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妍低头盯著柔软微翘著侧躺在自己手心里的睫毛,迟疑一下,还是轻轻吹开了。
林梵的过往,她并不想去了解。
不敢开口说走,并不表示就愿意长久停留。
这幢海滨别墅因为不常住,平时只是有人定期打理而已,林梵又习惯挑剔,一顿饭做得格外久。出来时谢妍已经搂著抱枕歪在沙发边睡著了。
林梵整理好餐具,端完饭菜後叫醒了谢妍。
“你倒是君子。”睇著她唇角微牵,似笑非笑。
谢妍埋头苦吃,全不理会他的打趣。
林梵自己辛苦一场,却没什麽食欲,在沙发上靠了会儿,眼睛一转,看到茶几上的水晶碗中早已融化的冰沙里浮沈著小小的果块,怔了怔,站起身从客厅墙角边的柜子里摸出烟盒,到阳台上去了。
初冬的阳光白而且烈,照得人睁不开眼,映在身上有微微的温度,但那一点点温暖在海风的沁烈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林梵点燃烟吸了两口,久违的味道却让他又莫名烦躁起来,皱著眉捻熄了,连著白金烟盒一起远远地扔开去。
她还是她,对甜品一如既往地不感兴趣。
可她对他的眷恋,却像是从那天之後完全消失了。即使是被他揽抱著入睡,到清晨往往也都是早已挣开了,更有甚者,是她竟然能睡得滚到地上去仍浑然不觉……这情形前所未有,实在令人茫然。
换季天气反反复复的,一不小心又感冒了前几天喝了药总想睡,於是三天一更也没能保证,实在抱歉……
明天继续!
chapter66
林梵的种种郁闷纠结在谢妍面前都掩饰得全无痕迹,所以谢妍依旧每天睡得好吃得香,间或陪林梵跳舞看书弹琴钓鱼什麽的,也渐渐变成了习惯。
陪林梵很容易,他多才多艺又要求不高,在他身边当只花瓶就好──若说以前还有身体上的需求,现在也已经都省去了。可他却还是留著她,寸步不离。
明明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很难吃?”林梵放下手里的书,侧过脸问。
“好像总在吃……”
“胖一点好,”林梵捏捏谢妍的下巴,“今年冬天太冷了。”
任谁在冬季只穿一件丝衬衣都会冷的。谢妍推开林梵的手。林梵却像是来了兴致,拉她到怀里抱住,“不过这样抱抱就暖和了。”
谢妍手里还端著半碗汤,只能小心翼翼举著,免得洒到林梵身上。可是看在林梵眼里,她的谨小慎微也是他的机会,双手环扣著谢妍腰身,压她半跪到他身前的沙发边缘,自己则倾身在她唇上辗转亲吻。
在这种事上,谢妍永远不是林梵对手。只一会儿,举在空中的双手已经因失力而颤抖。
“林,林梵……手──”
“嗯?”还是那种似有若无的啄吻,他的气息居高临下地包围了她──清新的,微冽的,像是姜花和柠檬的味道,紧迫著她的呼吸。
“……很累……”
林梵伸手替她拿开,放到一边。
谢妍才刚松一口气,已经又被捉住双腕拉到脑後──林梵单手捉住谢妍,整个人覆过来将她压在沙发上,绵密深长的亲吻迫得她透不过气来。
又要疯了。
谢妍闭上眼,心底却悄悄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她已经怕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无欲无求地对她好。
然而那失控却只持续了一个亲吻。
沈醉中的某个瞬间林梵忽然睁开眼,看见了谢妍漠然承受的表情,皱了皱眉,还是撑起身体,放开了手。
“被你硌得骨头都疼。”他转开头,手捂著脸重新倒回沙发上,“去拿床毯子来。”
谢妍抓起适才压在自己身下的绒毯扔到林梵头脸上,自己回了卧室。
林梵在那绒毯之下屏住了呼吸,过了许久,才拉住毯边,一点一点扯下来抱在怀里──如果爱情也能像这毯子,该有多好。想让它来,它就会来;想让它在哪里,就一定会在哪里。就算真弄丢了,重买回来也不过是金钱多少的关系。
他想起几天前的电话,一向淡定镇静的母亲因为那个人回应媒体的一句声明便慌了神,“阿梵,你说,你也已经是男人了,你说,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其实还能是什麽意思?
“他认了我。”
“但他并没有承认你的继承权!”
“我不需要他的钱。”
“不是需要不需要──他并没有承认,阿梵,这不公平,他还是没有承认……”
林梵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
早在廿多年前柯明彰以二百万现金加住房作价撇下有孕在身的柯明琪与余家联姻时,她的梦其实就该醒了。
柯明琪一厢情愿创下的庞大事业,在昔日柯家嫡系的长房长孙如今的柯家掌舵人眼里,始终都只是一桶他良久之前交给她的胶泥,她玩得出来,是她的成绩;玩不出来,也是早已交割清楚,再也不差毫厘。
钱始终都是很好的东西,买得到一切──只除了偶尔会在购买爱情时失灵。
说了今晚会更的,到底还是赶在十二点前了,hoho~~~
chapter67
按林梵提到过的时间,盛涟订婚的日子也快到了,林梵却若无其事地要带谢妍去骑马。
“不去,我不会。”
“我教你。”他都已经换好了衣服,紧身马裤包裹之下的双腿结实修长。
发现视线总会不受控制地盯在不该看的方向,谢妍将眼光收回来,转开脸,“不去。”
“去嘛,你以前一直想学的──”林梵颇有兴致地把玩著一杆银手柄的马鞭,“怎麽脸红了?”
“什麽──”话一出口,才发觉整张脸都微微发热,耳垂也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