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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你并不信任我。」叶檀云直白的说。

「不、我不是……」

「你知道我能保护你。」叶檀云打断叶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但你却不希望自己的事增添我的麻烦。你信任我的能力,却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用心。」

叶轻睁大双眼,无助的看著叶檀云,心中觉得对方的说法是错误的,却说不出半句能反驳他的话。

「叶轻,你把自己当成『麻烦』,也认为我会为此困扰。但事实上,这些小事我g本不放在眼里,你又何必把自己的地位看得这麽低」叶檀云离开座位,走到叶轻的身前,俯视著他,道:「我承认最初不看重你,但现在你敢说我不把你当回事吗」

叶轻用力的摇头,就算他再迟钝,还是能分辨谁对他是真心的。虽然叶檀云看似冷漠,但一个对他漠不关心的人,才不会花费这麽多时间与自己相处。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叶檀云伸手轻抚著那承受过自己一掌力道的脸颊,「叶家人不需要感到自卑,懂吗」

叶檀云的语气很笃定,似乎具有力量,让叶轻内心埋藏多年的灰色地带,奇迹似地看见曙光,一股温暖的热流逐渐填满那片空地,让侵占许久的徬徨、不安、愧疚、自卑等负面情绪,一点一滴驱逐出境。

为何这个男人可以如此肯定的剖析自己的想法为何这个男人可以轻易说出如此令人动摇的话语为何这个男人可以如此随意的就将自己低落一扫而净为何是这个叫做叶檀云的人……是这个g本没相处过多久的人

「叶家人,不随便在人前落泪。」看著叶轻一双泛著水润光泽的眸子,叶檀云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对这孩子产生怜惜之情,不善於安慰人的他只能笨拙的拍几下叶轻的头顶,并强硬的要求叶轻坚强振作。

感受著头顶那双不温柔却温暖的手,一点也不陌生。咬紧下唇,叶轻按捺住想哭的冲动,道:「gary找上了小杰,我没办法不去见他……我怕小杰会跟黎晴一样,因为我的关系而遭遇不测。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我也试著去通知你们,让你们知道我在哪里。」

缓缓说出事情的经过,叶轻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揪住叶檀云的衣服,泛白的指节和颤抖的手显现出他的恐惧。

「他买走我所有的画,甚至还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画我会替你要回来,这件事你别管了。」叶檀云一手抚住衣服上冰凉的双手,另一只手绕过叶轻的肩,短暂的迟疑後,才将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那些画虽重要,但却不是必要,你不用如此费心。」叶轻推开叶檀云,仰起脸笑道:「其实,我更怕的是另一件事。」

望著叶轻的笑容,不安感瞬间笼罩叶檀云的心头。

「他似乎让我吞下了某个东西。」叶轻拉开叶檀云环著自己肩头的手,退後了两步,刻意拉开彼此间的距离,用一种轻松、玩笑似的口吻说:「他告诉我是炸弹,但怎麽会有这麽小的炸弹,你说是不是」

看见叶檀云瞠目的震惊面容,叶轻的嘴角弧度上扬,想要继续说话,一丝哽咽却泄出喉头,让他立刻闭紧嘴唇,深怕又发出一点声音。他不自觉地转移视线,闪避叶檀云那充满愤怒、愕然、无法置信的探问目光。

忽然,叶轻再度落入那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盈眶的热泪再也忍不住,自眼角滑落,被华丽的黑色衣袍给吸收。手臂被狠狠的紧梏住,很麻、很疼,但叶轻并不排斥这鲜明的疼痛和足以令人窒息的怀抱,反而伸手环绕住叶檀云的身躯,埋首於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x口。

第一次,两个人的心和身体皆如此地靠近。

叶檀云拿起电话迅速拨号,当对方一接通,直接道:「乔轩,带著你所有仪器立刻过来!立刻!」

蕴含著强烈怒意和杀意的命令让叶轻的身体微微战栗,环抱住的手臂因此加重力道。

「……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又能安慰得了谁

叶檀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恐惧的滋味。

、第十九章-1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平日听不见的秒针移动声,在静谧的空间里,会被无限放大,清清楚楚。那规律的声音,似乎拥有极强大的攻击力,撞得人头脑发昏,完全无法进入专注的状态。

叶檀云烦躁的扔下钢笔,用温热的手掌磨挲著自己僵硬麻木的脸,乾涩的眼睛微微发酸,闭眼休息几分钟,再睁开时却不知该放眼何处,流露出少见的茫然情绪,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担忧。

