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却被他的话炸了毛似的,满脸不置信地看着他,问:“你这么样一个人,真心去追一个女孩子还会追不到,你到底追过没有啊?你怎么知道你追不到?”
“我永远也不会告诉她我喜欢她,因为她不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周振南。”
何淼听了周振南的话很是不屑,又完全不能理解,便不解地看着他,说:“不明白。”
周振南抬头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才说:“你当然不会明白。”他说着,看着何淼打量着她,说,“何淼,你是不是觉得你生得好看,又有个有钱的爹,别人就都活该看你的脸色,贴着你,唯你是从了?”
何淼听了周振南的话,微怔了一下,眼波瞟了瞟周振南,才说:“是又怎么样,老天厚爱我,我命好。谁叫那些人没我漂亮,没我有钱。”
周振南见她这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才看着何淼,说:“何淼,咱们合作一场,我衷心给你一个为人处世的建议。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晚上的时候,江城北回来得极晚,整个楼道里都是他走近的脚步声。赵明明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连忙跑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便看到江城北满脸的倦容,眉梢眼角间的神情,似乎倦极了。他的身上都是浓浓的烟味,赵明明拿出鞋来给他换,轻声问道:“吃饭了没有?”
江城北疲倦地摇了摇头,说:“一直在开会。这么晚了,你先睡,不用等我。”
赵明明“嗯”了一声,说:“我去给你煮碗面。”
很快地,水便沸腾起来,汩汩冒着热气,无数白色的小气泡在锅底冒出来,破了,又冒出来附在锅底,晶莹剔透。赵明明打了个鸡蛋,待鸡蛋团起来了,才往锅里放面,氤氲的水雾腾腾地扑到脸上,湿漉漉的。她怕面条煳了,便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锅里。
小小的厨房里弥漫着沸腾的水汽,混着面条的香气,似乎有一种让人宁静的力量。这时,江城北走进来,从背后抱住她。江城北将脸贴在她的背上,仿佛带着无尽的依恋,就像一个孩子,眷恋着母亲的怀抱。
好一会儿,江城北才出声轻轻地唤她:“明明。”
赵明明笑了一下,握住他攀附在她腰上的双手,柔声道:“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他用脸摩挲着她的背。不知怎么的,赵明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突如其来地狠狠撞击了一下,硬生生的,都是痛。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泰悦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为了获取事业的成功受了多少的委屈。赵明明知道他为了收购东方实业做了多少极尽困难的事情,费尽心思地谋划布局,苦心经营股市和运作资本,连舆论都积极造势。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最后,他还是为了她,生生刹住了前行的步伐,在离成功只有一步的距离时停住了最后的脚步。
赵明明转过身来,在晕黄的灯光下看他的脸。她知道他累了,这么多年,江城北太辛苦了。赵明明笑着抚上脸,轻轻地说:“面条就要好了。”
大概是太疲倦了,江城北只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赵明明也不勉强,收拾了碗筷出来,见江城北还坐在那里出神,便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开了电视。
电视里的节目永远乏善可陈,故弄玄虚的鉴宝,不知重播了多少遍的老调电视剧,要么就是如出一辙的各路新闻,或者一帮综艺主持人在那里装傻充愣。
“城北,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赵明明说道。
江城北听赵明明说得这样郑重其事,也禁不住一怔,扭过来凝神看住她,说:“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吗?那个大夏天,天气很热。当时我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你正从你那辆黑色的大轿车里出来。”
“嗯。”
“然后,有个花枝招展的美女目中噙泪,大声骂你是个浑蛋。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是怎么回事呢。”
江城北听了赵明明的话,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容浮上来,他脸上原本皱着的眉眼也好似舒展开了。他伸出手来,绕过她的肩膀拥住她,用力地,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赵明明微笑地看着她,看着他笑得这样明媚。心里想着,自己能让他笑,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而自己,是那样的窘迫。是他,在困境中伸手拉了她一把。是他,给了她面对困难生活的勇气。是他,让她品尝到了人生最甜美的滋味。也是他,为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成功。
想到这些,赵明明的心里软软的,绵绵的,像是绵软到了极致一般。这也让她好似有了勇气,终于可以说出要对他说的话来。
“江城北,你去请何淼原谅你吧。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江城北听到赵明明的话,没有说话,没有责怪,没有不解。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里一般。他的眼神深邃而澄澈,像一面镜子,照出赵明明的样子。
赵明明鼓起全部的勇气,几乎颤抖着强迫自己将眼睛从他的视线中移开,继续说道:“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用血汗打拼的公司被别人收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