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心里越来越不安,如果找不到康康,如果康康又出了什么事……
上午医生还叮嘱了,小孩儿不能再挨打了,再打,很可能小命就丢了。如果……
韩非不敢再想下去,一身冷汗。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李冬阳,哆哆嗦嗦的拨了个号码,给他打电话过去。
李冬阳很快就接了,他听韩非语气有点奇怪,立刻询问出了什么事。
韩非将事情都说了一遍。李冬阳道:“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约有十分钟,车子停在了巷口。
八宝巷本就是贫民区,一到晚上,连盏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韩非借着月色找到了张家。
张家大门紧闭,他用力敲门,好久,张氏打开门,见又是他,脸色顿时不悦:“你又来做什么?”
“康康呢?他在哪里?”
“你不是说这两天那孩子住你那儿吗?怎么?”张氏一听,知道出事了,低声惊呼,“他爸还没回来。”
韩非不信她的话,推开女人就冲进屋里。
屋里只开了一盏荧光灯,光线虽然昏暗,但依然可以看出里面没有康康的身影。
他在屋子里绕了好几圈。女人说:“他爸下午回来,在家待了一会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你跟他说了康康在哪?”韩非声音冷的几乎结冰,张氏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我哪儿敢说!说了这不是要了我儿子的命么!”
这时候,李冬阳也赶来了,他问韩非:“找到没?”
“没有。”
韩非应了声,又问张氏:“你可知你丈夫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张氏想了许久,迷茫的摇头:“我们家穷,他除了这个破家,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啊!倒是前街的红灯区,他时不时去找个野鸡玩玩,或者喝喝酒什么的。”
李冬阳早已拿起电话报了警。
只是失踪不到48小时,警方不能立案,因此调查尚不能展开。
韩非问他:“看到什么没?”
冬阳咬了咬唇,摇摇头:“她没撒谎,她的确不知道。只是看到一些脏东西罢了。以后说给你听。”
“好。”
二人不愿再在张家多耽搁时间,驱车在城里到处寻找。
离开前,韩非对着打哈欠的张氏微笑:“您还真是冷静淡定啊!康康妈!”
按照张氏所提供的线索,他们去了张某经常去的红灯区,花街柳巷,烟行媚视,着装暴漏的妓女们在街边拉客。
早有人的手攀上了二人身体。
韩非卸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低低的说了一个字:“滚!”
妓女们吓得立刻缩回手,骂骂咧咧离去。
李冬阳转过脸来看他,只见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角下那颗红印像掐了血的胭脂。
夜里气温很低,韩非穿的不多,又在冷风里奔波了大半夜,冻得唇都白了。单薄的肩也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冷,一直瑟瑟的颤着。
冬阳忽然惊奇的发现,韩非这样冷情的人竟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焦虑操心。
他还记得乔其放火自焚时,韩非是面无表情,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的。
脱下大衣,披在韩非肩上,轻轻握住他的手,冬阳说:“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韩非垂下眉,神色黯然。
两人去张某经常喝酒的那家小酒馆,问了半天,才知道张某下午在这里喝了四瓶酒,晚上没过来。
冬阳驱车带他离开红灯区,几乎翻遍了b市。
凌晨五点,二人终于疲累不堪。
冬阳将韩非送到家门口,安抚道:“先休息下,早晨八点我来叫你。我们接着找。”
“这样好吗?会不会找不到?也许找到,他已经……”韩非说不下去了,他用手掩着脸,半晌,转过了身,轻声说:“今天谢谢你,八点见。”
他推门走进去。
几秒钟后,门外传来车子开动的声音。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夜风有点凉,院子里的枇杷树,早已失去了所有宽大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灰蒙蒙的影子。
轻轻拧动门锁,推开公寓的门。
桌上的长明灯不知何时灭掉了,漆黑一片。
韩非记得那盏灯是早晨新点的,怎么这么快就燃尽了?
静悄悄的。
他抬起左手,去摸墙上的灯开关,突然摸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很暖,柔滑。
是人的手。
韩非一惊,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双手用力的扣在怀里,再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一道黑影就压在了上来。
头晕目眩,韩非还没开口,衣服就被人剥开了。
耳垂被人含在了湿润温热的口腔里,对方轻轻的吮吸,然后地沉沉的笑出声来:
“宝贝,我说过的,要在地板上好好干你一次!”
《待续》
《进化下》by沈炼
文案:
b市的佛陀街上开了一家寿衣店,店名:莲花。
店长是个叫韩非的阴柔男人,长年浸淫于死人与佛音。
“莲花”出品,质地精良,每一件都是世界上的独一无二。
假如你掀开那道厚实的帘门,一定能看见他坐在黑暗中,面带微笑的问你:
“先生,请问您需要寿衣吗?”
熏然的香气蒸烧人类的欲念和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