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梁丘,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外公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冯氏最顶层,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一身黑色西服,银色领带,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穆梁丘不发一言,看着眼前的人叫嚣。
冯安和,冯安澜,两位最后在冯氏里插一脚的人,今天,穆梁丘彻底让人家滚蛋了。
这时候,冯安和连头顶的假发歪了都不知道,指着穆梁丘大骂。
冯安澜没有像冯安和一样大骂,只不过紧紧抱着胳膊的双手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心绪不平。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冯氏就可以真正易主了,在最关键的时候,穆梁丘把他们赶出了公司。咬着牙不说话,盯着自己脚尖处,冯安澜不知道穆梁丘到底知道多少。
“你个野种,大姐……你”冯安和未说完的话让冯安澜止住了,穆梁丘还是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小舅,我今天叫你一声小舅,是看在外公面子上,有些东西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穆梁丘还是开口了,说话的时候,目光从冯安和的身上移到冯安澜身上,然后又移回桌面上,声线发冷。
“哼,你知道什么”有些人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穆梁丘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厚沓白纸扔在桌子上,同时有另一沓递给冯安澜。
初见穆梁丘拿出纸张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发虚,但到底是存着一些侥幸,拿到手里一看,面色即刻发白。
“小舅,以外公名义大肆贩卖国家文物,借公司生物研制组名义进行器官贩卖……”一条条的,穆梁丘毫无起伏的罗列着。
“我是为公司好,我做那些都是为了公司……”穆梁丘冷笑了一声,“我们公司可从来没有这些项目让你做贡献。”
冯安澜拿的纸张上面全是她暗中让人亏困公司财务和让张德坤利用公司洗黑钱的资料,一直以为她做的这些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穆梁丘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没有跟冯安和一样,冯安澜一言不发,只是等着看穆梁丘要怎么办。
“外公还健在,拿着这些资料走吧,我让秘书处的人给你们收拾东西。”
“我们冯家的公司,凭什么让我走……”
“吧嗒”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这两天被推到风口浪尖儿上的人物,雷诀生独子雷让。
门推开的时候,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雷让挑了挑眉,自然的走进来,坐到沙发上,身上没有半点颓废气。
眼见着还要说两句,可是这当口儿来了外人,冯安和悻悻的住嘴了。冯安澜知道穆梁丘今天给他们看到手里的资料,自然是不可能再留他们,于是攥紧那沓纸,准备走的时候问了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年前。”
一贯挺着的肩膀垂下来,要从这人手里拿回冯氏,肯定是不可能了。于是不再纠缠,举步往出走,到底在商界打滚儿了这么多年,还是识时务的。
冯安和眼看着冯安澜径直走出去,不甘心的咬着牙看着穆梁丘,“冯氏我是不会出去的。”瞅着雷让还在,也跟着出去了,室内终于恢复平静了。
“你终于把他们弄出去了,早该这样儿了,养着这帮子吃里扒外不知好的东西,你还一养就是年。”
穆梁丘站起身,眼睛眯了眯“是啊,是我奢求了。”穆梁丘的语气与其说是伤感,倒更像是如释重负。
雷让于是不说话了,从小与穆梁丘长大,这人是个什么脾气,从小到大是个什么处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这局布了两年多,随时都能收网,你非得给自己找事儿。”雷让隐约知道穆梁丘选择在这个时候赶出冯家的人是为了什么。
缓缓的摩挲着袖子上的袖口,宁馨今天早上难得起早了一次,帮他挑了衣服,纠纠结结的还帮他打了领带。
“你那小舅,口口声声这是他冯家的公司,要不是你,现在还有个屁冯氏!”穆梁丘看了一眼雷让,转身又回到座椅上,往后靠着座椅,穆梁丘有些记不起自己刚刚接手冯氏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儿了。
冯氏的总裁,姓穆,这是不得已的举动,外界只知道这有隐情,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六年前,穆梁丘二十二。那年那个年轻人身上的气质就还没有这么沉稳,只是一样的沉默寡言,不张狂,不多语,丝毫没有现在年轻人身上的浮躁。从美国被召回来,那是因为冯震突发脑溢血。
自古权力金钱相争最是残酷,那些东西从来都是让至亲反目的东西。高级疗养病房里,冯震半截身子没了知觉,索性脑袋还算清醒,挥退了围在身边的所有人,召来外孙穆梁丘。穆梁丘静静的听完冯震的低语,第二天就拿着冯震转让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走马上任,成为冯氏的新董事长。
很难想象那是些多么腥风血雨的时光,光大大小小的车祸,穆梁丘就经历了无数,甚至连自己公司里都有职员突然拿着刀子对着你。不能说是穆梁丘命大,只能说是这人的脑神经时时刻刻的绷着,提防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穆梁丘现在想想有些好笑,可是那确实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干出来的事儿,甚至是自己母亲,都有可能掺和在其中。
最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昨天还是至亲的人今天突然就买通人要你的命,而是他接手的冯氏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冯氏是个大公司,有多大,当时皇城冯氏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连收破烂的老大爷都知道皇城里有个冯氏给咱中国人长脸,在什么什么排行榜上压住了外国佬。可是昔年风光不再,那些盛景是冯震壮年时候的创举。
