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岁月悠长的神仙来说,一年的确不长。可是子晓心中却不这么认为:要知道,他是以那种情况履行赌约啊!一旦自己出了什么事……
子晓这种心意完全体现在脸上的人,花间一眼就能看破。于是她道:“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你,让你在人间,过得愉快!”
“难道……我就这么下去?我该不该和乾璇说一声啊?”
花间不屑地道:“地下一年,天上一日。你还怕什么?不过就是一天不见而已,难道还怕斗魂大人责罚你?”
子晓低头想了想,点头道:“那我答应你吧。不过,你要为我保守秘密!”
花间嘻嘻地笑道:“放心!”不过,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
人界,齐星镇郊外。
一个造型古朴的轿子缓缓地行驶在平原上。这是一座八抬大轿,而轿子两旁还有一群彪形大汉护航。
昨日,一个清雅的小姐在本镇的镖局要了一趟镖,保护她自己。
据她所说,是要去离齐星镇最近的一个府城——新文府。
这位小姐,姓千,是一位并不太娇滴滴的大家千金。想来,应该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女子吧,毕竟她看起来不缺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孤身一人来了这个小镇。
轿子中。
千小姐——子晓,半死不活地赖在轿子的坐凳上,满脸都是不耐烦。
“唉,这点距离,要是能够飞的话,我一会儿就到了!哪还需要三天?”
子晓这也是无奈啊。
他和花间打的那个赌约,就是必须要在人间待满一年,而且不能使用任何仙术。
当然,这个赌约并不是那么困难,可是对于子晓来说,最困难的就是他必须女装,还要扮演娇嫩的千金大小姐!
“哼,我就在那新文府里硬赖上个一年……幸好这银两并不限制我带,否则我一介女流……呸!……怎么都活不下去吧?”子晓无奈地想。
这时候,轿子外面忽然响起了声音:
“千小姐,天色已经暗了,我们就地休息吧?”
子晓清了清嗓子,幽然道:“好,那么我便睡在轿子里吧,福伯麻烦您去安排一下众少侠的东西了。”
那被称为福伯的中年人自然是朗声道:“嗯,请千小姐休息吧!”
子晓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镖局中的几个年轻镖师,轻声地谈话。还自以为没有人知道。
“嘿,你听那小姐说话声音,多么清脆啊!”
“可惜这群人都是一些煞风景的……啧,你说我们要是能……嘿嘿……”
“说归说,你可千万别干那傻事!我们也就这么几个人,万一真的闹得不好看,搞不好我们镖师就做不下去了!”
“不做就不做!我看,要是能把这小妞的钱都拿走,我们足以逍遥大半辈子了!她的行李可是鼓鼓囊囊得很,都是金银珠宝呢!”
“……你看到了?”
“是啊!”
接下来的话,子晓没再听了。
只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敢打我的主意?
第四章颇死路
子晓听完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几个镖师的谈话,仅仅默不作声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当然,并非是他喜欢像乾璇那般扮猪吃老虎,只是他早已在盘古界和花间作约,来到人间这一年,绝对不可以使用一丝一毫的仙术。否则,怕麻烦的他早就把这群镖师扔去爪哇国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放肆?
不过,如果他们这群人真要反水的话,子晓倒也不怕。人间的武术,他也是略懂一二的,结合了修仙者的强横身体,便是以一敌十、敌百又如何?反正他们拿什么东西也不能把子晓怎么样。
仿佛已经看到那群镖师拿着武器劈砍到他身上时,见他这“弱质女流”毫发无伤后,见鬼了般的脸色,子晓嘿嘿嘿地阴笑起来……
一天后。
再次赶了整整一日的路,众人都有些疲乏了。子晓也很会来事,赶紧又叫来那押镖的福镖师,令他就地扎营。福伯虽然是个精壮的中年男子汉,不过也能体恤他的手下们。现在见到这位“千小姐”如此善良地替他把心里话说出来,自然是很高兴地去为子晓传达了他的命令。于是所有镖师都非常感谢这位“千小姐”。只有那几个心怀不轨的镖师看到众人如此推崇子晓,很是有些担忧。不过,当他们的目光看向远方时,忽然又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子晓自然不会错过他们这奇怪的笑容,心下很快就有些紧张起来。他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不能得闲了。
“哈哈哈……”
忽然,一阵刺耳的笑声远远传来,随着马蹄飞尘滚滚而来,几十匹骏马驮着身强体壮的山匪贸然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保护千小姐!”福镖师大喊一声,横刀在前,几十个镖师立刻响应,也都一个个抽出了刀子,摆出了搏命的架势。而那些山匪却只是笑,其中一名首领模样的人道:“我们今日来此,也是收到了确切消息的。这位千小姐,我们不要她的命,只有留下足够的钱财,我也不舍得我的兄弟们出事。”
子晓沉吟了一下,从轿子里传出沉稳的回应:“好,只要你不伤害这群护送我的镖师,你要多少钱,尽管告诉我,如果我有,必然给你。”这句话一出,轿子旁边的镖师们立刻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如子晓这般心疼押镖镖师的雇主,可是难得一见的啊!
“爽快!”那首领哈哈大笑一声,“一万两白银!不知小姐给不给得起?”
一万两白银!
福镖师立刻怒喝道:“你太过分了!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还没听说过,这座山头,哪个营寨要这么多的过路费!”
那首领笑道:“千小姐是天姿国色,自然不比其他人啰。一万两,给是不给?”
“好。”就在所有镖师都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时,子晓却忽然从轿子里传出了声音,“可以,上来拿银票吧。”
首领点点头,对自己身边一个喽娄使了个眼色。那喽娄立即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了轿子前。众人只见一只雪白的藕臂藏在浅褐色长袖中,一件紧紧的和那玉臂一般颜色的纯白内袖衬在手边,晃花了人的眼。就连那喽娄,一时间也盯着这只手臂发呆,居然忘记去接过“她”手中轻轻捉着一角的银票。
子晓咳嗽一声,惊醒了那喽娄。
那喽娄淫笑着,大手抓去,说是要拿银票,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