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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李秋霞以为他不理睬她,觉得很窘。她动了动嘴唇,话刚想说出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楞楞地站在那里。

刘路远艴然生气了,喝斥道:“阿夏,你怎么这样不懂礼貌?秋霞姑娘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叫人家坐下,倒杯开水,”他一把夺下他的书,大声哼道,“你又看什么书?”

刘夏急忙抢过自己的书,解释说:“不,是借人家的小说。”他看见李秋霞仍站在旁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许两个月赌气不见面的缘故,仿佛有一道墙隔在他们之间,一下子似乎变得陌生了,小伙子神态有些不自然地说:

“你、你来啦……”

他一时也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发烫了,站在他面前的好象不是他相知相爱的女朋友,而是第一次来约会的陌生姑娘。

李秋霞看见他站不是、坐不是,一副尴尬的窘相,感到好笑,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出口。慌忙中,她又把脸转过另一边,用手捂住直发笑的樱桃小嘴。一会儿,她不用招呼,自己移动脚步在一张凳子坐下,而刘夏仍木纳纳地站着。

刘路远在床前躬着身子,寻找片刻,从床底搬出一只积满尘埃的玻璃瓶,里面泡着半瓶黄澄澄的药酒。他用一块破布抹掉瓶颈上的尘埃,然后从木箱取出一团药棉,捏成团,凑近瓶口,略略倾出药酒浸湿棉球,一股馨香的酒气味在屋里散发开来。他走到李秋霞跟前蹲下来,用浸过药酒的棉球帮她擦扭伤的足踝。

刘夏起初不解其故,他对父亲搬出药酒来不知想干什么,还以为他上回被流氓仔踢伤的胸口又发作疼痛了,想擦一擦。这时候,他才发现秋霞的足踝骨眼处肿起一个大包,紫乌紫乌的挺吓人。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跟着疼痛起来。

他多么想接过父亲手中的棉球,帮她擦一下药酒。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只是把自己怜惜的目光全部投在她的足踝上,似乎觉得这样也能减轻一下她的痛苦。

李秋霞一动不动,象病人给医生号脉膊一样乖乖地由刘路远擦拭伤处。被药酒擦拭过的皮肤微微发热,这种温热感传到了她心里。她想起小妹告诉过她的一件往事——

有一次,自己叔父在皮鞋厂上班,因劳累过度,深夜回家昏倒在街道路旁,被大雨淋湿身,就是刘大叔把他背回这家中,给叔父换上干衣服,喂姜糖水,抵御了风寒的侵袭。今天晚上,他又如慈父般地关照自己。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眼泪,还来不及抹掉,早有一颗暖呼呼的泪珠滴落在刘路远那只正为她擦药酒的手背上。

刘路远抬起头,爱抚地问:“怎么,很痛吗?”

“大叔……”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今天第三更完毕,期待亲们多多给力,给力啊!

第58章一瞥秋波

第58章一瞥秋波

刘夏在旁边睁睁地望着她,思绪纷乱,心里直埋怨自己说:“多好的姑娘,你为什么要跟她讴气呢?我说你呀,别那么鸡肠小肚啦,快跟她认错吧,把你那颗对她的爱心端出来,叫她多投几瞥深情的眼光吧!”

他好几次噏动嘴唇,想鼓起勇气对她说:“亲爱的霞,我错了,我不该生你的气,我情愿给你打一顿,只要你不恨我不恼我……”

可是,当他看到其父亲那张严肃的面孔,他知道现在不是向她表明心迹的时候。因此,他把刚刚萌起的一丝勇气重新吞下肚里。

刘夏和李秋霞吵嘴讴气的事情,刘路远一直蒙在鼓里。你看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问道:

“秋霞,这段时间好象都不见你到我家来玩了?阿夏说,你来过好几次,只是我白天在外面揽点小生意,没碰着你。”

听了这话,李秋霞向刘夏望了一眼,只见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时脸红地低下来。因为他在说谎,恰巧又是当着她的面提出,他心里嘀咕一句:“糟啦!”若是她马上在这件事上点穿,他免不了挨父亲训斥一顿。

因为他知道父亲的性格,向来就痛恨不说实话、做假事的人。当初他就是因为对厂长搞劣质产品的行径提意见,结果遭到解雇,刘夏对这些记忆犹深。

他悄悄抬起眼睛,觑视一下李秋霞的表情,看她如何反应。当他向她望过去的时候,她也向他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如针锋一般,不偏不歪,正巧碰在一块。他发现她那锐利的眼睛和往日不一样,闪烁着一种慧诘的东西,仿佛要看穿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正如小伙子所想的那样,聪明的李秋霞当然能够从刘夏方才那一瞥惶恐的目光里看出他正在想些什么,担忧些什么。她觉得那一瞥目光充满了顾虑、乞求和期冀。

于是,她又迅速地向他投去一个挑衅的眼波,好象是说:“哦!你以前不是说爱说假话是人生的邪恶吗?你说你要做世界上最老实的人,保证一辈子也不说假话,不做假事,你现在怎么也跟自己爸爸撒起谎来呀?……”

刘夏马上领会她投来的目光的含意,尴尬地耷拉下脑袋,准备等待一场苛薄的风暴把这段时间他对父亲所说的谎话吹掉。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放在膝腿上的两只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不料,传入他耳内的却是姑娘那温馨甜润的声音:“大叔,我确实来过你们家几次,前天中午我还在这张凳子坐了一个多钟头呢!”

李秋霞说完,微笑着向刘夏望去,又一次碰上他那懊悔的、感激的目光。

这时候,刘夏真想把两条垂落在膝腿旁边的胳膊抬起来,把姑娘揽抱在怀里,久久地吻住她那两张红润的甜蜜的嘴唇。他暗忖道:“她对我没有生气,她还是爱我的。她虽然也是在对我爸爸说谎,但她是为了我好,为了维护我的面子呀!”

他在心里一阵嫉妒自己,“你有什么值得居傲的呢,为什么要和她讴气呀,你实在是对不住姑娘的一片痴情啊!刘夏,难道你没有胆量向她道歉,向她认错吗?……”

刘路远给李秋霞擦了好一阵药酒,药力浸入了她的肌肤,浸入了她的筋骨,浸入了她的心坎。脚上的疼痛确实比擦药酒前减轻了许多。她轻轻地抖一抖那条受伤的腿,站起来,活动几下,笑道:

“大叔,好多了。”

屋内,熏满了馥郁浓烈的药酒味。李秋霞感到这气味很香,贪婪地呼吸着。

刘路远把药酒瓶盖牢,把它放在桌子上。

刘夏倒了一杯热开水,递到李秋霞面前,腼腆地说:“秋霞,你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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