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无悔!」他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招呼着,「老伴,和孩子们玩够了,咱们也该回家去了。」
「您的棋盘……」
老人对琦筠潇洒地挥了挥手:「放你这吧,改天我再来玩。」他又突然回头看着祁尉笑了笑:「没事多和你儿子下下棋,这东西可益智啊!」
说完背着手,哼着京剧摇头晃脑的走了。
祁尉看着两位老人离开,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转眼看见茶几上摆着的棋盘,又不由得头皮发麻。
琦筠见他表情怪异,还以为是对两位老人有意见,只能原原本本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祁尉叹了口气:「该来的躲不掉。」
「怎麽?」
「没事。我来看看你的脚吧,还疼吗?」
「有点。」
祁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瓶红花油,滴在手心里又搓在琦筠的脚腕上。
他说:「开始会有点疼,忍着点,我搓开了就好。」
「好。没关系,我这脚以前崴过一次,所以可以忍受。」
祁尉一边揉搓一边问:「以前你也伤过?」
「嗯。」琦筠点点头,「有一次放学回家,结果在学校的楼梯上崴了脚,那时候还是骑车回家,这一道上蹬一次脚就疼一次,疼到後面我也没感觉了。最搞笑的是那阵子我家还住在顶层,我搬着车子一瘸一拐的爬上六楼,心里还挺自豪……」
「六楼?你搬着车子上去?」
「别那麽大惊小怪。自行车是很容易丢的东西,你要是骑车我不信你从小到大没丢过一辆车子。」
「你那时候多大?」
「我忘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能是小学,也可能是初中吧……」
祁尉沉默了,他想像不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崴着脚搬着车子往上爬是副什麽心情,可她居然把这事当成笑话来讲。她看起来像黄油一样软,可是内心却像钢铁一样坚强。想到这他郁卒的加大手上揉搓的劲头,无意间抬头一瞥才看见她早已疼得煞白的脸和攥紧被子的手——即便这样她也没出一点痛声。
他不由得放柔了手里的动作,原来他真的是会心疼的。
他把她抱回卧室,替她盖好了被子:「你先歇一歇,一会我给你敷一敷。」
他转身要离开。
「祁尉。」琦筠却叫住了他,「谢谢你。」
祁尉好笑地看着她:「你今天说了多少句谢谢了?」
「除了我妈妈,没有人对我这麽耐心过……」她有点语无伦次,「我只是想说谢谢,这是真心的。」
祁尉俯□,捋了捋她额边的碎发,然後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却只开口说了几个字:
「别担心,没事,有我在。」
什麽是幸福?
没有什麽甜言蜜语,也没有什麽海誓山盟,在自己伤心落泪的时候有个声音会在面前暗暗地予以支持,这或许就是大家所谓的幸福。
真好。
琦筠伸出双手,拦住了祁尉的额头,回应性的亲了他。
祁尉一时愣住了,待反应过来眼睛都是在笑。
他反过来紧紧抱住她,一下子就吻了上去。两个人越拥越紧,呼吸渐渐的都浓重了起来,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中热烫人,让她痒的难受。她微微轻哼一声,祁尉就像是得到鼓励,手灵活的滑进被子里,摸到琦筠柔滑的肌肤,让她觉得所到之处都如灼伤一般火辣。
在卧室这密闭的空间里,整个氛围越来越暧昧。软玉温香,娇柔旖旎,让祁尉渐渐迷失在其中。
突地,卧室的门被人「光光」砸了起来。
「妈妈,有人来了。」
「臭小子,你给我开门!」
琦筠一惊,她听出是对门老爷子的声音,连忙要挣脱祁尉,一时情急她脚下一蹬,祁尉唔了一声,弯着腰闪在一旁。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祁尉,你没事吧……」
琦筠当然知道她踢到了哪里。她脸红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又怕自己真把祁尉弄伤。
祁尉被她问的面红耳赤,也不好意思看她,连忙躲到窗边。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吸了几口气,然後若无其事地打开房门。
「臭小子,鬼鬼祟祟磨蹭什麽呢!」
祁尉一开门就被劈头盖脸的埋怨一通。他还没说话,只见自己面前的老爷子又说:「听说丫头的脚崴了,我让人拿了点药来。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敢给人看病?到时候把这麽好的媳妇弄伤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祁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老人,又望了望在一旁看热闹的晟睿,他开始後悔,以前为何没和自己的父亲搞好亲子关系。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老子统一了战线,他自己倒成了光杆司令独自奋斗,他真是无力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