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绮洗好脸,拿着毛巾擦着,掩饰住脸上表情的尴尬,只是讪笑着,“呃,看来我这酒品有待提高啊,好像以前就这毛病,一喝酒就爱哭,其实也想不起是什么事就这么委屈。”
阿蒙听了依旧是不死心道,“喝酒聊天而已嘛?怎么我就总觉得你跟于总之间发生了什么缠绵悱恻的事呢,看着你在那安静地睡,虽然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可是却还是一副哭过的样子。于总呢,他看着你,那么怜惜的,心疼的表情,甚至还有种好像是遗憾和落寞的感觉。我觉得他离开时的背影都透着一种伤感。这一晚上呢,我躺在那一肚子好奇,却也不能问你,就琢磨着,是不是其实你心里爱的是于总,可是因为某些误会或是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只好选择了岳恒,喝酒之后不小心真情流露,所以才会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忍痛割舍,相对无言,今生缘尽,许诺来生之类之类的吧。”
看着阿蒙愈发梦幻起来的表情,何绮哭笑不得道,“阿蒙啊,你跟咱们公司当企划实在是屈才啊,你肚子里这么多狗血素材,怎么不去写小说,我听说现在网络小说写手,收入也是不少呢,你不转行,兼职也没问题的。”
阿蒙却不理何绮的调侃,只是问道,“那,何绮,我到底猜对了多少事实?”
“哪有什么事实啊,事实就是我睡醒一觉去吃饭,吃完饭刚好看到于总在散步,说你们这帮没良心的都跑出去玩了,整个宾馆里咱们同事就剩下我们俩,反正也是没事,就一块去喝酒。我这人吧,酒量不行,酒品也有限,大概是一喝酒就爱痛说革命家史,因为以前毕竟也算是认识,所以不定说起大学时候的什么伤心事,就痛哭流涕了呗,然后就醉的人事不知,于总总不能把我这醉鬼扔在人家酒吧啊,所以就把我送回来了。除此之外能有啥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我跟于总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好容易没人编排我,你可别再给我生造点绯闻出来哈。”
阿蒙撅撅嘴,有些失望地说道,“可我第一次见到于总那种神情和语气说话呢,我总觉得这里边没点儿故事都说不过去呢。”
“那是你见于总的次数少好不好?平时见他不就是公司大会吗,你指望他多温柔甜蜜深情款款地致辞啊,公事之外,私底下总得有点人性化的表现不是?再说了他平时天天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看着就有距离感,第一次看他穿休闲装,就会觉得很有平民气质,亲近一点。就这么简单点事,咋就能让你分析出那么多浪漫因子呢?”何绮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解释道。
阿蒙却是听得深以为然似地频繁点头,最后竟是呈现出一种花痴般的神情问道,“何绮,你有没有觉得剥离开领导高高在上光环之后的于总,别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何绮假意认真地想了会儿,然后也使劲地点了点头。
阿蒙就更是八卦地凑到她身边问,“何绮,你以前跟于总是校友吧?那他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就跟现在一样,很有亲民气质,帅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何绮被阿蒙的形容词逗得发笑,不过却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说,“那时候,其实他对我来说还是领导,他是师兄,校园里的明星人物,是我们社团的团长,也是管着我们的,我习惯性地听他的安排,按他的指挥做事,潜意识里就认为他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我始终觉得跟他比较有距离感,总觉得他跟我从来不处于同一个层面。反而这次在海滩这种感觉,倒是第一次有,能让我有一种他跟咱们是平等的那种感觉。”
阿蒙这下却是遗憾地撅撅嘴说,“那只是跟你啦,虽然他现在看着亲切了很多,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有那种平等的感觉。他昨天就是随便嘱咐了我一句,让我好好照顾你,别打扰你睡觉。弄得我就跟领了圣旨一样,出去玩也不敢去,就留下照顾你,看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也不敢喊你。这种无条件服从的奴性,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这要是咱们主任下达的指令,就未必了。”
何绮听着笑了半天,换好能出门的衣服之后,过去挽住阿蒙说,“嗯,咱们阿蒙是最好的同志,咱们之间的阶级感情和战斗友谊是永远不会变的,其实你不是因为于总的嘱咐,完全是因为不放心我才这样的,那,为了你今天特意留下陪我,我请你吃饭去怎么样?”
阿蒙自然是欣然接受,两个人在附近溜达了一番,挑了一家门口的招牌图片最好看的餐馆进去,阿蒙毫不客气地点了菜单上几乎价格最贵的一个套餐,何绮自己也挑了个看图片就很可口的海鲜饭,菜一上来,俩人再不多说话,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吃了不到一半,阿蒙的手机响了起来,阿蒙拿起来说了两句,便神色古怪地把手机递到何绮手里问,“你手机没带出来吧,于总打电话找你。”
何绮接过电话声音很欢快地说道,“于总,昨天谢谢您哈。”
于北光的声音却异常地严肃道,“何绮,现在回宾馆吧,我也这就回去。”
何绮皱皱眉,有些意外道,“怎么了于总?您有急事找我吗?您是在水族馆那吗?还要呆多久,要不我跟阿蒙现在过去找你们。”
“我已经在回宾馆的车上了,回去收拾东西,我让小翟定了下午三点的机票回去,你收拾好咱们就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