冯家子孙多,冯震一个人看着那么大的个摊子,年轻时还能行,可是到了年老,眼睛多少有些昏花了,没能看清所有关卡,也没能防住所有的家贼,等到发觉的时候,公司的钱款出现了巨洞,资金周转不开,所有进行中的项目暂时打住。冯震急怒交加,顶着昔日的名声从几大银行借来了资金,可是补了鞋帮补不了鞋底,终于在焦虑过度的情况下突发脑溢血,这才有了穆梁丘的回国。
导致巨鳄断足的是冯震的儿孙子侄们。冯震一直是独揽大权,他说一,别人不能说二,我不让你得去的,你自然拿不走。可是明着不让我拿走,暗着我自然想法儿拿走,还要多拿。家族企业,便是直系旁系勾勾缠,那时候竟然所有人能那么一致的做到瞒着冯震暗地里操作各拿各的。
能有那么一致的动作,等到发现的时候自然是洞大到再也覆盖不住的地步,冯震发现这些竟然都是自己至亲干出来的,一口气硬挺着憋出来,到底是没能把所有姓冯的人都送到法庭上,只是赶出了所有冯家的人。
没能等到重新整顿公司,老太爷就倒下了,紧急招来了穆梁丘,于是穆梁丘静静听完事情的原委,一句话没说的就接过了这个烂摊子。
那个时候一天睡两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穆梁丘有些忘了,或许他记得,只是暂时忘了。那个时候没人记得提醒他吃饭,没人提醒他睡觉,有一段时间,穆梁丘是中长发,比这个时候雷让的头发还长,那个时候他甚至连打理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没人来把他作为一个有自己感情的人对待,除了雷让和那几个兄弟,虽然穆梁丘有父有母有胞弟。
“你们家应该很忙,你到我这里干嘛”甩了甩头,穆梁丘不想回忆那些岁月了,于是睁开眼睛,又恢复成如今的模样。
“我家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我来这里是我要跟你说说我要搬到你家里住。”
“为什么”
“我想暂时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我想吃两顿热乎饭。”雷让的眼珠子是那种机黑机黑的,直直的盯着穆梁丘,雷让的声音突然就多了些寂寥。
穆梁丘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雷诀生去世一周了,雷让是自打那晚之后他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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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二更)
有人说拥有极黑极黑眼珠子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穆梁丘知道雷让不是疯子。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穆梁丘移开了视线,“我不同意。”有些东西,有些万一,他不愿意去冒险尝试。
“我已经把东西放在你家客房里了。”
穆梁丘转过头“我今天下班了给你送回去。”
雷让往后躺倒在沙发上,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你知道那种感觉,不要让我再试一次,我就住几天。”许是身子陷进沙发的缘故,雷让看着有些单薄,孱弱的单薄,穆梁丘揉了揉袖口,终究是没再说话。
他知道雷让的本事,就算那晚他差点手刃了他继母,可是他绝对是个能挑得起雷氏的人。雷让的前半辈子,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那是有他老子在的时候,这个时候,他老子不在了,于是混世魔王雷让,终于是要开始担起一点点责任了。
穆梁丘坐到沙发上,伸手在雷让的头发上拨了拨,然后静静的坐着,雷让,远没有外表看上去对他爹雷诀生不在乎的样子,这个男人重情,穆梁丘知道,雷让也知道,穆梁丘比他还重情。也不说话,两个男人,一躺一坐,时光似乎回到很多年前。
“喂,嫂子,我是唐尧,二哥喝醉了,你来唐朝接一下我二哥。”
在家里看着电视等穆梁丘回家的宁馨,莫名其妙的就接到了这么个电话,以为打错电话的,“额,先生,不好意思,您是否打错电话了”
“你是宁馨吧,你家男人是穆梁丘的话,那就没打错。”对面那头听起来很年轻的一个男人声音传了过来,宁馨一听自己的名字,还有穆梁丘的,看来人家确实是没打错电话。
“喂,请问您是…………,喂,喂……”对面已经挂了。宁馨抬头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慌慌张张的上去换了件衣服,拿起钥匙钱包就往出跑,心里直打鼓。
穆梁丘怎么可能喝醉,那么个自律的人,怎么醉到回不了家
唐尧合上手机,得意的看了一圈儿“等会儿嫂子来了你们可千万别看,一个个儿的还假模假样,老子今儿个要看看什么仙女儿勾了二哥这么个木头疙瘩的魂儿。”
半封闭的包厢内,五个男人。方才说话的这个,模样儿最出挑,修剪的极为精致的发型染成酒红色,衬着玉般的皮肤和俊挺的五官,比寻常人轮廊深刻的线条说明着这是个混血儿。两只长腿互相交叠翘的快上天了,两只胳膊伸的长长的摊在沙发上,衬衫纽扣开到倒数第二个,底下的风情挡也挡不住,从这张狂的坐姿上就可看出这小主是个土霸王。
其余四个,穆梁丘,雷让,孔泽瞿,柴毅然,一字儿散落在周围,这时候都是扣子半解,放松的坐着。四个人,就雷让跟前的酒瓶子最多,其余的人,尽管手里端着红酒,可是神色如常,穆梁丘的眼睛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孔泽瞿,穆梁丘,雷让,柴毅然,唐尧,这五个,从前到后,一二三四五,五个男人,自打穆梁丘在十二岁的时候遇见他们,再也没有甩掉过,也是这几个人,才不至于让穆梁丘冷清的彻底。
孔泽瞿,明明是老大,可是却顶了张娃娃脸,看着比最小的唐尧还嫩,柴毅然,柴司令家的小公子,一张脸看着就带着军人的正气,与唐家二少爷的妖娆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聚在一起叫别个人看见,那人指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今儿个,穆梁丘难得没有按点儿回家,恰好因为雷让的事儿,于是打了电话给唐尧叫找个清静的地儿,结果这小子连部队里的柴毅然都撺掇来了,于是兄弟几个恰好聚聚。
席间雷让无意间说要吃嫂子做的饭,于是差点没炸了天,几个人愕然的同时都上去猛踩了穆梁丘一通,最唐尧和雷让踩穆梁丘猜的狠,哥儿几个都怒了,自家兄弟结婚,他们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说出去让他们当兄弟的脸往哪儿搁!
