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住笑,目光冷然地四下一扫,闲闲地,一字一句地:“妹妹何必惊慌呢,想当初姐姐滑胎之时也不是这样熬过来的”我听到纱帐内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和沉重了起来。
我大踏步上前,一把掀开了纱帐,紫俏措不及手,喘着大气急促地呼吸着,怔怔地看着我。
我笑着,看着躺在纱帐之中的紫俏,容色枯槁,厚厚的锦被下面压着她落,摸摸着看看那,我则自个品尝着燕窝粥,兰陵生性活泼,由得她去。“呀!这可是好琴呢!”兰陵在西墙底下看到一张古色古香的焦尾七弦琴,伸手拨弄一下,满耳都是清脆悦耳之声,脸上一片爱慕之色。“你喜欢就拿去,反正我也不太喜欢弹琴”我见她喜欢,就想把那张焦尾琴送她。“真的”兰陵喜不自胜,我点点头:“姐姐何时作弄过你”“太好了”兰陵坐在琴前,一伸手,琴声轻轻冷冷,如水声铮铮,如雨落天际,纤指一抹,只闻得飞流直下三千尺,有敲晶裂玉之意。折折荡荡,琴声清越,仿佛直上云霄攀上顶峰,万里穹苍。弹琴的兰陵有着一种令人心静的美丽,穿着普通的白色衣裳依然难掩她高雅出尘的气质。不施粉黛的容颜端庄素丽,秋水般的眼睛流淌着幽深光泽,凝眸深处,恬静从容。一曲终了,我拍着手:“看来姐姐这琴真是送对人了,想不到妹妹琴艺如此精湛呢!”兰陵站起来,脸色微红:“不过是以前母妃在生时候教了我一些,这些年时时练习,借此怀念……”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直视着她:“兰陵,不要再伤心了,人应该向前看,相信你母妃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姐姐!”兰陵低呼着扑到我怀里,我轻轻的抚摩着她柔顺的长发:“想哭就哭吧,别委屈自己。”
蔚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棉絮似的白云,秋日清凉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我拿着一竿九龙碧玉箫轻快的向邀月宫走去,最近我迷上了chuixiao,除了让宫中的乐师指点外,还常常邀兰陵合奏。
刚进宫门,远远的,就听到花厅里传来悠悠琴声,缥缈无踪,空寂深远,如透明的溪水,如淡淡的白云,如奔腾的海潮,今人周身舒爽,我听得痴醉,不自觉的靠在门旁的银杏树下,拿起玉箫放在唇边,箫声悠扬,如流水,缓缓流淌于红尘浮世之间。
琴声渐渐激扬流畅,如溪水汤汤,箫声愈加浑厚沉着;在旋律中慢慢沉淀;如大地宽阔高山沉峻,环拥水花倾泻。弹琴者纤长的手指一抖,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君弦竟怦然绷断!一声裂音穿过寒冷的空气,余韵悠悠散尽。花厅里素花纱幔迎风翻飞,四周片片飞舞的银杏悠扬扬,皇帝心情大悦,就着犀角杯喝着美酒,今儿这酒不知是什么酿造,入口有种奇异的味道,不饮即入,性子甚烈,才几杯而已已经有些微醉,浑身燥热。
纱幔后面舞出一位着红色轻纱的曼妙女郎,轻歌曼舞,姿态妖娆,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下火红的衣裙似一团冬夜里的烈火,愈舞愈快,愈舞愈狂,直舞到观者若痴若醉,直舞到舞者如狂似癫!然后就在一声长长的xiaohun的shenyin中戛然而止,整个人徐徐地,缓缓地向后折下腰去,纤细的身子架起了一座瘦瘦的桥拱,与当空那轮皎洁的弦月遥遥相对,看得皇帝心荡神驰,竟自呆了。“梓童,这,这位女子是谁朕可曾见过”皇帝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红衣女子问着皇后,薛皇后却但笑不答。
骤然间,那女子曼声轻吟,卿卿唱道:
长发掩着明月,掩不住y晴圆缺。
一生狂侠痴梦,全都付诸西风!
试看红尘万里,笑问红颜知几
今宵伴着残酒,梦里长歌不休。
红颜一笑千金,何处寻觅雄心
红颜倾城倾国,红颜是福是祸。
哪里有许多红颜!
纵有,又谁人能怜
唱毕和身一转,倒入皇帝的怀里接过他手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带着两腮骤然泛上的桃红,明媚的眸子旖旎地斜藐着皇帝。“宛修仪爱妃,竟然是你”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娇媚的人儿。薛皇后冷眼看着两人,挥手停了丝竹之声,带着侍女悄然退下。
林宛如梦呓般地低声说:“皇上,吻我!”皇帝凝视着她,只觉得体内无数热流蹿动,猛然俯下身去,两张沾着酒珠的嘴紧紧贴在了一起,激烈地摩擦,转动。林宛如娇小的身体深深埋入了皇帝宽广的怀中,她闭上了眼睛,任凭那柔软的胡须在自己雪白的颈子上滑动,一直滑进半露着的浅浅的r沟……
鸾仪宫后殿,薛皇后半躺在榻上,地下跪着林宛如的贴身侍女嘉月。金珐琅的烛台上,火苗“劈啪”一声爆了一下,锦霞拿来一个小纸包塞到嘉月手中,薛皇后半眯着眼,低声说道:“以后皇上到景仁宫留宿用膳的话,就把这个放些在酒菜里,知道吗”嘉月看着手中的纸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迟疑着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薛皇后冷峭的眼光扫过嘉月并不说话,脸在y影里看不真切,嘉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这丫头真多话,你只要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去做就行了,别的你不需要知道。记住,这事可别让其他人知道,就连你主子也一样!”锦霞呵斥着嘉月。“这……”嘉月为难的看着皇后。“这宫里能办事的不只你一个,办得好皇后娘娘自然有赏,办不好——哼哼!”锦霞狞笑着看着嘉月,嘉月赶紧低下头去:“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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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以情诱人,暗下杀机]
今年的冬天冷得早,天色灰蒙蒙的,北风呼啸,雪花纷纷扬扬的,宫殿的琉璃瓦上,树上,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随便把一头乌丝挽个懒髻,全身都缩到一床锦被下,倚着床上的小熏笼打瞌睡。“你知不知道,宫里到处都在传皇帝近日独宠宛修仪”宇文毓伸手挽起我披在肩膀上的几缕青丝嗅了嗅。“哦,传得这么快,连你们都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听到关于皇帝的传闻时,心再没有以前的波澜,即使有也是在担心自己是否会失宠。“现在要怎么做,你可有打算”宇文毓把玩着我的头发,我斜睨了他一眼:“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做要是被皇上看见了可得掉脑袋的!”宇文毓露出惑人的邪笑:“他在景仁宫正忙活着。”我坐起身来,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凝望着旁边高几上玉石条盆里供着的白花黄蕊的水仙,冷笑道:“这几日,皇后和林宛如走得很近。林宛如虽然有太后撑腰,要论算计终是差一筹,左不过是皇后搞的鬼。”“可有安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