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取的情感,薄弱而不堪一击!”
燕铭九剑眉一挑,双手环胸:“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劳费心。”账单往前一推:“付钱!”
裴湛蓝走得头也不回:“你请。”
“我正吃正宗的意大利pizza呢,底儿薄的呀,托都托不住。这儿连麦当劳都卖pizza,就跟肯德基在中国卖米饭一个道理。还有,意大利语真是不好听,说话永远都跟吵架似的……”
“嗯…”虞瓷把手机夹在肩膀上,眼睛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忙碌着。
“明天去苏黎世,玩三天,最后一站是巴黎。我的箱子已经超重了,愁死人了……
“嗯…”
喋喋不休了许久的人终于愤怒了:“我说小鱼儿,你有没有在听啊!”
“听着呢。”虞瓷嘴上应着,双手依然忙碌,“不是下周六吗?”
金飞斐被彻底打败了:“还想着跟你聊点旅途趣事,你倒好,比总统还忙。”
“抱歉啊,”虞瓷点了发送,把手机从肩膀上拿下来,“月底结款,比较忙一点。”
“半个月不见,你那工作还干得有滋有味的。”金飞斐话题一转,语气里带了几分兴奋,“有没有艳遇?”
虞瓷脑里竟然同时浮现出裴湛蓝和燕铭九的面容,一时迟疑着接不上话。
金飞斐与她熟识已久,几乎立即发觉了异常,语气愈发兴奋:“快,从实招来!”
虞瓷捂着电话从办公桌前走开,溜到走廊里,压低声音:“裴教授回来了。”
“千里追妻?”金飞斐惊呼,“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跪地求婚?”
虞瓷哭笑不得:“我说你靠谱点行不!”
“不靠谱的是你好不好!当初一言不发地退房回国,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别跟我说你也学时髦玩一夜情!”
被戳中痛点,虞瓷郁闷,小声嘀咕:“我怎么不能玩一夜情?”
金飞斐耳尖地听到:“还逞强!明明是怕受伤,偏装着无所谓。你敢说,你心里不喜欢裴教授?”
虞瓷被问得哑口无言,急急道:“国际长途,省点钱吧,回来再聊。”不顾金飞斐的叫嚷,迅速收了线。
自欺欺人是么?她反问自己,心里冒出了答案却不敢去触碰,闷闷地回了办公室。
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裴醒庭如坐针毡,看着对面的裴湛蓝悠然地烫壶温杯,用再次沸成鱼眼的水冲开第一泡茶汤。他讨好地凑上前:“哥,我来。”
裴湛蓝手腕一翻,避开他欲拿壶的手,将白瓷云杯倒满,自顾自喝起来,被慢慢唤醒的茶香柔和地散开满室。
裴醒庭郁闷地靠回沙发里,摸摸衣兜,掏出一包烟,刚抽出一支,裴湛蓝斜睨了他一眼,他无奈地又把烟塞了回去。
“说吧。”裴湛蓝徐徐喝完,将空杯放下。
裴醒庭挠了挠头:“两个月前,大哥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在找人,我就随口说好像有这么回事。大哥说他或许认识你要找的人,于是我就。。。”他停顿了一下,偷瞄裴湛蓝脸色。
“于是你就拿了张我画的像给他。”
“咳,我这不也是好心么,想着大哥人面广,万一认识呢。而且我也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个人。”谁知道还是活的!他心里嘀咕。
“你以为画上的人早就不在世了。”裴湛蓝看着他平静地陈述。
裴醒庭被那湛蓝如冰的眸光看得脊背生寒,赶紧打哈哈:“怎么会!我就是看你找了那么多年毫无音讯,觉得多个人多份力。现在人找到了,皆大欢喜,嘿嘿,皆大欢喜。”
裴湛蓝没理他,提壶将空杯注满。
裴醒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问:“哥,那学生妹看着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她对你有救命之恩还是怎么的,让你一找这么多年?而且,为何大哥也突然收心转性,偏就认准她了?”
“你不用明白。”裴湛蓝放下茶杯,语气郑重,“你只需要记得,这一辈子,我非她不可!”
半敞的窗外,乌云层层堆砌,风狂枝荡,正是山雨欲来时。
“两天,收购价谈不下来,直接去财务领遣散费!”燕铭九把文件夹往桌上重重一扔。
几位高管愁眉苦脸地出去了。
片刻之后,门再度被叩响,燕铭九脸色不豫地抬头,韩颍走进来,一身淡雅得体的灰色西服裙,哪还有半分热心阿姨的影子?
“签字。”她把手中抱着的文件依次摊开,燕铭九快速浏览,逐个签署。
整理好文件,韩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笑眯眯地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有事?”韩颍是集团创始初期一路走来的得力干将,年纪又长,燕铭九对她素来客气。
“心情不好?”韩颍颇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燕铭九草草“嗯”了一声,从烟盒里拿了支烟点上。
“少抽点。满身烟味,女孩子不喜欢。”韩颍恍似未看到他沉沉的脸色,自顾自说道。
燕铭九没吭声,自顾自吐出一口烟圈。
韩颍挑挑眉,正欲说什么,就在此时,手机响起。
她拿出来,看看号码,又看了眼吞云吐雾的燕铭九,这才慢条斯理地接起来:
“喂,小虞啊。。。。。。”对面的燕铭九立时坐直,将烟掐在了烟缸里。
韩颍瞟了他一眼,继续讲着电话:“什么?热水器坏了?哎呀,我在外地呢,恐怕得回去之后才能找到维修电话。。。那你这两天洗澡怎么办?。。。好吧,阿姨一定尽快叫人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