其他几个倒还好,这唐尧最是个能闹腾的主儿,蹦跶的几尺高要看看自己二嫂子。穆梁丘拍着身上的鞋印子,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自家兄弟,这事儿迟早得说,于是就有了先前宁馨接到电话那出。
慌慌张张的下楼,宁馨知道这唐朝是个什么地儿,这还是小张跟她说过说什么她要去唐朝当泊车小弟,进出唐朝的男人可都是极品里面的极品,念叨了几次,宁馨约莫知道了那是个高级会所。
生怕司机师傅不知道唐朝在哪里,宁馨拿出了自己的破手机准备查查那地儿在哪里,结果说了个名儿,人家司机一溜烟的跑上了,于是她只好作罢。得亏这地儿离宁馨她们家近,也就十来二十分钟,司机师傅就停车了,宁馨下车的时候等着司机给她找零钱,没看见司机的眼神儿,拉过来唐朝的客人,头一次碰到等着找两块钱零钱的来这里的。
宁馨无心顾及司机的眼神儿,拿着两张一块钱的纸币赛外兜里,看着大大的唐朝闪着张狂的红色。,门口暗红色的灯光铺泄了一地,光从外面看,就知道这是个了不得的地儿,宁馨这辈子都没来过这里。
才吸了口气,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眼熟的男人。
雷让一看见宁馨裹着个长长的毛衫,长发随意的在脑后挽了个结,系拉着拖鞋就出来了,眼睛里的黑更黑了,两手插在裤兜里,大步走了过来。
“嫂子,我哥在上面呢。”终于看见个熟悉的人了,还主动搭理自己了,宁馨看了看雷让,发觉这人带着酒气,就担心上了,穆梁丘到底怎么了,莫不成真是喝酒了
“好麻烦你了,,你带我去找他,穆梁丘怎么了啊,怎么喝醉的”雷让在前,宁馨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门。
雷让没回答宁馨的话,只是领着宁馨往上走,进门,左拐上了楼梯,二楼斜对着楼梯口的包厢里,坐着那四个人。
宁馨早已经被震住了,难怪小张说这里出进的男人都是极品,就算不是极品,那也是钱多拿来烧的人,光这底下的长毛地毯,从脚下就一直铺到目光能看得见的地儿,这简直就是个活脱脱从历史书上落下来的中世纪罗马贵族荒、yin的场所啊。一楼大厅里偌大的水池子里面浅浅的一层水流,宁馨看见里面的人光脚蹦跶。要是唐尧知道自己精心布置的场所叫宁馨说成那啥的场所,估计该拧着眉毛蹿天入地了。
“嫂子来了。”
还在想着门上的珠帘子是不是真水晶,宁馨抬眼就看见坐在最里面的穆梁丘。
“穆梁丘,你怎么了啊,怎么喝醉了,还让别人打电话。”宁馨一看见穆梁丘,再一看这人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哪里还看得见旁的人,直直的朝穆梁丘走去,自然的伸手摸上穆梁丘的脸颊,绷着脸斥骂。
周围的几个人,除了雷让,其余的全都石化了,这么个女人,是自己的弟媳(二嫂)!!
“没有,喝的不多。”抓住宁馨的手攥在自己手里,穆梁丘看着宁馨,眼睛里闪着脉脉的光。
“衣服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还有脚印子,你放开我的手.”挣开自己的手,宁馨拍打着穆梁丘衬衫上的鞋印子,垂眼的时候瞄见周围的人,动作有些不自然,但是到底没停下动作。
“没事儿,和他们闹着玩儿的。”今晚的穆梁丘有问必答,乖乖回答宁馨的每一个问题。
听见穆梁丘说和他们玩儿,好奇的用眼睛转了周围一圈儿,看见这么几个各有特点却极为出色的男人,的目光转向穆梁丘。
“这是孔泽瞿,雷让,柴毅然,那边那个是唐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宁馨知道这些必定是和穆梁丘交情不一般的人,于是笑了下,勉强当做打招呼,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脚上竟然还是拖鞋,偷偷的把自己的脚往穆梁丘的腿下塞了塞,囧的不行。
穆梁丘嘴角勾起一抹笑,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见宁馨两眼珠子直瞪瞪的看着自己喝的酒,端着杯子凑到宁馨嘴边儿上“喝一点,少喝点。”宁馨看了看其他人,不好意思极了,那些个人两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她的形象是有多不好啊,其中那个长的最漂亮的男的怎么一副见鬼了样的表情。
“不要喝……”嘴里说着不喝,可是那表情说明我要喝我要喝,穆梁丘笑了下,端着杯子凑近宁馨嘴边,嘴里诱哄着“喝点,很好喝。”
于是宁馨个不经劝的,咕咚喝了好大一口,穆梁丘就着宁馨喝过的地方,喝光了剩下的一点儿。你说说这两口子,宁馨刚打了个招呼,穆梁丘竟然拾掇着就自己管自己两口子还喝上了,其他几人都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只有唐尧咬着舌尖提醒自己这是真的。自家那个从来不和别人共用任何东西的二哥竟然和那个胖女人用了一个杯子喝了同一杯酒!!
