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死死捏着电话。
“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你这次出门是真出差还是假出差?江然我可告诉你,你把眼睛擦亮一点儿,别被什么人给迷惑了,你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有多复杂。哪里像介绍人给说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但凡会给说,就一定错不了……”
季江然打断她的话:“妈,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将我吵醒,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我……”
“妈,我还困着,有事以后再说。”
季江然直接将电话切断,并且关了机。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了,该起来给穆绍然做早餐了。可是困得很,又贪恋被子里的温度,想着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于是将冷风的调低,又钻了进去,将人圈到怀里来。
穆西像猫一样,迷迷糊糊偎进他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很沉。
好久没有睡得这样安心过了,两个人依偎一定要比一个人暖和。想说话的时候就说话,那种怀里不空的感觉,让人觉出踏实。
季江然本来很困,却再睡不着。紧紧的抱着她,将她额上的碎发一点一点儿缕整齐,先前被汗打湿了,干了也是一缕一缕的。
不愿她醒来,哪怕一直睡下去,就任他这样抱着。他怕她一醒来,就变了脸,昨晚说过的那些温软的话一点儿都不认帐了,她分明说过她也是想他的……两个人满足的叹息,连吟哦也是无比欢快的,蹦进耳朵里那样悦耳动听。
有的时候一个瞬间就希望是永远,毕竟永远太远了,件可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抵达之前会发生什么,只怕走到头就有了变数。所以那么多的人才想恨不得一夜白头,就是怕时间太长会失去。
季江然就想这样死死的抓着她不放。如果不是已经有了穆绍然,这一刻他或许真的会同她一起死去。
他还很少这样怕过。
连呼吸都放轻,唯怕她下一刻就睁开眼,醒来了,连他的梦也一并醒来了。下了床,她一定不想再做他的人。
穆绍然实在饿的不得了,不得已,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显然大家还没有起来。而且他没在沙发上看到季江然,狐疑的想,莫非他昨晚没住在这里?
就去敲穆西的房门。
小家伙总是这样聪明,踩到软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穆西昨天穿的那件针织短袖,不远处还有季江然雪白的衬衣,就被这样丢在地上,一定是睡得太匆忙了……
穆绍然忍着饿没去敲开那扇房门。去冰箱里找了一点儿东西,只有酸奶和火腿肠,被他拿出来将就着果腹。然后又去自己房间里拿出数码相机坐在沙发上慢慢翻看。
看那些在京都拍的照片,他长的真的不像穆小西,一点儿都不像。倒是跟这个男人一模一样,原来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爸爸……
他知道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而他终于将爸爸给找着了。虽然有一点儿糟糕。俱体是哪里糟糕,他也说不出,小孩子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懂得,只是觉得季江然和穆西之间有一点儿难办。
穆绍然想,他是不能对这个男人生出情份和依赖的,因为到最后他一定是在做着一个单项选择题。而那个被舍弃的,一定要是照片里的男人。
手指动了动,踌躇着要不要把这些照片删掉。
季江然已经走出来,吓了他一跳。
蓦然转过头,季江然正弯腰拾起地板上散落的衣服,走过来后扔掉沙发上。看到他在看照片,跟着凑过来。
“我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就是你现在这个模样。”
穆绍然嘴巴动了动,想问他,那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他没有一眼认出他来。
季江然笑了声,嘴角一歪:“第一次在酒吧里见到你,我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像我自己。”看到穆绍然一手掐着火腿肠,问他:“饿了怎么不叫醒我给你做早餐?”
穆绍然嘟囔了一声。
“你不是和穆小西在睡觉。”
这个限/制/级的情节他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片子,表述各种各样的夫妻,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五花八门。有的时候穆小西会禁止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市情感剧,说是会把孩子教坏。他便想,里面一定有儿童不宜的坏东西。所以他便没敢开那扇门,就是怕看到什么容易教坏小孩子的东西。
季江然做饭的时候就听到穆西在房间里大叫他的名字。
“季江然,季江然……你过来一下……”
穆绍然扭过头冲厨房喊了一声:“穆小西叫你。”
季江然放下手里的菜刀,看了穆绍然一眼,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穆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她所有顶用的衣服都在外面的箱子里装着,而箱子却在他的车上。
多少有些尴尬,又总不能叫一个小孩子。她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
便说:“你去你的车上帮我把衣服拿上来。”
季江然淡淡的钩起唇角,似笑非笑:“光着吧。”
穆西忍不住脸红。太多年了,只觉得跟陌生男女一样尴尬,如果此刻这样的人换成是季江然,估计也会感觉微许的不自在。
季江然告诉她先等一会儿,他去将厨房的火关上,然后下楼把箱子提上来。连带穆绍然的那只,告诉他:“去房间把东西重新整理一下,衣服自己拿出来挂好。”
这才推门进来,拉开箱子,没用穆西说拿哪一件,他已经帮她把内衣找齐,顺便拿出一件黑色长裙,扔到床上去。
“快点儿穿上出来吃饭。”
“我要去洗澡。”
穆西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迅速低下头去,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像是老夫老妻,以前才会有的感觉。而过去所有的一切,分明是要通通摒弃的,她也十分忌惮自己生出依赖。
季江然却已经袭到床上来,单膝跪到床面上扳起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嘴巴上。
“那就快去洗,我让绍然先吃,他早就饿了。”
季江然这一步绝对算以退为进,他心理战术从来都打得好。
与其将她生生的推远,不如他让一让,给她留一点儿空间,缓解压迫的情绪,否则只会反抗得越发汹涌。这样他还可以在一边看着,至少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至于太排斥,到时候再做其他的打算。
饭桌上他说:“一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