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醉鱼??」众人盯着那盘鱼像是看着了什麽可怕的东西似,袁莱不明就理,凑上前去,跟着大呼小叫。
「鱼怎麽给换了??」瞪着身後的小丫环,後者也是茫然的猛摇头。还没问出所以然,楼下便传来阵阵碎瓶声,接着又是一阵哎呀、哎呀的惨叫,这个说酒有毒、那个说酒有问题,追命一听,拍开酒坛封口灌了一大口,皱眉。
「炮打灯,还是不掺水的!!」追命笑眯了眼,铁手想取,他却背过身去不让人抢。
「不管是厚颜的戚少商还是无耻的顾惜朝,不要再装神弄鬼了!!给我出来!!」赫连春水嗓门着实不小,这一嚷,整栋楼都静了下来。
「武林第一美女出嫁,我道是谁这麽好福气,原来是明知配不上还要硬生生巴着的傻子赫连小妖啊??」飘飘忽忽的轻笑声传来,一名罩着纯白虎皮的俊秀年轻人慢步飘了上来。
一旁的小厮看傻了眼,整盘菜就要打翻,那年轻人气劲一扬一托,一盘菜便安安稳稳的落在桌上,铁手他们惊疑的盯着那个年轻人,最後一次见到他时,他仍是跛了一条腿,走路很慢一步拖着一步,而如今眼前的年轻人,轻飘飘的毫无阻碍,走到桌前坐下,气定神闲。
「踏雪无痕??」追命愣愣的望着顾惜朝,对他而言要办到不是难事,但要像顾惜朝那样每一步都足不沾地,简直匪夷所思。
「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要吃斋、戒酒。」顾惜朝好玩的盯着追命笑,後者朝他吐吐舌头,皱了皱脸,酒虫被捞出酒缸是会死掉的。
「酒是我换的,鱼也是我换的,这些钱赔给你。」顾惜朝左手一塞,袁莱手里就多了枚黄澄澄的金子,足两重。
「为什麽不动筷子??普天之下没几个人有命能吃我的醉鱼。」顾惜朝左手一弹,一双筷子直射冷血,後者一抄接下,笑笑的挟了块鱼肉,顾惜朝很久之前就说过要请他吃杜鹃醉鱼,没想到他仍放在心上。
「你怎麽会来??」赫连春水没好气,顾惜朝出现在这里,戚少商一定也在附近,这两人是存心搞鬼破坏他婚事的。
「我为什麽不能来??我答应过息红泪,她成亲我一定到,况且,我不来,你能赶回来成亲??」顾惜朝哼哼两声。
铁手注意到了,顾惜朝神色变回以前那个飞扬得意的模样,眼神内敛但晶亮有光,八成武功是恢复了,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些,武功被废再恢复,理所当然的像吃饭喝水一样。
「你的剑……逆水寒??夕照呢??」铁手不由得注意到顾惜朝挂在腰际上的长剑,戚少商那柄冷冽锋利的逆水寒。
「在戚少商身上。」顾惜朝叹口气,赫连春水则是很惋惜,铁手那个脑袋,这辈子是别想开窍了,孤家寡人一世是注定的。
「聊到他,人呢??」赫连春水好奇,这两人黏的很,少了一个感觉很不对劲。
「我不知道,我没提起他又在逃亡了吗??」顾惜朝平淡的回答。众人又是一惊,逃亡??以戚少商的本领,在他离开边关时,已然是个绝顶高手,怎麽可能又让人迫得逃亡??谁那麽大本事??赫连春水脑筋转的最快,明白似的大笑起来。
「把人家儿子连皮带骨的啃下去,连渣都不剩,他是要逃亡的,简单讲两个字,活该!!」赫连春水笑的放肆,原以为顾惜朝会回个一句两句,却只看到他想事情想出神。铁手严肃起来,若情形不那麽严重,以他们俩不怕对方连累的个性,不可能会分开。
「事情并不简单??不是伊恋在追杀戚少商??」铁手关心。
「我娘姓刀……少商…干了件蠢事,惹了个天大的麻烦,不过这并不是我们分开半年的原因。」顾惜朝苦笑。
「你们分开半年了??他惹了什麽麻烦??」铁手追问,的确,若不是有问题,以戚少商那好事的个性,不可能不来闹赫连春水的婚礼。
「他扬言要挑战伊儿寒。」顾惜朝微拧着眉,这当真是蠢到家了,可戚少商又是为他干的,心中不无感动。
「伊儿寒??你爹??还没找到他啊??」赫连春水好奇,说到底,他也想见见这个奇男子,敢娶伊恋…不,是刀恋那种女人,生的出顾惜朝这种儿子。
「你以为大草原是你家後院吗??」顾惜朝没好气。
「正是因为找不到人,所以少商才想用这种最直接、最简单但是最蠢的方法,让他来找我们,所以他在大草原上放话,说要挑战西突厥第一剑客。」顾惜朝再叹口气,戚少商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来找人,却没想过万一对方真答应他的挑战怎麽办??拿命相拚吗??真是头猪……。
「结果呢??」正是因为想到了结果有可能会怎样,铁手才更感好奇,戚少商难道就没想过,他挑战的那人是顾惜朝的亲爹??
「结果伊儿寒没来,反而引来了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大草原上弱肉强食更胜中原,谁都想成名,戚少商那只猪便成为最好的踏脚石。好死不死,他一连打败了十来个高手,最後还杀掉个死有余辜的家伙,这下可好了!!对方来头不小,大概又是哪个部落的什麽人,所以倾全族之力来杀戚少商。」顾惜朝轻描淡写,但其中过程是如何的惊心动魄,铁手可以想像。
「那你们又为何分开??你实在不像是那种怕成为戚少商负担而离开他的人……。」赫连春水笑问,在他眼中,顾惜朝比较像那种会在一旁冷嘲热讽,再不就是搧风点火那类人。
「我不想答,所以你们就不用再问,怎麽??想逼供,严刑拷打??」看到追命蠢蠢欲动,顾惜朝冷笑。
「之前被废时,乖得跟只猫似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