“嫂……嫂子好。”正期待的等着穆梁丘给自己再喝一口的人被这声嫂子叫回来魂儿了。转头就看见那个裸着大半个胸膛的漂亮男人跟自己说话。
“嗯,你好,不要叫我嫂子,叫我宁馨吧。”宁馨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竟然管自己个儿在那里和穆梁丘说话。
“我叫唐尧,是哥儿几个里面最小的。”
孔泽瞿和柴毅然交换了个眼神儿,各自端起酒杯等着唐尧打探情况,有这么个免费的耐不住性子的,他们就不用开口了。
“嫂子家里是哪里的啊”唐尧不改口,一口一个嫂子。
宁馨说出了自己家的那个村儿,唐尧晃了晃头没听过,估计是哪个村儿的,于是换下个问题。
“嫂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宁馨乖乖回答,顺带着说了自己叔叔婶婶的营生,弟弟还在上学云云。
接下来,其他人听着唐尧面色僵硬的问出了宁馨的祖宗十八代,穆梁丘坐边儿上玩着宁馨的手指,由着唐尧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知道这几个人,出生入死,谁有情况哪能不了解呢。
不时的,其他人也几句话,多半是揶揄穆梁丘的损话,几个人互相损骂,宁馨头一次看见穆梁丘这样儿。趁着这几个人说自己不懂的话题时,宁馨再一次打量周围。
然后有些失落,自己丈夫,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曾经也是十里洋场的角儿,鲜衣怒马挥金如土,哦,不,不是曾经,现在也是,光看和他一起的男人们和这人对这里的熟稔,宁馨知道冯露女士嫌弃自己还真是不怨人家,自己真真是高攀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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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三更)
宁馨是个老实的娃,只三两个问题自己那点老底给人翻了个底朝天,说到工作单位的时候,唐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看了一眼穆梁丘,然后咽了口水闭上嘴。
哥儿几个虽说离得不远,可是平日里各有各的事儿,穆梁丘是尤其的忙,难得聚一次,于是除却了刚开始对宁馨的好奇外,渐渐的就开始说男人的事儿了。
宁馨偷偷的把不自在藏在心底,然后想着只要穆梁丘不嫌弃她就好了,他们不都过了小半年的日子了么,也没怎么着啊,穆梁丘也还是他,她也还是她啊,于是借机会偷偷的打量了这一圈儿人。
那个娃娃脸的男人,笑起来还有两只小酒窝,只是这人不常笑,整晚就笑了两下,雷让已经见过两次了,看着今晚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在边儿上一杯杯的灌酒,至于柴毅然,这是宁馨最爱的那款男人啊,一脸正气,剑眉星目,英气硬朗气一身,至于今晚话最多的唐尧,这会子正靠在柴毅然身上大笑,宁馨的视线最后落在自己男人身上。
黑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两颗,隐约看见穆梁丘的锁骨,两指很优雅的捏着酒杯,穆梁丘侧着头听孔泽瞿说话,不时点点头。虽说柴毅然长得很帅,可是她还是看着穆梁丘最顺眼啦。看穆梁丘正歪着头顺手把杯子放到了自己面前,宁馨偷偷端起来,大大的抿了一口,放下去的时候看见那张娃娃脸对着她笑了下,宁馨鼓着嘴弯了下嘴角,看起来多了些稚气,孔泽瞿的笑意深了点,然后转过头继续跟那几个人说话。
穆梁丘瞥了宁馨一眼,发现这女人悄悄的拿手摸着嘴,移走杯子的瞬间,看着宁馨的眼神儿追着杯子走,终是没有拿走,反而还添了点。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十二点都过了老大一阵子了,宁馨第二次打呵欠的时候,穆梁丘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众人挽留不住于是看着穆梁丘架着已经喝得糊里糊涂的雷让下楼,后面跟着穿拖鞋的宁馨。
估摸着几人下了楼,唐尧跳将了起来“操,二哥怎么娶了那么胖的个乡下女人!!”
其余两人没理这有某欧洲小国皇族血统的串儿少爷,自己管自己的继续对酌,唐尧说了半天不见有人应和自己,怒了“老子说话有人听么!”
孔泽瞿哼了句“听见了。”可是不见附和,见唐尧还想说话,又加了句“嘴里瞎咧咧,小心你二哥听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操,老子才不怕他个死木头。”说是这么说,唐尧的声音还是降下来了,今晚二哥对那女人态度他可是看见了,怎么着啊,这其他人都认可了穆梁丘的媳妇儿就是那么个女人了!!
在唐尧眼里,非白骨精不成美女,其他的都入不了眼,宁馨那样儿的,顶多瞄瞄人家的胸和屁股,然后不打第二眼。
眼瞅着人穆梁丘都带着人来见他们了,他们当兄弟的能说啥,况且孔泽瞿觉得穆梁丘那样儿的人,有宁馨配刚好。不过这些话不用跟非仙女儿不娶的唐尧说,说了又得一堆废话。
“呼,终于回来了。”宁馨帮穆梁丘和雷让倒了两杯水,雷让是彻底的喝高了,这一路都是穆梁丘扛进来的。
路上的时候穆梁丘就说了雷让暂时在家里借住几天,说了句“雷让他爸刚走,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于是宁馨的同情心立刻泛滥的无边无际,再说她在电视报纸杂志上老看到什么雷家的情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雷让暂住家里的事儿,不就是家里舔双筷子加个碗的事儿么,这有什么难的啊。
可是雷让今晚喝醉了,眼瞅着这都大半夜了,这个个儿都是明天有正经事儿干的人,哪能折腾到这个点儿不睡觉呢。
“把雷让搬到客房吧,我去洗毛巾给擦擦,明天你们不还得上班呢么”
于是穆梁丘啃哧啃哧的扛着雷让回了客房,宁馨洗了热毛巾给雷让擦着手脸,听着雷让不时的哼哼知道定是难受,于是指示穆梁丘去泡点蜂蜜水端进来。
