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义呆在供销社也是闲得发慌,当杨春城约他一同到山上打几只野兔解解谗时,他心里早就有些痒了。他很希望当兵也喜欢摸枪,当初他是和杨春城同时报名体检的。在他刚毕业时总和镇里几个要好的朋友聚集在一起喝酒,而杨春城在市里读书,后来杨春城看书总是头痛只好休学在家,偶尔找张学义玩。当张学义听朋友说镇里要征兵时,他就把杨春城约出来两人一起到河边散步,他对杨春城说,最近镇里正在招兵你现在没心事上学不如报名参军,要是合格了回来也能找个好的工作比上学强多了,最少不用再动脑。咱们班有不少同学都准备体检你不妨也去试一试?杨春城也觉得现在正好没事可做不如试一下,结果在这些报名者中只有杨春城穿上了军装。张学义站在路口想,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得到的,仿佛人生中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人家杨春城本来没想当兵反而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成了镇武装部的干事。
杨春城骑着摩托车在张学义的身边停了下来。张学义边上车边问,今天上那去打猎?杨春城说到老头岭。老头岭是这个地区最大的山,那里林深闲。杨春城常劝说他,你何必非得困守在单位趁现在自己身强力壮建个养鸡场或别的什么生意,在南方十几岁的孩子就懂得经商,比我们的头脑开化多了。张学义每次听他这么说都回避道,国家现在不是还能给我开两个钱吗?
今天杨春城在街上逛集看到人越来越多,便信步向张学义的单位走去。路上有不少熟人和他打执呼,他只是笑着点头,打过招呼的人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想,不就是个武装部的干事吗?牛个屁!连个声都没有。杨春城并不去理会这些人的心里,而是漫不经心地来到供销社,他绕过电线杆伸头向里瞧了瞧大声地喊道:
“学义?这么好的天你不出来玩,躲在屋子里干什么?”
“你又想赶集了吧!”张学义走出来看着他说。
“那当然,是想让你陪我一起溜哒一圈。”
杨春城两人来到十字路口,人多的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进市场,每过一个人都得侧身挤进去。两人站在路口犹豫不决时,在他们面前有两个女孩子说笑着走了过来。两个女孩子都是披肩长发蝙蝠衫牛仔裤,让杨春城眼前一亮,他从复员参加工作后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他忙转身问身边的张学义这两个女孩子是干什么的?张学义说哪两个?杨春城指着正在人群中的那两个女孩子的背影说,看到没有就前边的那两个?张学义翘起脚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才说,你是说她们两呀!镇里人谁不认识她们,一个是学校的老师,一个是镇医院的护士。左边那个略高些的那个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叫周敏,右边那个叫皮艳芹。可我听说要想把她们两人泡到手可不容易,眼光都很高。
周敏在很小的时候,母亲红英就离开了她。红英是个思想开放的女人,有许多煤老板都和她相好过。煤老板一个个虽然文化不高却是个实干家,当他们知道煤能换回大把的钞票后,他们顾不得劳累艰苦带着镐和揿跑到山里钻山挖洞,无论严寒酷署死守在山里没日没夜地掏金,许多人经过努力钱多了起来。
艰苦的生活环境和苦行僧般的生活,使他们很希望在寂寞的长夜中有女人相伴,有了钱有了需求自然就会有市场。煤老板春海长年在井口守着,每天躺在四处漏风的草屋中夜不能寐,草屋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屋子里的灰尘足有半尺厚脏得外来人进去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但他并不再乎,想着屋外那小山似的乌黑而又闪亮的财富,躺在财富上的那份*让他早就忘记了辛苦。春海每天晚上睡得都不是很踏实,他只要听到外边有声响就躺在那里判断声响的原因,来判断是否小偷光顾。同时他也盼着地下有取之不尽的财富让他拚个三五年的时间,到时他就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到山下去享清福了。他守在山上媳妇并不愿意,可她知道那黑色的东西象金子一样值钱,阻拦他就等于阻拦财富。
春海每次回家媳妇都会和他恩爱一夜都不睡觉,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地把掏空了身子的春海放回山上,她很怕春海不单在山里掏煤也掏女人,有钱的男人是特别招女人喜欢。她们会用自己的柔情换回男人手中的钱。春海就主动和妻子高兴一番,然后休息下来叹息地说,为了将来咱们的好日子,在山里吃苦受累是应该的。媳妇就心痛地说,那我陪你一起住在山上吧!春海拒绝说,山上又脏又累那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还是留在家里可我一个人豁豁!再说那里都是爷们女人不方便。
春海几个月才下山一次,每次都给媳妇带很多钱让她收好,她就把在家准备好的一套新被褥交给春海,想着他在山上在这被子里的故事总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谁都知道红英喜欢和这些黑鬼们打交道,可不是什么新鲜事。红英只不过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她们瞄准煤老板口袋里的钱昼伏夜出生活的自由自在。
煤主们都有这么一个又脏又乱破烂不堪的小屋。这是为了避雨和天寒搭建的。由几块石头和林里砍下的木头组成,上面再压上油毡纸就可以了。外边看起来很矮小可里面却很宽敞,冬天不用为了取暖发愁,身边有烧不完的煤,扔进炕边的炉子噼噼啪啪的一会就烧火了炉盖。
每当夜暮来临,寂静的空野总是传来有节奏的辘辘声,这声音对春海来说听起来是非常的悦耳,仿佛让他们那焦急的心情有所期盼,盼望着那滚滚的红红绿绿的钞票钻进兜儿里去。有人的地方也就少不了精明的生意人,他们推着车子带着麻花、包子、肉类等各种吃的在井口附近吆喝着,招揽生意。
有个卖熟食的每天都到春海的小屋,春海有钱自然不喜欢做着吃,上门服务的吃食虽然不太合口味,可也总比下山到饭店少花费。他每次来都能看到春海和红英在一起。卖熟食的人习惯了也混熟了,进屋从来不敲门。卖吃的人走进屋在混暗的灯光下看到脏而又皱的被窝里白又嫩的两个肉身特别显眼。春海抱着被骂道,王八蛋来的也真是时候,快关门这冷风会让人感冒的。他回手给红英盖了一下被子。红英爬在那说,用不着盖,让他眼谗得流口水。卖熟食的人站在炕边把被一掀扔进一块肉说,上下一起吃,哪儿产不出猪头肉。春海有些不满地说,你他妈的胡闹啥,把被子都弄上油了,怎么洗。红英说,别管他,让他塞进来更好,这次不给他钱。春海生气地说,几个钱的东西,没见过世面。卖熟食的这回拿两个包子送进被窝顺便摸了一把红英胸上的那两个肉嫩嫩的馒头。红英笑着伸出手打了他一巴掌,春海怒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