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坐下,他说,现在唯一弄不清楚地其实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只要小雅能够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案件就可以马上结案了。我说,警察的可爱在于你们总是幸运的撞见一些被常人忽略的真相。但一定不是小雅干的,我突然觉得需要为小雅争辩一下。余江再次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我安静。他回到办公桌后继续看他的电脑。虽然并没有下雨,但房间里很闷。我对余江说:“能不能把那边窗户打开?”余江抬头看看我,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去打开了窗。
一股风从窗户吹进来,略略有些寒意。小雅被带进来,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那个女警把一份笔录递给余江然后小声说了两句,余江点点头坐下看笔录。看完以后他站起来对我又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我们可以走了。他送我们出门口的时候,对我说,让我好好照顾小雅;然后他对小雅说,要坚强的面对生活。我几乎被他逗笑,我说你认为我们……他打断我的话,你们怎么样都是合法的呢,祝你们幸福。小雅也被她逗笑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却抓紧了我的手。我说那就这样吧,他这时才想起来准备递给我一只烟。我挡住他的手我说,你总是能够轻易的抓住生活的真相,我一直都不抽烟。
坐在车上,小雅说:“你不想问我为什么骗你吗?”我沉默着,看窗外那些飞快倒退的树木和行人。小雅让车停在路边,她下车,然后示意我也下去。站在人行道上,小雅看着我开始说话:“那天你陪我去了之后,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那么平静,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那天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武义兵打电话叫她立即过去,否则他会跳楼,并且要让她永远脱不了干系,他说他已经告诉姚鲁,说我要杀他。我最后答应他过去,而当我刚刚下车走进小区的路口,就听见从武义兵住的那栋楼远远传来一声闷响。我意识到不对了,赶紧跑过去,就发现他已经躺在那里,死了。我在他旁边呆了几分钟,我刚要走,突然从楼上射下来一束手电光,我一抬头正好射在我脸上。我听见打手电的那个人惊叫了一下,是个年轻女人。然后我就走了,回来直到早上接到公安局的电话我才下来找的你。但是,我的确没想到看见我的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报警,武义兵的尸体是另一个早起锻炼的人发现并报警的。直到昨天,那个女人才向公安局报告,所以他们今天才又叫我们来的。”
我看着这个女子,这件事给予她的打击似乎已经摧毁了她。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我只是说,既然一切的证据已经证实你是无辜的,那么以后就好好生活。小雅说,非常谢谢我一直陪着她。她说她现在回父母家看看,叫我不用管她了。她说,虽然她的父亲当年因为欣赏武义兵极力主张她嫁给武义兵,但她并不怪他,何况她的父亲如今已经病得如此严重。刚握了握手,她突然主动抱住了我,停留了几秒钟她转身走了。风吹起来,真的有些凉了。城市里的高楼,此刻我看到他们感到了无限的寂寞。
我打了个电话给妈妈,给她说问题解决了。妈妈在电话那头问我是不是又不准备回事务所了?我说知子莫若母啊。我挂了电话,打个电话给惠,问她此刻方不方便?惠在那边睡意朦胧的说,山子去外地了,过夜都很方便。我招了辆出租车,去惠那里。
惠又是穿着睡裙来给我开门,这个从来都被我视作男人的女子踢踏着红色的拖鞋,披散着头发揉了揉眼睛,叫我自己去吧台里找喝的,她还要再去睡会儿。我说,怎么你老不戴文胸就跑出来开门,虽然山子不在,但也不要太过。已经往回走了几步的惠没有回头,却把一只红拖鞋向我扔了过来,然后她光着一只脚上楼继续睡觉了。
把小坤包搭在肩头,惠书吧里唯一的招待员小玉开门进来发现我坐在柜台里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问:“换老板了吗,老板娘没换吧,加工资不?”她从柜台外边探过身子来,我看见了那一对白玉老鼠。我说,很标准哦。小玉一声惊叫,骂了一句讨厌。然后转进柜台,放下包问我,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我坐在高脚小转椅上我说,我们关系一般,不能告诉你。小玉作势准备靠在我身上,一边说,这样就可以了吧。我也伸出手去准备抱她,小玉却惊叫着跳了开去。正在笑个不住,手机响了。
我掏出手机,是冬冬的号码。接通了冬冬在紧张地问,“鱼呀,怎么摔跤了?痛吗?”我差点没被噎过去,我说小雅的事情解决了,现在我正在惠的书吧里,正在抢劫她的酒,所以她害我。没曾想,小玉却在旁边大叫一声,“冬姐,是你们臭鱼企图调戏我,惠姐才报的警。”冬冬在电话里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爆笑。挂掉电话我就把小玉追上了楼,却又惹得楼上赤着身体准备换衣服的惠哇哇怪叫着把我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