岂料穆梁丘端着水杯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雷让脑袋耷拉在宁馨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哼哼。,穆梁丘的眉毛立时就了起来,穆梁丘走过去夺过宁馨手里的毛巾,“我来,你先去收拾睡吧。”宁馨看着自己在这里也不方便,于是出去洗洗准备睡。
听着宁馨的脚部上了楼,穆梁丘收了毛巾,“衣服脱了睡觉,我上去了。”也不管雷让听见没有,径自出了门上楼。
宁馨在浴室,脱了衣服准备洗澡,热水落下来,感觉眼前晃得厉害,扶着墙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发热,强撑着在里面洗澡,浑身都开始发红。你道是怎样,宁馨这女人,喝不了酒,稍微喝点就醉,可是奇怪就奇怪人家只要醉了立马就能显出来,可是宁馨这女人偏生是喝完酒好长时间才会出现醉酒反应。
红酒又是个后劲儿大的,在会所里宁馨贪嘴福多尝了几口,土包子只在电视上见过人家喝红酒,终于有机会自己喝点了,于是多喝了几口,这下好了,终于反应来了。
穆梁丘刚脱了衬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进去洗洗,就听见“嘭”的一声,还有痛呼声,心里一紧,裸着上身冲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一向面不改色的男人瞠目结舌,宁馨浑身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咧着嘴掉眼泪,最关键的是浑身真的很红。
“怎么了”紧了两步冲进去,穆梁丘的眉毛皱的紧紧的,伸手揽起只顾着掉眼泪的女人,顺着宁馨手捂的地方看过去,后臀上一片青,这点时间就青了,眼角看着水龙头的位置,知道宁馨刚刚碰上那水龙头了。
宁馨抬头,眼睛里掉眼泪珠子,嘴里只顾着说“好疼。”还有嘶嘶吸气。穆梁丘愕然,宁馨说话的语气明显跟往常不一样,含含糊糊的,这是怎么了
抱着人站起来,穆梁丘关了水,抹干宁馨身上的水,现在知道宁馨不经疼,于是大手在那块儿青紫处缓缓按摩着,“宁馨,宁馨,怎么了”
“疼,好热,头晕……”断断续续的,宁馨嘴里溜出了这么几个字眼儿,穆梁丘不知道宁馨喝酒的那毛病,还当是怎样了呢,打横抱起人就要出去去医院。
指望醉酒了的人能配合你么,能听你的话么做梦吧,穆梁丘这会子正要给宁馨穿衣服好去医院,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是怎样的火烧火燎,只看见手上的动作急迫,毕竟经了那么大的风雨,动作倒还不至于慌乱,只是额上沁出了汗珠子。
“馨儿乖,伸胳膊,不要抱着,胳膊伸进去,咱穿了衣服去医院。”一手捏着袖子,一手去拉宁馨的胳膊,可是这会儿的宁馨死活不合作,转着圈儿的和穆梁丘周旋。
眼看着宁馨走路都开始打晃,穆梁丘急了,刚刚还好好儿的,说话也利利索索的,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强硬的把人困在自己怀里,攥着宁馨的手开始往袖子里穿。手触到的时候,感觉宁馨皮肤高热,穆梁丘的脸也开始发红,期间脸上挨了宁馨几巴掌,穆梁丘无心顾及,嘴里只哄着“馨儿乖,乖乖穿衣服。”除了这个,看得出来穆梁丘压根就不是个会哄人的,翻过来翻过去就这两句,可是宁馨就算胳膊发软,面条儿似的就是不跟你配合。
结果捣鼓来捣鼓去,正打算裹了人就要出去的穆梁丘还没等反应过来,原本闹腾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冷不丁的,“呕……”穆梁丘眼睁睁的看着宁馨吐在自己小腹大腿上。
约莫闻到了酒味儿,穆梁丘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些宁馨这些症状怎么这么像醉酒,后面看宁馨浑身发红,再一想起说话的样子,心下想着约莫就是醉酒了,可是醉酒怎么这么突然啊。不怪穆梁丘,实在是宁馨这现象一般人没见过,哪里有喝完酒好长时间好好儿的,突然说醉了的呢。
宁馨吐完,嘴角的秽物也不擦,往前就要栽到在穆梁丘的怀里,穆梁丘伸手撑住人,低头看了看自己下腹,再看了看半眯着眼手还下意识揉着自己屁股痛处儿的女人,吸了口气,扶着宁馨慢慢坐好,自己进去先冲了冲,出来抱着想睡过去的女人进浴室。
宁馨背靠着穆梁丘的胸膛,人止不住的往下滑,穆梁丘一手握着宁馨的腰,一手还要给擦洗,多少年都不见这男人手忙脚乱过,这个时候难得的出现了丝狼狈相。一个不注意,宁馨就要往下滑,穆梁丘想起自己曾经也喝醉过,可是自己的脑子很清醒,这女人现在这样子,穆梁丘发誓绝对不要让宁馨再喝半点酒星子。
手往前伸,一点点的给抹掉嘴边上的东西,刚开始倒了水让漱漱口,宁馨死活不张嘴,穆梁丘无法,这个时候手指伸进宁馨嘴里,好歹让嘴张开,蓬头上的水自然进去了,又得仔细着不要让水呛着,又得防着咽下去,穆梁丘一时间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给洗干净,抱起人也不擦干了,直接塞床上去,软塌塌的人最难收拾,这一点时间,穆梁丘就折腾出了一身汗。
盖好被子,看着翻个身团成一团睡过去的女人,穆梁丘摇了摇头,起身去收拾卧室里的狼藉,今天真个儿是角色颠倒了。
起先唐尧哄宁馨来接醉酒的穆梁丘,岂料最后竟然是穆梁丘收拾醉鬼宁馨。
卧室的灯终于灭了,穆梁丘shangchuang,伸手揽过终于沉沉睡过去不再闹腾的女人,长吁了口气,伸手在宁馨后臀的地方按摩了好长时间,然后借着外面的一点光仔细看了嘴红脸红的女人半天,最后紧了紧手臂,抱着人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宁馨自然是头痛的不行,头一次有这种经验,捧着头哀叫“啊,头好疼,好疼……正叫痛的时候,穆梁丘进来了,手里端着东西。宁馨发先穆梁丘怎么冷着脸,莫名其妙的,还不知道自己昨个吓了穆梁丘一通,还闹腾的不穿衣服吐了人家一身。
