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没再看见张萌,就连林书琛也没有出现过,最后是薛盈盈告诉她,林书琛与张萌一同去外校交流去了,要两周之后才回来,
她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更加郁闷。薛盈盈似乎没有睡好,趴在办公说上,手托香腮:“对了,小秦,我那天看见那谁了,就是你头阵子拿扫帚狠揍的那位杜先生。”
秦颂之一怔:“他……他怎么了?”
“在资料室看见他的,我就奇怪诶,咱们这资料室向来不许外人进来的,孟老师对他倒是真给面子,那天中午,他还跟孟老师出去吃了顿饭。”薛盈盈回忆道。
她眉头微蹙:“哪一天?”
薛盈盈却摆了摆手:“具体不记得了,差不多半个月前吧,我今天看见你,突然就想你揍人那事才跟你说的。”
秦颂之淡淡地“哦”了一声,坐定后,仍旧若有所思。
再见到杜励声的时候,她便忍不住问了:“你跟孟老师关系很好?”
杜励声正在开车,回答得云淡风轻:“确实不错。”
她咬唇:“你不会也是他侄子吧?”
杜励声竟然“噗的”就笑出了声,神采飞扬:“你想太多,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了。”
秦颂之没明白他的意思,嘟囔了一句:“你当是见家长呀,我现在可不敢贸然了。”
这句是大实话,其实秦颂之也不敢相信,自己同林书琛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敢这样直白地讲话,但是跟他杜励声在一起,就真的变“2”了许多,很多话说出来,都不过脑子的。
彼时正是黄昏时分,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杜励声将车开到城郊一个农家院里,跟她说:“今晚在这吃,鱼粥做的不多。”
秦颂之有些不情愿:“鱼粥呀,我最吃不了带腥的东西,还不如回去自己做呢。”她朝外头望了一眼,瞧见小院后头有一大片鱼塘,院里停车不少,看样子老板家生意应该不错。
“尝一下,味道不腥。”杜励声凑过来,帮她解开了安全带。甫一靠近,她忽而吓了一跳,脑袋自动往车窗外偏了偏,后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笑嘻嘻地指了指老板家的看门犬:“杜励声,这里有只小黑。”
他笑着摇摇头:“它叫牙子。”
秦颂之表情纠结:“你知道不,牙子在我们学术里头就是中间人,又叫牙人牙行,广州十三行听过吧?”杜励声已经下了车,又替她打开了车门,将她扶了出来,一面说:“它是在马路牙子上捡的,跟牙行可没关系。”
“你还挺了解,看样子没少来这吃东西。”
杜励声并不否认,不慢不紧地说:“我当然了解,是我捡的。”
这下秦颂之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了:“啊,杜先生你真有爱心。”谁料对方立马就接了一句:“没有爱心,能管你这么久么。”
她:“……”
果然,杜励声一鸣噎死人的命题,再度被她证实。
进了馆子里头,老板笑眯眯地亲自过来迎接,眼睛瞄了她一眼,便恍然似的一连“噢”了好几声。秦颂之有些错愕,听见杜励声跟他说:“熬份鱼粥,清淡点,感冒刚好。”
老板年纪不小了,半头白发,身形瘦小,看起来已是古稀之岁,听完这话,还数落他:“是小姑娘感冒了吧,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人。”
杜励声挨了批斗,也不反驳,带着她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跟这老板很熟?”秦颂之问。
“是啊,小时候有一次生病,我爸就带我来这边吃鱼粥,后来断断续续的,来了很多次。所以,跟老板也混熟了,主要是为了能享点优惠。”他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一下。
那一刻,秦颂之想到了一个叫人喷鼻血的词:美男羞涩。
看来杜励声是面瘫做久了,连玩笑都不会开了。她了然似的点点头,还是说:“谢谢你。”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鱼粥就端了上来。她先试探性地尝了一口,不禁眉眼一弯:“你还真说对了,一点都不腥,好吃!”然而胃口大开的结果,就是一连喝了三小碗,在回去的路上,都忍不住一直打嗝。
她觉得丢脸,气都要憋没了也没把它憋回去。正好赶上一个红灯,杜励声将车停住了,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侧过头,“嗯”了一声,什么都还没看清楚,他的唇便凑了过来,在她唇角轻轻地碰了一下,像是鹅毛,又像是闪电。
当然,这两个形容词,前者客观,后者主观。
杜励声对她的目瞪口呆不以为意,只是唇角一弯,笑得平淡。在黄灯转绿的时候,他重新发动了车子,意味深长道:“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122与二萌交往的日子02
122与二萌交往的日子02
坦白说,杜励声算是一个君子。
比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他没有趁人之危,兽性大发;再比如,与她“二次初吻”之后,他也没再越雷池一步。所谓的“试用期男女关系”,两人将其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天,云嘉大上午地拎了两瓶酒来找她,美其名曰“串串门”,但心事重重的样子,叫秦颂之不忍蹙眉,问她:“你怎么了,跟你倒霉上司吵架了?”
云嘉有气无力地瞪她一眼:“我打算辞职。”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想再面对他。”
秦颂之略加思索,便知道云嘉口中的“他”指的是那极品上司。于是开导说:“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怎么突然战斗力下降了,你不是愈战愈勇的么?”
云嘉竟然将脸埋到了手掌里,听不进去似的摇头:“颂之,从前都是我安慰你,我没想过我也会有一天这么苦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复又将手拿开,露出憔悴的面容,“我把他睡了,昨晚一起陪客户吃饭,滕硕(这就是极品上司,详见《梦也何曾到谢桥》男二)又拿话戳我心口,戳我心口就算了,他还往死里戳,我气得喝多了就……我这次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所以你醒来,就先自己跑出来了?”秦颂之震惊之余,问得问题难免犯二,谁知云嘉比她更二地回答了一句:“还带了两瓶酒,昨晚没打开的,看起来挺贵的呢。”
秦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