一个幼稚的假想,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心爱的男人伤心的。

“就算你的话有道理。”白宁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对这个男人也产生了一丝好感,“你还没说你是谁。”

“魏一米。”他轻轻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干净而纯洁的笑容像海水一样渲染了整个天空。他走到一块岩石旁边坐下。

“好有趣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白宁也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一定要有意义吗?”

“为什么?人的名字不都有些含义吗?我叫白宁,宁静的宁。”白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猫吃鱼狗吃肉一样,为填饱肚子而起名,单纯的喜欢。”魏一米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子,奋力扬起向进了冰海中。

“可以理解为一米阳光?”

“可以。”

“度量单位呢?一米,两米。”

“可以。”

“还可以当其他讲吗?”

“当然。”

“比如呢?”

“水,一个杯子,一根草,石头,老人,小孩,空气,阳光,云,或者是你的眼泪等一切名词。”

“为什么不是动词和形容词。”

“也是可以的。”

白宁对他的回答表示很费解,任何事情不都是有意义的吗?比如,吃饭为了活着,活着为了爱陈,为什么要爱陈?她想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心痛,是啊,为什么要爱他?并且爱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死呢?死了有什么竟义?白宁首次在大海面前感到自己的微弱和渺小,她感到在爱情面前是那么的无力,没有选择,没有结果,只是单纯的爱,就像魏一米说的名字一样,没有任何意义。爱,一定要有意义,有结局吗?

“你刚才在哭,为了爱人吗?”魏一米见白宁不说话,只是眼神悲伤地望着浩瀚的蓝色海洋。

白宁看着他清澈如泓的眼睛,心里忽然感到自己不是那么孤单了,最起码,身边有一个可以陪自己说话的人。至于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都不是值得她关心的事。也许,她最想要的,就是能对陈的思念,寻一个听倾听的人诉说,那份爱恋,实在压得她太累了。白宁抬眼看了看海面,两只白色的海鸥欢快地叫了几声,追逐远去了。“面朝大海,你会想到什么?”

“美人鱼。”魏一米随她的目光眺向冰海,笑着回答。

白宁没理会他幽默的话语,只是继续望着海面,冷冷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算是为了爱人流泪,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告诉我,就像告诉海洋一样,我会用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去听,风来了告诉风,雨来了告诉雨,然后让它们带着你的悲伤远去,永远地散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这样,你就不会再悲伤了。”魏一米将抽完的烟蒂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摁灭,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可以考虑,但是,你得先说你是干什么的。”白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情中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魏一米将胳膊放在膝盖上,并支着长满胡须的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线,随着白宁的目光眺去。平静的海面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他却看得津津有味。“我长期漫游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途中遇到的一切见闻都会让我感到分外珍贵,我将它们编写成故事,然后埋藏在心底,积攒的多了,就会分享给世界各地的人。”

“你是作家?”

“应该是吧,最好你能认为我是一名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白宁显然对这个称呼不太明白,反复重复了几遍。

“就是将身边遇到的事和人编成诗歌,然后请人谱以曲调,自己唱或是卖给别人。”

“你会唱歌?”

“不会,但是喜欢唱。”

“那就是会了。”

“会和喜欢,你可以分清吗?”魏一米无奈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烟来用嘴叼了一根,然后将烟递给白宁。白宁摇了摇头,他便将手缩了回来,掏出打火机点燃。

“我不和你计较这些,你用自己的歌,换我的故事。”

“我生下来的时候唱功就有问题,像是出厂的冰箱没有制冷系统一样让人受不了。不过……”

“不过什么?”白宁对他打的比方感到非常好笑,见他住口不说了,便插口不说了。

“我可以朗诵一首诗给你,条件是换你的故事。”

“好。”她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她感觉魏一米是一个有趣的男人,尽管生命中除了陈,再也没有引起她注意的事或者人了,但她仍有一种奇怪的预感,眼前这个跳望冰海和冰山的诗人,将会给她一个选择,有关对陈含的选择。

“我用生命写一首歌

歌声是奔流的河

我曾流经你的身旁

你只轻轻看了我一眼便匆匆走过

从此我为了等待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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