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野心跟着老和尚当徒弟去了。
“那都是小说家言!”棍棍难得有怒气,叫道:“那帮人胡诌八扯的分明是在诋毁我们佛门嘛,不理解我们佛门修心彻悟的辛苦老拿捷径取巧说事儿,搞得我们佛祖一出场,不是当装逼犯就是当阴谋家。”
正说着,我手中那鬼已经被我拧得嚎不出声,一滴一滴黑色的液体正缓缓从扭曲的身体里渗出,不同于它们刚才在房子中被挤压出的腥臭血液,这黑色液体如同活物一般挣扎蠕动,这应该就是棍棍所说的猛鬼怨气了。
我顺着棍棍的指示,把挤出来的黑色液体滴进破碗里,那液体并没有从碗底的破洞中漏出,凝结成液滴静静的悬浮在碗口,而我手里被榨出汁的恶鬼则像被嚼过的甘蔗一样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样子跟寒风中被丢弃的猫狗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动恻隐之心,棍棍便催促道:“被消弭了怨气戾气的鬼都是这样,虽然看上去可怜但至少灵魂干净可以轮回,用苦痛换超脱对他们而言也不是坏事……还有,这么点儿怨气是不够的,你要不想被压得比它们还不成人形手脚就得麻利点儿。”
我赶紧跳起来,把手里那团东西一丢去捉下一个目标,能不能超脱它们先放在一边,至少我得想办法超脱自己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依靠金身对鬼物的克制,我很快就抓了几十个恶鬼拧出水来,在钵盂中形成浅浅的一层浆液,这时候法阵壁障已经挤垮了外边的院墙开始向庭院推进,四处游荡撕咬的恶鬼又一次感到即将魂飞魄散的恐惧也停止内斗缩开始疯狂的冲击壁障,但这壁障对他们而言就像那扇玻璃门一样坚不可摧,撞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也不能撼动一丝一毫。
“差不多了!”棍棍看着钵盂中轻轻荡漾的液体,在佛门法器的压制下似乎没有了刚被挤出来时的躁动,我端起碗递到杜钧面前,小心问道:“你真的要喝?”
虽说经过一道佛法加工的工序,但这又不是纯净水,喝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连棍棍都不敢保证。
杜钧坚定的点点头,端起碗一饮而下!
一层黑气以极快的速度从杜钧苍白的小脸上透出,只听见杜钧的骨骼咔咔作响,原本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上肌肉块块坟起,毛头小鬼瞬间变成了矮个儿的超级赛亚人。
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内中的暴戾之气令人胆寒,但依稀可以看出凶煞之下还隐藏着一丝清明,看来杜钧倒是没有被这凝聚几十恶鬼的凶戾之气侵蚀心性。
看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这超能的效果也就跟吃了菠菜差不多。”
“少废话!出去再说!”声音沙哑难听,杜钧已经团身飞起朝着壁障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脆响,法阵那灰蒙蒙的壁障破了一个大洞,杜钧则已经消失不见了。
“成了!”棍棍拍手笑道。
“这就算成了?”我目瞪口呆,楞了好久才指着大洞问道:“这就算破碎虚空?就算不整什么顿悟飞升,你好歹也得弄点儿光影效果吧?这跟砸了邻居家玻璃有什么区别?”
“少废话!没看见出口戳那儿吗还不出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装修惊魂
更新时间201461022:02:45字数:2270
壁障一破,法阵也不复存在,用不着去钻那洞口,转瞬之间就已经站在了小楼地下室的走廊上。
之后杜非帮我回魂,又把那些跟着我们逃出来的恶鬼收拢起来免得它们再出去害人,我和杜钧把罗生门中所遇到的情况跟陈四海他们说了一遍,不出所料的,陈四海冷哼一声不做置评,葫芦娃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克里丝目光闪动什么也不说,杜非则故作惊讶的扯着嗓子大叫:“从旗袍缝隙里能看见伤痕?这俩人当时到底在干什么才能看得这么清楚?”
对杜非这种任何事都能想歪的龌龊思维我早就已经懒得吐槽了,赶紧把钵盂里的十四姨太给陈四海他们看,现在还是救人要紧。
钵盂中的小千世界,似乎也阻止不了她魂飞魄散的命运,现在这位十四姨太虚弱的只剩下一团模糊的白雾,任谁都看得出她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结果我们对这个将死的魂魄束手无策,陈四海这帮连个治疗技能都没有的就不说了,杜非倒是说他可以用驱魂养鬼的办法试试保住肖剑龙老相好的命,也被我们给否决了,用邪术来修补魂魄说白了就是杀生魂补残魄,不仅天理不容,万一把人家单纯善良的小媳妇养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白发女魔头,肖剑龙不提着剑来找我们拼命我都得骂他是现代陈世美。
最后还是陈四海病急乱投医打电话回小区寻找帮助,不一会儿葛定真打电话回来,说他有办法,让我们立刻把丫头的残魂带回来。
我们匆匆收拾好东西往回走,路上我又打电话给房地产公司,告诉他们那房子我要了,明天去他们那里缴钱办手续,之前那里的种种怪事无非就是罗生门的气息外漏吸引过路野鬼盘踞才引发的,现在罗生门毁了那里自然是海清河宴太平无事,我当然得趁别人发现之前把这鬼屋买下来。
一进小区门就看到葛定真又把他那个炼丹的大炉子架在小区空地上,里面还熊熊燃烧着淡绿色的火焰,葛定真从我手中抢过丫头的魂魄,小心的放进丹室之中,又投进一些乱七八糟我不认识的东西便封住了炉口。
“这样也只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葛定真忧心忡忡的说:“你们赶紧去抓一些怨魂恶鬼来,提取他们的怨气……”
杜非递上一个塑料袋,里面满满兜兜的狰狞鬼脸:“这些够了吗?”
于是我又做了一回超脱恶鬼的苦力,挤出一碗黑色浆液让葛定真倒进丹炉里,之后便是葛定真的工作了,累了一天的我甩着两只发麻的胳膊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