“喝了。”端着个小碗里有些褐色的东西,闻着就有股子怪味道,这时候头疼,宁馨皱着眉毛不喝,翻个身把头埋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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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穆梁丘冷硬的脸看到宁馨近乎耍赖的举动有片刻的松动,随即伸手去揽人,昨个晚上折腾的累了,衣服也没穿就睡了,这会儿自然是光溜溜的一片,团在被子里的那坨肉,这会儿正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招呼着穆梁丘。
指甲碰到宁馨的后背,指头都能化开的细嫩绵软,狠下心扳过人“喝了头就不疼了。”
正在被子里呼痛的人不叫唤了,“你怎么知道我头疼啊,啊……好疼。”捧着头哀哀叫,穆梁丘没吱声儿,连被子扶起人,小碗凑到宁馨嘴边,宁馨眼看着这人要倒的架势,嘴刚张开准备说她自己来,穆梁丘就着那张开的嘴一倾手,宁馨没可奈何,只得咽了。这人倒得迅速,咕咚咚咽下去,喝完才品出味儿。宁馨嘴一张,脸皱成一团,吐着舌头冒口水,半天了才冒出几个字“太难喝了。”完了控诉的看着穆梁丘,结果她那木头男人嘴角一挑似乎是坏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撇下一句“以后别在外面喝酒。”
宁馨张口,半天无语,然后省过来,难不成自己昨天喝醉了!跌跌撞撞的下床,看见堆在一起的脏衣服,果然有涂过的痕迹,羞愤欲死,头一回知道自己那点酒量,可是这女人还是不知道自己那奇怪的醉酒现象。
穆梁丘看着坐自己对面的男人猛扒饭,边吃还要边说。
“嫂子,这蹄髈炖的太够味儿了,好吃。”雷让边说边拿着一大块红烧蹄髈啃,宁馨在边儿上看的一脸高兴,有个人夸自己手艺好,这对做饭的那个人是多大的肯定呐,哪像穆梁丘,好吃不好吃,一句话也没有。看雷让吃的高兴,拿过碗给舀了碗乌鸡栗子汤“多吃点,尝尝这汤。”语气里自然的关心,在座的两个男人没错过半分。
雷让啃蹄髈的动作停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宁馨一眼,然后张开嘴继续吃,穆梁丘的动作不见停顿,照常的吃饭,只是夹菜的动作大了几分,过了会儿竟然不小心把勺子扔地上去了。
“你看你,吃个饭都能把勺子扔地上去。”宁馨弯腰从地上捡起勺子,拿过自己的那支放穆梁丘碗里,自己去厨房冲洗方才的勺子。
穆梁丘一手拿着筷子,看了雷让一眼,夹走了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儿蹄髈,然后一口咬下。
雷让住穆梁丘家已经一周了,刚开始还会来冯氏等着穆梁丘一起回家,岂料昨儿个穆梁丘等了半天不见雷让来,刚推门进来,厨房里传来的笑声让他愣住了,那是宁馨的笑声。
许是开门的声音让宁馨知道穆梁丘回来了,只在厨房里喊了声“回来了”人还在厨房,穆梁丘换好鞋就看见宁馨的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围着围裙在切菜,雷让一件v领米色线衫一条灰色运动裤,正帮宁馨洗青菜,看见穆梁丘来了,雷让手里的动作未停,只是笑眯眯的对他招了招手“我今天回来的比你早。”那两个人一副居家的样子,只有他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倒显得家里的主人是别个人一样。
穆梁丘“嗯”了一声,转身换鞋,只是换了鞋没有把皮鞋放鞋柜里。
“赶紧吃,想什么呢”捅了捅穆梁丘,宁馨看这人嘴搭在肉上半天不挪嘴,遂唤了一句。
穆梁丘回神儿,继续吃饭。
饭罢,宁馨洗完碗,照例是雷打不动的全家看电视,这回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了,终于有个人来和自己说说这里面的女主角哭的好假啊,吐槽里面的嬷嬷脸上的横肉好多啊之类。
穆梁丘坐宁馨旁边,雷让坐边儿上的单人沙发,茶几上放着个大大的果盘,雷让和宁馨一块块的往嘴里放,穆梁丘的存在生生给这么和谐的画面带来不和谐。这人也不说话,也不吃水果,就干坐着,看着自己老婆和自己兄弟相谈甚欢,有时候宁馨高兴的时候还会拍着穆梁丘的大腿笑,每次到这个时候,穆梁丘就低头睨一眼自己腿上的手,然后看看宁馨,最后视线牢牢的锁定电视画面,坐的跟不动山一样样儿的。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穆梁丘终于说话了,却是叫宁馨上楼睡觉。
“还早呢,这才十点不到,这么早不要睡啦,还要看会儿。”宁馨个没眼力见儿的,好不容易有人和自己趣味相投了,整晚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自己丈夫身上,再加上穆梁丘坐的跟往常一样,于是也没发现这人的脸一直绷着。
“上去睡。”
“嫂子,我想起来我还有点文件没看完,我先进去看,你和二哥先看着。”没等宁馨再一次的抵抗不上楼睡觉,雷让蓦然开口,然后速速进了自己那房。
原本很欢乐的客厅瞬间就只有电视的声音,没人和自己猜测剧情,宁馨也没了看下去的心情,于是起身跟着穆梁丘上楼,走到半中央的时候还说“雷让的性格真好,之前我还以为他真的是纨绔子弟呢。”乐滋滋的语气。
“嗯,他人很好。”穆梁丘淡声附和。
浴室里,低着头,宁馨在认真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上,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了外周的一切声音,“啊……”嘴里惊呼,捂在胸上的大手让宁馨迅速转身,一看来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嘴里嗔着,宁馨一看穆梁丘早就脱光衣服站在自己身前,脸颊迅速发红,这一周因为家里有外人在,她一直没让穆梁丘胡闹,今个这架势,这男人眼看着是忍不住了。
“你……”话没说出口,穆梁丘已经撵上来堵住宁馨的嘴,双手上上下下的开始摩挲。
拍打在皮肤上的热水泛起蒸腾的水汽,一室静默,片刻才传出宁馨依依呀呀的声音。半天后,“嘭”的一声,穆梁丘身上抱着人出来了,湿脚印子一直延伸到床边,然后再是重重的躺在床上的声音。
“唔……你疯了……慢慢点儿”皱着眉头,宁馨看着穆梁丘,方才她还没准备好,这人就冲进去了,憋疯了不成!