活了三十多个年头,周遭的人因为身负重任,无论是交办的事情,或者他们自身的状态,一律是最好的,完全无须他c心。除了他已过世的妻子和曾陷入昏迷的叶妃之外,叶檀云不曾替某个人如此担心过,面对身体极差的妻子和昏迷的叶妃,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预想最坏的情况;然而这次不一样,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叶檀云体会到什麽叫措手不及,以及又一次的无能为力。

早已承认自己对叶轻的关注和在乎,或许是受到周遭人的影响,当所有人都极力爱护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时,叶檀云除了希望叶轻能学会叶家人处事态度之外,不打算局限这个孩子的自由发展。原本空洞的蓝眸,不知不觉增添了动人的光采,他无法剥夺,也不想剥夺。

让叶轻远离叶家的暴风圈,让他在另一个国度尽情展翅、遨翔,寻找人生的新方向和支撑自我的梦想。没想到错误的决定早在最初就铸成,一开始他就不该任由叶妃将叶轻带回来照顾。

应该替他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找个和黎晴一样有能力、有耐心去陪伴、关爱他的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叶轻迟早能脱离梦魇,走出封闭的世界。如此一来,他不会接触到叶家的每个人、不会失去重要之人,更不会受孙家所注意;或许叶轻的人生会走上全然不同的道路,但对他而言会更好。

叶檀云闭上双眼,满脑子是叶轻颤抖著身躯,在他怀里无助哭泣的模样,挥之不去。叶轻在後悔自己的任x冲动,他也在後悔自己的不谨慎和自以为是。

两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举动和想法懊悔,却什麽也无法挽回。叶轻好不容易感受到生命的重量和地位,同时却得面对如同玩笑一般,生死交关的危险状况。

叶檀云原以为自己掌握了大部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什麽也没掌控住,甚至可能赔上一个孩子的x命。他到目前为止仍想不透,为何叶孙两家的争斗,会波及到这个明明与世无争的孩子身上叶檀云也在思考,若孙家藉机提出了无理的要求,他会选择妥协,还是牺牲而那个被自己责备、提点过,已经了解到要重视自己生命、执著活下去的孩子,会妥协……还是牺牲

叶檀云不会让叶轻做选择。

在抱住他的瞬间,叶檀云很明确地抓住自己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怀里的少年回归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个属於他明亮的世界。

「目前的状况还不明确,可以确定有异物侵入他的脑部,我推测他吞入的东西可藉由远端控制,在无法判定异物为何的情况下,具有一定风险。」乔轩拿著刚出炉的检查报告,用脸颊夹著电话,一边翻阅著纸张,一边说著:「他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也做了许多测试,体内的东西毫无反应,也侦测不到任何电波讯号,我找不到能外力破坏的方法……开刀的话,毕竟是脑部,主子你放心吗」

叶轻坐在一旁,望著进行ct的机器,注意力放在乔轩的电话内容上,平静得不可思议,彷佛有生命危险的人不是他一样。

「既然移动至脑部,我想大概是企图破坏神经,而非传统意义上的『爆炸』,但对方是人为c作,若不刺激他们,我想小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个,主子,说不定是唬人的……」乔轩这句话一说完,不知道叶檀云说了什麽,使得他脖子和肩膀一缩,立刻改口:「我会再试试……三天这……呃,我尽力……」

在乔轩和叶檀云通话的过程中,叶轻已经换下病服,重新穿妥自己的衣物,若有所思的看著乔轩。

见他终於放下话筒,叶轻开口问:「乔医生,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听到叶轻的提问,乔轩转过身,眉头一皱,道:「怎麽问这个」

「我想应该还能活一星期,你觉得呢」叶轻自说自答,再反问。

乔轩走至叶轻的面前,低头看著叶轻一点也不紧张的笑容,说:「说不定你可以活更久一点。」

「……或许是吧。」叶轻垂下头,喃喃地道:「我很想,但是那人不想。」

「你怎麽知道那个人不想」乔轩笑著反问。

「因为是他将我逼到这个绝境,就算他想让我活著,我可能也活不了。」

乔轩愣了一下,大概是对叶轻消极的话感到震惊,无法给予适当的回应,只好尴尬的说:「……说不定是唬你的,不用太当真啦!」

「是这样吗」叶轻仰起脸,露出狐疑的目光,「总之,我给自己一星期的时间。我趁著你在讲电话的时候认真思考了一下,列出几件我最想做的事情,想在这段时间内完成。」

「是吗」乔轩很有兴趣的问,「是哪些事情要我陪你吗」

叶轻摇摇头,道:「不能说。就算说了乔医生你也无法陪我,别忘记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达成任务。」

