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言自屏风背后走出,冷俊的脸容出现疲倦之意。
程母冷哼着转身离去,悄无声息地客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低低响起。
程若言靠近她,用手扳正温馨撇开的头,彼此的眸子里只有对方,“温馨,如果我母亲要阻止我们在一起,你真的无所谓?抑或是你巴不得有这么一个借口,让你毁婚?哪怕……你反驳一句,坚持多几秒,我也不会这样难堪。”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爱我,温馨,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因为我真的真的爱你。”他的眸子涌起泪光,额头与她相抵,轻闭着眼眸,凉凉的唇印在她的唇边,那么苍凉与虔诚。
温馨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划落脸颊,往地上掉。
程若言说到这里,自嘲地朝温馨笑着,“你大概不会知道,我刚才在屏风背后的心情是怎么样,那么期待忐忑,只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温馨,如果我最自私一点,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的眼泪滑落温馨脖子处,烫得她心里难受。
“你走吧……我们的婚事取消,我不想再见到你。”程若言背对着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温馨的眸子泛着湿气,一圈圈地渲染着眼眶,颤抖着双唇,说了三个字。
那三个没有声音的字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的人始终是他,哪怕在一分钟前,我曾决定嫁给你。
决意
温馨漫无目的走在人头攒动的街道;双脚早已酸痛得令她步子蹒躇;可是她觉得很愧疚;她无法忽视心中崩塌的那一角。
她停下脚步;身边不断地人来人往;璀璨的霓虹灯光变换着颜色;好像只有她是静止的。
天空很灰暗;眸子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回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她呆呆地靠在灯柱旁;从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联系号码那一栏;电话号码有很多,可她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让她倾诉。
“温馨姐。”热情洋溢的呼喊声在前边响起,温馨抬头,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小夏,一脸兴奋地走到她面前。
“好巧啊,你准备去哪啊?”
“小夏,我心里很难受,你能陪我会儿吗?”
于是,小夏带她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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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这里怎么越走越昏暗?”温馨跟在小夏身后,抬眼四处张望,小夏踉跄了下,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虚笑几声问:“温馨姐,难道你从来没有来过ktv?”
温馨认真的点了下头,她一直专注于芭蕾舞,认识的朋友都是芭蕾舞蹈者,所以,她确实没有来过这些地方。
小夏无力抚了下额角,笑嘻嘻地问:“那程若言他们来过ktv没有?”说完,她捂住嘴,吐了吐舌头,“我只不过顺口问的,温馨姐你别介绍,我一向口没遮拦……”
“以程若言的性子,他不会来这些地方,倒是湛若辰和程若嘉肯定来过的。”
“温馨姐,我带你进去。”小夏看到温馨陷入思绪当中,又想起令她不愉快的回忆里,急急对着她说了一句,带她走到柜台处,向工作人员要了间最大的包房,熟门熟路地拉着温馨往前走。
小夏点好歌曲,递给温馨一支唛克风,拉着她站来来,“温馨姐,我告诉你,心情不爽的时候,只要吼上几首歌,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今天我们就边唱边喝啤酒!”小夏特别爽快地打开一瓶啤酒递到她手上,温馨跟着小夏,先喝上几口啤酒,搁在桌面,对着液晶屏幕唱起歌来。
她们唱了很多首歌,唱到声嘶力竭,桌子上横七竖八倒放着许多啤酒瓶,她们或拥抱或跳上沙发上唱,越唱越难过: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温馨姐,你怎么唱到哭起来了?”小夏喝了不少啤酒,低笑着问她。
温馨打了个酒嗝,嘻笑着答她:“不知道,可以是歌词太煽情了,或者是我醉了,我们继续,唱,唱下去!”
直到工作人员提醒她们要打烊了,小夏搂着温馨的手臂,扫兴地看着狼藉的房间,拎起挎包,互相扶持着步出ktv室。
凌晨的秋风吹来,冻得两人浑身发抖,那家ktv的员工见两人唱了不少,就替她们叫了辆出租车。
小夏被风得醒了几分,问温馨等会儿要回哪里,她醉得不轻,口中念念有词地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