“慢不了。”捉着宁馨的大腿扛肩上,穆梁丘深深浅浅的刺插。如果宁馨细心的话,指定会发现由一开始这个男人单调的姿势和只知道抽、插的弄那事儿到现在开始变着花样儿的折腾她,那样的开始,和现在的这样,是在她身上发生变化的。
“啊……”胸前嫩白的兔兔上猛疼了一下,宁馨大叫了一声,一手捶上穆梁丘的头。
穆梁丘得逞一样的笑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狠狠的顶了进去,感觉宁馨最深处漩涡的嫩肉绞着自己的铃口打转,喘着粗气猛顶。
刚才胸上的呼痛声还没消失,紧接着被穆梁丘这么一折腾,宁馨尖着嗓子喊了几声,随后就是闷闷的哼声。
“叫出来,乖,不要压着……”宁馨现在慢慢的在床上能放开点儿,但是叫、床还是不敢尝试,老是压着自己,最多张嘴喘气。
幽幽的卧房内,穆梁丘压着宁馨,眼睛闪着亮光顶弄,上上下下的床垫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宁馨低头去看两人相连的地方,黑乎乎的一片,看的不甚真切。感觉自己的小腹都快被顶出那人硕大顶端的形状,宁馨颤着嗓子开口“不要那么深……啊……”
穆梁丘腰背上的线条大起大落,隐在皮肤下的肌肉起起伏伏,每个肌纤都在使力。
这一开口,刹不住车了,穆梁丘回回直顶直插,宁馨只有张嘴哀哀叫唤的份儿,两口子动静儿大的折腾,蓦然,宁馨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吓跑了飞在附近的夜鸟儿。
正在楼下喝水的人挑了挑眉,端着水杯回房,然后翻着纸张哗啦啦响,与方才耳边听到的声音唱和。
“老狐狸,听说你差点杀了你那漂亮继母”雷让正在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儿,闻言停下手,抬头看明显很闲的某人。
“怎么了没死成你要补一刀么”
“操!!这么说你真的动过手啊”唐尧跳起来凑到雷让身边,脸上有掩不住的兴奋。
雷让没说话,等于默认了,一想起那晚的事情,拳头捏的紧紧的,要不是有穆梁丘在,那晚他真的就杀了那贱女人。
“别说她了,扫兴!你今天这么闲啊,到我这里就为了吐唾沫星子”盖上montblanc金笔的盖子,看着今天头发又换了一个色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
“哦,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有没有把你爹的家业玩儿完。”一身黑皮衣,胸口风、骚的一撮紫颜色的毛,衬着暗紫色的头发,唐尧今个还是美得人神共愤,耳垂上的钻闪着夺目的光亮。
装模作样的在这边摸摸,在那边摸摸,唐尧看起来还真是闲的没事干的样子。
雷让看唐尧明显有事儿的样子,知道这家伙无缘无故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来看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慢慢儿等着。
“额,听说你在二哥家住着”
“你听谁说的”
“哦,听大哥说的”
雷让翘了下嘴角,,嘴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哦。”
“你真住二哥家你真和那个胖女人住一起好长时间”
雷让的脸冷了下来“不要这么说宁馨。”
唐尧呆了一下炸毛了“明明是个胖子,还不让人说,你就在她家住了几天,怎么向着她说话了!!”
雷让哼了一声,不打算和这有病的男人说这茬儿“有事儿快说,没事儿赶紧滚蛋,我还有事儿呢。”
唐尧鼻孔里出了几管气,然后低着头说“我妈说丁薇快回来了。”
雷让刚拿起的笔掉在桌上了,清脆的敲打声让雷让一震。“哦。”
唐尧看雷让的反应,知道他这次来对了。凑到雷让跟前,两个人悉悉索索的说话,多半儿是唐尧一个人在那里嘚吧,雷让听着。
“我和二哥去德国,最近我这里有案子。”雷让思索了半天,说了句。
“那丁薇怎么办,你总不能老让二哥不回来吧。”说起正事儿,唐尧终于卸下了那副妖娆的样子,脸上也认真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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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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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3111:41只看该作者22#
第二三章
“二哥,二哥……”嘴里念着这两个字,雷让沉吟,五个人里,最了解穆梁丘的指定是雷让,乍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一时间他也吃不准穆梁丘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我尽量拖着二哥,你看情况再跟我说,到时候见机行事。”想起那么些个年,他们轻狂岁月里的种种,雷让一向笑眯眯的表情没有了。穆梁丘现在的生活很好,可是还没有好到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的程度,这些个天他住在那里,没人比他看的更清楚。
“好。”这件事这两兄弟算是商量妥当了,暂时就这么个了,但是命运既定的安排到底是怎样,尘世间的你我,谁又能说得上呢
“三哥,我问你个事儿”
“说。”唐尧一般不叫他三哥,叫他的时候,肯定是有正经事儿,于是雷让等着唐尧的问话。
“你说那个女人,我是说二嫂子,她有什么好的”
雷让没成想绕了半天,唐尧又绕回这个问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不靠谱的人,随口说了个“饭做得不错。”然后就低头翻文件,没看见唐尧的若有所思。
抚着下巴,唐尧点点头,想着自己最近似乎真的是没事儿啊。
“宁姐,宁姐,我告儿你个事儿哦……”已经快要下班了,宁馨正在收拾今天的各种纸张,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小张神秘兮兮的凑近自己跟前,一副分享大秘密的样子,宁馨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同事,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整理文件写东西,只有旁边的这位是抽空儿去其他部门串门儿,回来似乎得了不得了的消息。
“哦,你说吧。”其实宁馨对小张要说的话还真是没有多大兴趣。
“算了吧,一会儿跟你说。”岂料这女人突然不说了,宁馨也不多问,径自忙自己的。
宁馨当初大学毕业考公务员的,在挑选单位的时候犯了难,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去哪里好,她对哪个单位都不熟悉。当时宿舍里几个人帮忙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一致的意见是挑那些看起来限制多的单位考,这样说不定还竞争小一点。宁馨当时对考公务员什么地一点经验都没有,上网查查也查不出个啥,于是一咬牙,报了看起来限制很多的单位,市纪委。
