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绮快步走着,感觉离着野餐的地方已经很近的时候,敏感地听见有其他生物的呼吸和脚步声,刹那间只觉得后背都有些泛凉。来的路上她也看到过几个牌子上写着的,跟国内很多车为了好玩贴上的标——类似“熊出没注意。”这样的警示。她一下子就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地又加快了脚步,但是那个明显不是人类的脚步声好似也快了起来。尖锐袭来的恐惧让何绮头皮发麻,心跳飞快,连头也不敢回,立即狂奔了起来。但是,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好像是在追赶她一般就在她的身后,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追上她,把她扑到。再顾不得什么脸面,什么矜持,何绮终于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了起来,“于北光,于北光,快来救我。”
多少年没这样喊过于北光了呢,曾经有限的几次大概还是大学在社团的时候,有了什么急事,何绮就忘了喊团长,大呼小叫着于北光去找他。这几年,喊于总早就喊顺了口,倒是完全忘了他的名字似的。可是,这会儿一紧张,一慌乱,何绮不知道怎么就大声地喊起了于北光的名字。
不远处好似急速地跑过几个人,何绮疯狂地飞奔过去,一头扎进第一个人的怀里,惊魂未定道,“熊,熊,这树林里有熊。”
像是为了回应何绮的话,身后一个庞然大物在不远处忽地冲了过去,何绮喘着粗气惊慌地去看,却不过是一直壮硕的鹿或者是羊,反正是个长腿的四肢着地的生物,并且那动物也好像受了惊,根本没朝着他们过来,而是飞快地隐进了树林中。她这才长出一口气,心跳还没恢复应有的节奏,脑子却清醒了过来,一下子觉得有些羞赧,想抬头,发现自己双臂紧紧地搂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也是紧紧地环着她。脸上一热,何绮微微使力挣开,退开半步,抬头,夕阳下模模糊糊地看见于北光的脸,镜片后边一双黑眸却闪着亮光。
片刻尴尬的沉默,有人在于北光身后笑出了声,是翟助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何绮,你能不能行了啊,鹿跟熊你分不清的吗?”
何绮虽然是不好意思,但是翟助理的话倒是把她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了出来,跳开一步,走到他们三个人中间,破罐破摔道,“天又暗,我眼神又不好,鹿跟熊分不清很了不起吗?它们都是有毛又有腿的动物,我没喊是鲸鱼,就证明我还很清醒。”
于是几个人都笑了,不过是虚惊一场,于北光便和翟助理就一起嘲笑何绮的缺少常识,又说她既然胆子小,还不跟好大部队,何绮自然是不服,为自己拼命辩解,几个人唇枪舌剑着,热闹非凡,唯有岳恒显得有些沉默。
他悄悄注视着何绮,眼神中带着落寞,何绮几次偏过头去看见岳恒的注视,都有些莫名的心慌,总好像是被他撞破或是看透了什么的心慌。可是,何绮自己又说不出到底在怕什么,自己的胆小是有些丢人。但是,为何岳恒那似乎有些研判和受伤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暴露出的并不仅仅是胆量呢?
车子再开回酒店之后,大伙基本也就忘了刚才的小插曲,翟助理跟大伙大致地讲了下第二天的行程,几个人就各自回了房间。
这个时间对于何绮来说,其实相当于已经又是转天的白天,虽然在飞机上也是睡了会儿,但是刚才那通折腾也早就是把她累垮了。随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还是翟助理打了几次电话给她,才给她喊了起来,被电话吵醒的那一刻,何绮有些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从一个异常美好而温暖的梦中被叫了起来,心情有些沮丧,可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梦到了什么。迷瞪着走进浴室刷着牙,满口泡沫,依旧不死心地想着自己刚才的美梦,忽然,何绮动作一顿,心跳倏地快了几分,她隐隐想起了刚才梦,是一个男人轻轻拥着她对她说,“累了,就休息吧,我养你,咱们就在温尼伯安家。”那拥抱如此真实而温暖,那语调那么亲昵而慵懒,何绮似乎都能感觉到热气呼在自己的脸上。
而梦中说这话的人,依稀仿佛是于北光。
、理由
何绮他们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排得特别的满;他们来谈判的这家加拿大企业;下一年度拓展中国市场,而现阶段;负责大中国区整体宣传企划的公司都正在洽谈中。这个业务如果谈下来,相当于至少何绮他们一个业务部门全年的业务总量,所以他们公司事实上是相当重视这次会谈的。几天下来;何绮跟加拿大公司接触的越深入,何绮就越觉得于北光带着她跟岳恒来这件事实在是奇怪;因为,这个项目的重要程度以及如今的进程上,公司应该派出的是更专业并且更有经验的同事才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她。
出国之前;何绮自然也是用极短的时间了解过这个项目的背景,并且也对给为对方提报的初步企划方案提出过几点建议,不过到了这边,她才知道,对方在这个项目上宣传费用比她所能想象的不知道超出了多少。这让她几天的会谈下来,回到酒店跟于北光和岳恒一起修改方案时,感觉到从业以来第一次这么由衷的紧张和不安。
每次两个男人从电脑和一堆资料中抬起头问何绮的意见时,她都对自己要表达的观点十分不自信,总怕自己说的话,会对这么大的一个业务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于北光跟岳恒自然也是发现了何绮不同于以往的支吾,又对几个关键点讨论完之后。于北光从酒店的酒柜里拿出瓶酒,就又叫了客房服务之后说道,“行了,这几天也辛苦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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