「咦」乔轩搔搔头,似乎忘了还有这回事,「呃,也是啦!」

叶轻站起身,准备离开乔轩位於温室里的诊疗所,当他走到门口时,背对著乔轩,又问:「如果是你遇到这个状况,你会如何选择」

乔轩皱著一张脸,看起来听不太懂叶轻的问题,他反问回去:「你呢做了什麽选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轻打开门,在离开前,他回头对乔轩灿烂一笑,道:「乔医生,你应该要鼓励我振作一点,或者痛骂我一顿才对,竟然还陪我胡言乱语……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别让他失望。」

傻望著关上的门,乔轩扒了一下眼前的落发,嘴里喃喃地抱怨道:「……哪学来这种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啊」

、第十九章-2

夜半时分,刚洗去一身疲惫的叶檀云,穿著单薄的黑色睡袍和睡裤步下楼梯,打算取瓶酒在睡前小酌。经过一楼的书房时,他发现门缝透出亮光,还有人影晃动,望一眼客厅里的时钟,一点二十分,这个家里醒著的不只他一人。

连门也不敲,叶檀云直接打开书房的门,正好和惊讶回望的叶轻对上眼。简单环顾四周,原本书房里散落一地的画笔、颜料、报纸等都已收拾乾净,画布被整齐的叠放在墙边,一旁是折好的画架。书房恢复成原有的的模样,除了眼及的作画用具之外,g本看不出曾经被充当是画室使用。

叶轻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东西,把沾染上颜料的废报纸扔进垃圾袋中,瞥一眼站在门口的叶檀云,随口问道:「怎麽还没休息」

「这话该是我问你。」叶檀云的口气听起来不太高兴,看见叶轻将个人物品全部收拾妥当,原本就想藉酒解烦闷情绪的他,心情更是差到极点。「为什麽把画具都收起来了」

「呃,这是有原因的。」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叶轻把装满的垃圾袋打结,找个角落放著。接著他将为了挪出画画空间而推到墙边的单人沙发椅推回原位,又拉过一张有软垫的木椅,他伸手指著沙发椅,向叶檀云说:「请坐。」

叶檀云没有拒绝,叉著手摆出一副「我在等你的原因」的表情,待他坐定後,叶轻也顺著木椅坐下,乖顺的模样倒有几分准备听训的感觉。

「你没学会教训,又想独自一人出去吗」叶檀云首先发难,严肃的神色在警告叶轻应该要谨慎回答,以免触发地雷。

已经有过深刻经验的叶轻,连忙摇头强调自己没有要违背命令的意思,并解释:「我只是在想……自己还有什麽想做的事。」

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具有无比的震撼力,彷佛一颗炸弹,投在叶檀云的心湖,剧烈的威力晃得他脑中瞬间空白。

寂静於两人之间蔓延,却神奇地为这对不太亲近的父子拉近了距离。

叶轻凝视著叶檀云木然的表情,知道自己说的话等於在否定他做的努力,明明他已经命令所有人尽其能、尝试解决自己的困境;明明他已经花费时间和唇舌开导自己封闭的想法;明明这个男人g本还没放弃,自己却先说出这种类似放弃的话。尽管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你不用去想这种事。」

叶檀云也在观察著眼前的少年,他脸上恬淡的笑容,不似以前那种自我放逐的绝望和逃避,而是超脱现况的释怀,还有把握当下的积极乐观。那双遗传自己的蓝眸,盈满希冀和渴望,叶檀云知道他还没放弃,只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自己曾要求过他的信任,所以他愿意等待,却不愿意浪费等待的时间。

叶檀云一直都很清楚,在叶轻的体内具有不可忽视的可能x,无限地吸收和扩大力量。他曾经认为这个孩子和逝世的妻子很相似,总是从灵魂散发出耀眼的光彩,但其中的本质却是截然不同。叶轻对兴趣所展现的热情让他很惊讶,感受到那来自体内的光辉;现在,他彷佛看见如同妻子当年一样,勇於把握活著的每分每秒,将生命的价值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於妻子,叶檀云抱持著敬爱、歉意和感谢;对这个孩子,他却是感到疼惜,无法轻易放下。老实说,他并不喜欢这种内心酸涩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叶檀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难以反应和面对,如同此刻的沉默以对。尽可能的去给予,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说吧,你想做什麽」叶檀云用投降似的口气问,向来冷漠平淡的眼睛,流露出少见的宠溺。