岂料好狗运,竟然给考上了!于是顺顺利利的去了市纪委,这单位太遭人恨了,可是宁馨被分配的单位真心是个闲部门,没有办公厅的忙碌,也没有案件审理室和纪检纠察室各种糟心,宁馨被分配到宣传教育室,这部门最适合宁馨这种没有多少企图心的人了,素日里就是宣传党风廉政建设成果,宣传纪检监察的方针,国家哪里那么多这些个成果让他们宣传,于是这单位自然是很清闲。
宁馨一混就是好几年,只是混来混去,还是个小公务员,职称啥的一点点都没上去,却是没见这女人又多上心,她觉得这样儿挺好。先前的时候还有一腔热血,想着定要在工作岗位上干出点成绩,那是刚出大学的所有学子都有的梦想。于是挽起袖子,准备好好儿的干一场,想当然尔,最后的结果是啥在那儿放着呢。现实真真儿是一把杀猪刀,杀光了宁馨那点信心,在吃了一两次暗亏以后,宁馨学乖了。不冒头,也不多话,上司说啥就是啥,给我啥工作我就干啥工作,听话乖巧的不得了。
在这些个单位过活,头皮得绷得紧紧的,小心听着,仔细学着,用心看着,默默想着,末了还得上司的心思揣摩着。可是瞧瞧宁馨,你给我工作我干,让我去给上司老板拍马,我不干,我也不会干喀。那些个单位,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免不了陪酒,可是宁馨那模样儿,即便有色中饿鬼惦记着那身好肉,可是叫来人,你暗示了半天这女人没个反应,哪像往常的女人,眼神儿交流一下就已经准备好躺办公桌了。这样一来二去,陪酒什么的都免了,宁馨在自己那小办公室混得如鱼得水,愣是好几年没挪过窝。
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这女人在这么个地方的另一种生存之道呢。我没本事往上爬,那我就不爬,干好自己的就成,至少别惹上一身骚气。虽说现实里总有那些个你不惹我我也要惹你的人,可是对于宁馨这样一点威胁性没有的人,没人去费那个精力。
再加上现在嫁了人,虽然至今单位里没人知道,但是各人的日子各人过,个种的滋味儿她可是尝到了,宁馨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美着呢。于是越发觉得自己这样过一辈子最好,可是,有谁敢说自己的生活全部如了了自己的意愿呢
眼看着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小张终于按捺不住了“宁姐我跟你说哦,我听说咱们地中海快要升,去市政办公室。”
“啊,真的啊,也该到他了,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升上去了。”除却了刚开始的惊讶,宁馨是真的为她们主任高兴,她觉得这人挺好的,从来不难为她,和和气气的。
“可是最重要的是啥你知道不,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干点事儿好去那里站稳脚啊。”小张的语气很激动。
“那就干呗。”
“他自愿让咱们部的人加入去西南部的调研和宣传计划!!”
这回宁馨真的是有点惊讶了,这事儿她知道,眼看着最上面的领导班子又换了一批,为了展现亲民的思想,最上面的头儿早早的就开始让底下的人准备了。好几组人真正的深入基层,干熬上大半年等着领导下来转上那么一次。可是这些工作一向和她们没关系啊,这些活儿都是区县的人奉上面的命令干,省直市直单位从来都是偶尔去个人露个面就好了。
“咱们部的人真要去”
“真的,我听侦查一室的人说还是地中海自动请缨的呢,不知道要抽谁去,千万别挑上我啊,我对那些地方水土不服啊。”
宁馨笑了下,开始收拾东西下班,心里其实想的跟小张一样,千万别挑上自己,家里的那两只没人给做饭啊,环境艰苦不艰苦的她倒无所谓。宁馨现在已经把雷让当做家里人了,穆梁丘待雷让兄弟一样,她是穆梁丘的媳妇儿,雷让自然是家里人。
秋风扫落一圈儿去呗。”
穆梁丘询问的看向雷让,“那啥,我这里不是有个案子么,你和二妞也插一脚得了,我那资金不够……”接下来就是雷让一通说,说完了却不见穆梁丘有什么反应,两个人对看一眼,等着穆梁丘反应。
等了半天,等了三个字“没兴趣。”穆梁丘是压根不相信雷让会有资金问题,这两小子指定不对劲儿,唐尧连雷让叫他二妞都没跳起来,这指定不正常。
说起唐尧的小名儿,那简直是这小子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唐尧家里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京里唐家是真正的权贵世家。唐尧上面全是姐姐,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儿的,这可把家里的老人们高兴的,生怕这么个宝贝疙瘩出点事儿,学那小户人家给孩子取贱名儿,又听说男孩子取个女娃娃的小名儿反而好,于是最后就这么叫了。等到唐尧稍微晓事一点,恶狠狠的威胁别人谁再叫他小名儿他就跟谁急,带着他家黑背去撕你个稀巴烂。家里的人只有唐尧他妈还这么叫,兄弟几个当着唐尧的面儿不说,可是背过唐尧就二妞二妞的叫,雷让习惯性的叫出口,就看见唐尧的头上在冒烟。
“不要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恶狠狠的语气,穆梁丘大笑,雷让摸着鼻子不敢触唐尧的逆鳞,于是转移话题,一时间哥儿三个都没人提起刚才的话题,穆梁丘这是去德国呢还是不去呢。
韵居,宁馨站在茶楼外面看了看招牌,这就是婆婆方才说的那茶楼。
古色古香的建筑,木枝棂四角窗户,红木斜飞角门,推门进去,真的是古色古香,空气里都飘着股子子说不出来的茶香。
深呼吸了一下,宁馨举步至二楼。
用盆栽围成的私人空间,宁馨一眼就看见最里面三面都被遮住的座椅上坐着她婆婆,冯露显然也看见宁馨了。宁馨看着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着。
那是个女人,上身深紫色掐腰马甲式小内套,显得整个腰部盈盈不一握,拓肩正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一件黑色的a字裙,露出来的小腿光洁bainen,纤细美丽,旁边的椅背上搭着一件米色呢大衣,这女人直直的坐着,修长的脖子和盘的高高的头发,从后面看过去就知道这绝对是个美人儿。宁馨不识衣服牌子,要不然她就会知道,人家身上不过区区几件儿衣服,顶的上她大半年的工资。
这个妈字在嘴边打转了一下,宁馨终是叫不出来,想着冯露肯定也不愿意听她叫这个字,于是只说了个“对不起,我来晚了。”
背对着宁馨的女人转过来了,宁馨的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那人脸上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张脸,那张脸是宁馨瘦过二十斤的脸。
“这是丁薇,梁丘世伯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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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我回来了。”一室清冷,客厅里没有灯光,也没有饭香味儿,穆梁丘放下钥匙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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