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碰了上官芷寒,在去年的仲秋时。”听着淳熙的话,舞阳顿感一阵晕眩,她不相信淳熙会背叛她,哪怕是,只剩下四年的时间。舞阳艰难的开口唤道:“明翼哥哥,为什么。”淳熙的身体猛的一颤,明翼,拓拔明翼,这个名字,已经千年时间没有人唤过了,他以为舞阳早已经将这个名字忘却,没想到,她还记着。
“阳儿,那晚是我喝醉了,误将上官芷寒当成了你。”淳熙小声的解释着,生怕会惹得舞阳不高兴,舞阳把头深埋在他胸前,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上官芷寒有一张与宁芷琳相似的脸,在神志模糊的情况下,是很容易认错的,她,不怪他。因为头埋在他的胸前,舞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问道:“那上官芷寒现在……”若那一夜真出什么的话,上官芷寒现在,怕是一个已经做了母妃的人了。
话音落,舞阳只感觉淳熙落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舞阳知道,淳熙一旦做出这个动作,结局必定出乎她的预料,他,是做父亲了么。“上官芷寒在今年,生下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淳熙艰难的吐出事实,舞阳就感觉自己如垂死一般难受,脚一软,整个人瘫软在了淳熙的怀中。
“明翼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突然,舞阳对着淳熙就是歇斯底里,猛地推开了怀抱着她的他,她不介意淳熙去碰别的女人,那是他身为临烨国未来国君的责任,但是,她介意上官芷寒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上官家族,害死恪兰,背叛风黎,是一个身负永远也洗脱不了罪孽的家族,在她看来,上官芷寒的血统是卑贱的,根本就没资格诞下淳熙的孩子,她不会承认上官芷寒的孩子,是淳熙的孩子。
“对不起,阳儿,我……”淳熙低声向舞阳道歉,他知道舞阳一定会原谅他的,因为,他猜得出舞阳的心,“我知道了,淳熙,这句话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贺礼,走吧,回你的临烨国去,上官芷寒和你的孩子,还需要你在身边。”舞阳赌气的推开淳熙欲伸来的手,侧头看了一眼枯桠的泣血红梅,“今年,这梅花,是不会开了。”
漫天白雪飘洒,粉白色一片,冷清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淳熙的视线中,单手抚上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舞阳的温度,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主子。”梵梓从淳熙身旁的梅树后走出,顺着淳熙看着的方向,梵梓也看着舞阳离去的方向,“主子,舞阳陛下已经走了。”梵梓轻声在淳熙耳边提醒,“我知道。”淳熙微微一笑,回身走到泣血红梅旁,那满枝的枯桠,看着着实令人心疼,
“梵梓,你知道这片梅林所代表的是什么东西么。”淳熙手搭上那粗糙的树干,原本应是枯桠的泣血红梅转瞬间绽放,映衬着四周洁白的雪,妖艳的绽放着。梵梓看了看四周的梅树,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躬身回道:“梵梓看不出这梅林所代表的寓意,但是梵梓看的出,如今的梅林,倒比往年败落多了。”
淳熙听后哈哈大笑,抬头看着泣血红梅的花,道:“梵梓,这,你还叫看不出什么吗?这整片梅林代表的就是风黎族,而梅林里唯一一棵泣血红梅,代表的就是风黎王,这下,梵梓你可明白看。”梵梓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梵梓明白了。”淳熙笑而不语,天,天也注定他将成为风黎的王,阳儿,天不佑你了。
舞阳生气的回到了碧落宫,关了寝殿的门,扑到在床上放声大哭。淳熙,你为何要负我,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的,此生不负的诺言么,只因为那两世的背叛吗?深埋在锦被下的容颜,哭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惜。
“殿下,你怎么了,殿下。”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和千穗的声音,她不想理,她的心好乱,她还没有从淳熙的话中反映过来,上官芷寒的孩子,淳熙的第一个孩子,“让我来吧。”门外,兀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舞阳惊诧的抬起头,淳熙,他怎么还没有走,她不是叫他走的吗?
门被人猛的踹开,进来的只有一个脚步声,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气息逼近躺在床上的舞阳。“你还来做什么,回你的临烨国去。”闷闷的声音从枕中传来,听到舞阳在赶他走,墨黑的瞳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休想赶他走。淳熙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拉起她的身子,用温柔的声音说道:“阳儿,别这样,会闷坏身子的。”
他知道这是舞阳的习惯,扶起舞阳的身子,对上的是一双泪眼婆娑的双瞳,“阳儿,对不起,我……”淳熙将舞阳紧紧的抱在怀中,温柔的捋着她的长发。“阳儿,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上官芷寒有了我的孩子,若是我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舞阳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双瞳里的探究似在追问他是不是真的。
“不用在解释什么了,我什么都不会听的,淳熙,我们之间的婚约,取消吧。”舞阳轻轻的推开淳熙,眼眸低垂,掩去了她眼中的痛苦之色,“你在撒谎,阳儿,你在骗我,是不是。”半晌,淳熙才从震惊中醒来,他不相信舞阳会说出如此伤他的话,只是因为上官芷寒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孩子,舞阳就要狠心取消他们之间的婚约,他不会罢休的。
“不要,阳儿,不要取消,不要。”淳熙低声的哀求传进舞阳的耳中,让她娇小的身子一颤,高傲如他的淳熙,竟然会低声哀求她不要取消婚约,不用说,舞阳有一丝心软了。因为那一颗不愿放弃的心,但是……想了想,舞阳咬紧下唇,道:“不,我们的婚约还是取消吧,我无法宽容的面对上官芷寒还有她的孩子,对不起,淳熙。”
身体,猛的向后倒去,娇小的身躯嵌进柔软的锦被中,在舞阳尚未反映过来的时候,淳熙的身子便覆了上来,舞阳抬头,在淳熙墨黑的瞳眸中,舞阳看见了他眼中的愤怒,转而变得温柔,可是,他的语气还是冷冽如冰:“阳儿,你那两世的背叛,我不曾说过什么,可是,现在的你却为什么要对我残忍,为什么。”低声的,带着浓浓质问的气息,将舞阳包裹,她,无话可说。
第五卷叛变卷第三十五章: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