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疯狂砸门,大声癫狂的否定飘在空中还未散尽的话。
“童以贝,你撒谎!告诉我,你只是为了报复才这么说的!”
“童以贝,你出来!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
“……以贝,我再不来烦你了好吗?只要你告诉我……你说错了,或者我听错了。只要一次就好。”他的咆哮越来越无力,高大的身躯渐渐滑落到雪白的墙角,他眼神空洞的一下又一下用头碰撞着墙壁,好像只有身体的痛楚才能掩盖心里极致到麻木的疼与悔。
“叶楚歌,你真的错过了。我不想再开门的时候还看见你在外面,快点走吧。”
以贝的声音清晰的从门的另一端传来,半响之后,门外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响。叶楚歌终于停止自残,只是闭上了写尽苍凉的眸子。
过了很久,他癫狂的笑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一声搞过一声,一声比一声绝望……
以贝就这么站在门的另一面,整个人被清冷的薄膜武装得严严实实,小白兔般的心性雪藏在了渐渐建立起来的冰冷面具之下。因为她要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她!
小拳头暗地里握得紧紧的,心里反复的喃喃一句至理名言。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没错,我们女性同胞传下来的优良之风都是用血的教训总结的,勿忘勿忘!切记切记!
但我们亲爱的以贝同学殊不知她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她小鸡啄米般每点一次头嘴里就会颤巍巍的叨念一句,‘男人是大灰狼!’,水眸炯炯有神透着清亮的光芒,哪里有新世纪女性毅然挺立的形象,活脱脱又是一个外焦里嫩的小白兔!
就是因为她时不时会不自觉的暴露‘我是一只嫩兔子’的危险讯息,才会最终引狼入室,被一头史上最凶猛的大灰狼吃尽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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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流回一个月前。
酒吧,人声鼎沸。忽明忽暗的灯光从头顶上飞速掠过,成为舞池中疯狂挠首弄姿的男男女女们一剂烈性催化剂。大多数人忘我的沉浸在霓虹灯下最繁华的酒色场所中。
以贝一连来了很多次,她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状况。它之所以会成为规模最大的城市酒吧,甚至在国内外也是声名大噪,也许就在于它让人看不清穷人与富人潜在的那条界限,但精明的老板却让那条线实实在在横在每个人脚下。
这样说吧,像她这样没钱没势的学生仔往哪个高档酒吧一站不是受人白眼呢?想当初她揣着惴惴不安的小心肝在一个闪着幽蓝光芒的‘狱’字招牌下打转时,心里不停的犯嘀咕,怎么有人用这么奇怪的一个字来作为酒吧的名字。不过,容不得她多想,最最重要的一个难题就摊在眼前。
童以贝,地方你是找到了,但怎么进去?
乔装易容?!
叉叉叉!没有一等一的贵族礼仪,就你那小样等着被扔出来吧。
跟在某一贵妇的后面混进去?!
恩,可以。等等,不对啊,她从小到大最壮烈的一次也就是溜到爸妈房间偷巧克力,结果还被抓了个现行!不行不行,前车之鉴要谨记!
脑中闪过无数奇奇怪怪的想法,最后又以奇奇怪怪的理由否定了。以贝在酒吧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遭受了一个又一个白眼,心一横前一秒刚把脚伸出去,后一秒又缩了回来。最后……
这个‘最后’其实是以贝同学徘徊了一个小时之后,她猛然发现,好像……貌似……可能……没有门禁。
看看这个浓妆艳抹的大婶,扭着不再年轻有韧性的水蛇腰一摇一摆的进去了,哎哎哎,好担心幅度再大一点会‘夭折’!
来来来,又有一个烟熏妆的小妹妹叼着烟抖着腿从正门进去了,看看自己,虽然一身学生装但比她清纯可人多了吧!
凭什么她们都可以去,以贝瞪大了眸子,脑筋一时没转过来。就在她不管不顾准备撩袖子穿越火线的时候,一个温润和煦的声音暖暖的从它后方传来。
“小姑娘,你是进还是不进?”很容易听出来,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进!……吧……”雄浑的一声吼之后,眼光瞟到来人那笑意愈浓的双眸闪着夺目的光泽,让以贝不知所措起来,很没底气的又加了一个‘吧’字。
“你好,我是这间酒吧的主人,裴裕。”他伸出手看着以贝,嘴角始终是上扬的弧度,让人感觉很舒心。
“我叫童以贝……那个,你是老板啊……我能进去吗?”以贝礼貌的回握了一下,掌心相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比眼前的男人小上好多,很轻易的就被整个包住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以贝那么单纯的,裴裕耳边轻轻的绕着那个小心叮铃的声音,他自动忽略了内容,注意力全部停在他们相交握的手上。掌心传来软软细腻的温度瞬间流入他四肢百骸,不自觉的想把这种温度占为己有,渐渐的握紧再握紧。
“裴老板!痛!”过了一会儿,连不通男女之事的以贝都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她暗地里死命把小手往外抽,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裴裕越捏越紧,她只好叫出声来。
“咳咳,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听到女孩再次出声,裴裕如梦惊醒,天那,他都做了什么?那只小手都被他攥红了,小家伙在他面前认真的低头揉着泛红的手背,他忽然又轻笑出来。对,就是这种表情,明明青涩得要命却偏偏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在世界各地奔波这么多年,势力范围早就超出了酒吧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