看著叶檀云不经意展现的温柔目光,还有无奈和明显纵容自己的态度,似乎与其他人一味的通融、不忍拒绝不太一样。此刻的叶檀云让叶轻觉得目眩神离,虽然早料到他会倾听自己的想法,但情况和想像却有极大的出入。

「我……」莫名感到呼吸困难的叶轻,支支吾吾地说:「我想去海边,看日出,然後画画……可以吗」

因为身体不便长久於行的关系,叶轻还没有机会远离都市,最远也只是市郊外,从未到过海边,也没机会亲眼目睹太阳自海平面上升的美景。

叶檀云思忖一会儿,在叶轻忐忑不安的注视中站起身,大概是养成了习惯,他走上前揉了揉叶轻的发顶,说:「拿件保暖的外套,海边风大。」

听到叶檀云答应的话,叶轻漾开笑脸,喜孜孜的用力握住头顶那只手掌,传达心中的喜悦,然後快步离开书房,跑回自己的房间准备行囊。叶檀云静静地看著自己被紧握住又放开的手,似乎上头真的承载著叶轻满心的愉悦情绪,他很久不曾这麽直接的接受他人的期望。

待叶檀云换了衣服再下楼时,叶轻带著雀跃的笑容坐在客厅里等他,身上穿著厚实的外套,画具、画架和画布也已经从书房里搬出来。看到叶檀云一件灰色套头毛衣、黑色长风衣和休閒裤,除了m国那段日子曾看过不一样的装扮外,叶轻鲜少见到他别於平日的休閒穿著。

「看什麽车在外头等了。」叶檀云拿起画架和画布,留下较不重的画具盒给叶轻,直往大门走去。

「啊、好……」叶轻急忙抓过自己要带的东西,跟上前去。

两人走到林子外,被临时叫来的司机已经在那里等候。接过主人手中的画架并帮忙放到後车厢,画布和叶轻手上的工具盒则放在後座。待所有物品放置好,司机将车钥匙递给叶檀云,恭敬鞠躬後便离开。

吃惊的看著叶檀云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因为大半夜的临时要求出门,原本对司机还感到很抱歉的叶轻,完全没想到会是叶檀云亲自开车。

手臂搭在门上,叶檀云见叶轻还傻愣在原地,开口催促道:「还愣著做什麽快上车。」

因为後座被东西占据,叶轻理所当然的坐在副驾驶座,不太习惯的他有些坐立难安,叶檀云只好倾身替他系好安全带,并将椅背调低,让他坐车时更舒适。

「累了就睡一下,路程有点远,我到了再叫你。」

虽然平时都是由司机接送,但不表示叶檀云不会开车。c入钥匙发动车子,他熟练的控制排档、转动方向盘,驾轻就熟的模样不禁让叶轻看得目不转睛,上车後所有的举动,也让他加深这个男人无所不能的印象,以及令人意外的细心。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却为了自己表现出不符合身份的行为、做出无须代劳的举动。一再地包容、提点,其实叶檀云g本可以不用在意自己这个没什麽用处的儿子,大可让其他人教导他防身技巧,让保镖一直跟著他,用不著询问他的意见,因为叶檀云拥有「父亲」和「主人」的权利。

莫名地眼眶一阵温热,鼻子也发酸,叶轻赶紧撇头盯著窗外。很想要道歉,因为这段时间他造成叶檀云太多困扰,但想到曾经被警告少将对不起说出口,到嘴边的歉语立即改口,他轻声道:「谢谢你。」发自内心最真诚的感谢。

车子的空间有限,轻盈如羽毛的道谢,清楚飘入叶檀云的耳里。专注於开车的他转头看一眼几乎整个人埋在窗边的少年,用哄孩子入睡的轻柔语气,低声道:「睡吧。」

叶轻清楚记得在莲过世的那一天,匆匆赶来医院的叶檀云,也是以如此温柔的嗓音,对痛苦难耐的黑豹说了一句「睡吧」。莲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样,顿时觉得所有的压力和痛苦都消失了,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在呢

那时他因为这句话落泪,是为了生命消逝的莲而哭,也为了失去长年同伴的叶檀云而哭;再次压抑不住哭泣的冲动,泪水顺著叶轻的脸庞滑落,没入夜晚的漆黑之中。这回,因为这个男人无意的温柔对待,他觉得自己的心疼得难受。

叶轻觉得自己从周遭人的身上获得太多。有阵子很抗拒、很迷惘,好不容易能坦然接受了,现在面临的情况却又让他恐惧不已。

若他学会贪心,学会了眷恋,就会开始不舍,还有……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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