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振声,你好,你说得真好!”
哪知道,白慕雅突然一把甩开严梅的手,像个疯子似的瞪着她的父亲,语气是癫狂的咄咄逼人:“白振声,你根本就不是我爸,天底下你这么狠心的父亲么?女儿被人侮辱了,你不是想办法解释,而是指责……”
仗着父亲素来的宠爱,她张狂惯了,口无遮拦地吼,却把严梅的脸都吓白了,赶紧捂着女儿的嘴:“小雅,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攥紧了拳头,白振声这时候简直怒不可竭了,细一想想,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孽障东西,真是惯坏了你,敢这么跟你爹说话!”
白慕雅想反驳,可嘴却被母亲堵住。
她恨恨地瞪大了眼,入了魔似的一把抓住严梅捂她嘴的手臂,发疯似的咬在自己母亲的手心上,等她吃疼得放开了手,才再次癫狂地大笑:
“你不是没我这个女儿么,以后,我也没你这个爸!……哈哈,放心,妈,我死不了,我还扛得住,我还没有报仇呢,我不会跳楼,更不会上吊,只要我不死,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看着女儿邪佞扭曲的笑容,白振声不禁感到有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个,怎么会是他白振声的女儿?他花了大半辈子,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呜呜呜呜……哈哈哈哈……”白慕雅不停地哭,然后,又不停地笑,整一个神经病的症状。
看到女儿这样,严梅不禁着急起来,就连盛怒不已的白振声也蹙紧了眉头,他话虽说得狠,可好歹是自己的女儿,他又怎么能真的不替她着想?
于是,他伸过手去就想要扶她。
“小雅,你听爸爸说,这事……”
啪——
他话未说完,房间里忽地响起一个诡异的巴掌声。
响声清脆透亮。
所有人都惊诧了,包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亦馨都愣得停住了哭泣的活计,定定地看着白慕雅挥起的手。
她,竟然打她爸爸?
白振声亦是僵硬地呆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我打到了,我打到你了……打死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不是我爸,你是乌龟王八蛋……”
白慕雅的笑声有些刺耳,原本清婉的面孔变得狰狞不堪,手舞足蹈的样子似乎因为打了她爸特别的得意,看上去脑子不太正常了,神经病似的腔调甚为骇人,这情况变得很快,别人愣了,她可没愣,嘴里还在继续说;
“白振声,我才不是你的女儿,我才不是,嘻嘻……”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不过这次挥掌的人变成了严梅,怒瞪着女儿酡红的脸,她赤红了双目,狠狠地斥责:“小雅,你胡说八道什么,清醒清醒!”
这是白慕雅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母亲的打。
捂着被扇红的脸,白慕雅身形微微一顿,停止了不妙,然后更加尖锐的笑着叫嚣:“妈,你打我?连你也打我,你们都不要我,二哥不要我,爸爸不要我,连你也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
“小雅,你怎么……”指着女儿的鼻子,严梅真想将她的嘴堵住,咽喉像卡了根鱼刺似的,后半句怎么都接不上来。
啪啪啪!
这时候,第三次响起巴掌声。
但这次不是打的,而是双手击掌拍的。
“真是一场好戏啊,看得我这观众都忍不住想上来客串了——”
慵懒的声音,促狭的语气,让房间里的几个人刹时就怔愣了,眼睁睁看着手里拿着钥匙从隔壁房间出来的男人惊诧不已:
“你是谁?你怎么……”
男人的身形高大挺拔,嘴角带着冷笑,不理会旁边人的寻问,而是直直向着严梅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才指着她的鼻子,转头对着白振声沉声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真是绿乌龟王八蛋,管不了自己的老婆,让这个女人婚后跟人暗通款曲,破坏别人的家庭,害得别人的老婆自杀,末了,还被人强奸生下了这么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畜生东西……”
“你,你是?”嘴唇不住地哆嗦起来,严梅浑身直颤抖,那件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能知道,看着面前的年青男子略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她大骇起来!
“你,你红口白牙,胡,胡说!”
为什么,他要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儿子?他是来为他母亲报仇了么?
“你说清楚一点。”问这话的人,正是白振声。他到底不是普通的男人,不可能因为几句挑拨的话就相信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
冷冷地扫视着他,施霖盛笑了:“白市长要想知道还不容易?似你的人脉,勾勾手指头,查查不就明白了么?”
闻言,严梅整个人都瘫软了,眉心皱得死紧。
“你是他的儿子?”
施霖盛定神看着她,越说越激动:“对,我是施霖盛,严梅,怪只怪你不守妇道,害死了我的母亲,害疯了我的父亲,让我从一出生就没有享受过父爱,我一直在想,要在什么时候拆穿你的真面目才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太精彩了,而这些,都是你的报应。”
“不,跟我无关,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蜷下了身子,在白振声震惊的眼神注视下,严梅捂着脸泪流满面,脸上的痛苦和挣扎直接就证实了施霖盛所说的事实。
小雅,原来不是他的女儿?
“哈哈,哈哈!我好厉害,我猜对了,我猜中了……原来我是个野种……哈哈哈……放鞭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