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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扎氏脸上还汗晶晶的,小桃把孩子抱到我跟前,小猴子一样的模样,我亲了一下,他就哭了起来。乳母连忙抱过去哄起来,我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颜扎氏的手亲了一下,“辛苦你了。”

“爷……”,她红着脸软软的叫我。知道她生孩子的艰辛,到此刻我才把她真正当成我的妻子看待了。

小桃在旁边偷笑,颜扎氏更加窘迫起来,我瞥了小桃一眼,“死丫头,还不给你们奶奶炖补品去?”

“早就炖好了,我现在就端去”,小桃笑嘻嘻的跑掉了。

“爷,我方才生的时候还担心不是个儿子呢。”

“尽说傻话。要是这次不是儿子,就接着给爷生,一直到生出儿子来。”

“爷!”,她又娇又嗔道。

“我现在要和玛法去宗祠告诉祖宗去,你先歇着。”

“嗯”,她满脸喜色道。

我和玛法祭拜祖宗这么段时间,家里的女眷已经去向颜扎氏道过喜了,我回到院子的时候,我的两个妾正从颜扎氏里面出来,看见我迎上来,“爷~”

我点点头,错过她们向里屋走去。她们跟上来伺候我脱掉礼服,换上家常的衣服。

“妾身做了燕窝粥,爷要进一点吗?”,春兰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春兰端来了燕窝粥,夏荷在我身后帮我揉捏肩膀,的确很受用。论起姿色她们比颜扎氏长得美,是家生的丫头中选出的佼佼者。可我若是沉迷美色,像我几个堂兄那样不管不顾的宠爱小妾,以后家里就别想安宁了。

颜扎氏怀孕这几个月,我也很少进她们房里,就是担心这一胎并不是男孩。现如今,颜扎氏有了儿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也算稳固了。可能因为小时候,阿玛仍在世的时候,我差点被他那个宠妾害死的原因,我始终对小妾有些防备。我也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们不见得就是狠毒的女人,可要这样一个封建家庭稳定和睦,就不得不注重尊卑上下。没了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头,也就没有理由去做一些坏事了。

用了晚饭,仍然回到颜扎氏房里,她的娘家人刚走,“刚才我嫂子笑话我呢。”

“笑你什么?”

“说我挺了个大肚子的时候,爷还夜夜歇在我房里,从没见过这么宠妻子的男人。”

我在她身边躺下,“我夜里歇在哪里,她是如何知道的?”

“还不是小桃那个嘴快的丫头”,她笑嗔道。

不大在意她们这种女人之间的话题,我拿了她的手放在我胸口上,“身子难受吗?还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她脸红道,“爷,你对我真好。”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爷,我现在的身子还没法伺候你。爷……都为我忍了几个月了,妾身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不,你把小桃纳进房里吧?”

“你胡思乱想什么,是不是你娘家人又说什么了。”

“嗯~我嫂子说,没有这样我身子不便,却一直霸着丈夫的道理,说爷既然不喜欢那两个,我就应该主动给爷纳妾,免得让人以为我是个容不得人的妒妇。”

“别听那些,爷就喜欢你伺候。你早早养好了身子,也能早点伺候我。至于小桃,是个能干的丫头,做事也利索。我想过两年把她配给我身边的小三儿,到时候还是让她伺候你。”

“嗯~我都听爷的。”

“上次跟你提过的事,万岁爷一直没有旨意下来。若是我受了罚,你也不要担心,爷也不许你下床照顾我。爷等着你养好了身子,再给爷生个儿子。”

“爷很快要受罚了吗?”,她神色一紧,双拳也握紧了问。

“大概吧。爷先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你要听话。”

“我去求我阿玛想想办法吧?”

“太子都没办法的事,你阿玛也帮不上忙。”

“可是爷若受伤了,妾身怎么能安心躺在床上,不去照顾爷呢?”,她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眼泪汪汪的道。

“你安心就是,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到时候住到别院去,也有个闭门思过的意思”,也能避开伯父们和我的堂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骚扰,“只是我放心不下玛法,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还要你多留心了。”

“爷,我记下了,你放心。”

我点点头,“睡吧。”

才从太子府出来,家人就过来说明禧请我去别院一趟。我想起有了儿子的消息还没和他分享,让人备了酒菜,就去了他房里。

“出什么事了?”

“你只会问这一句吗?没有事就不能让你过来吗?”,他斜了我一眼。

我苦笑了一下,他小时候鬼心思就特别多,从小我就生得高大,一般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而他就是出坏主意的那个人。

“你好几天没来了,我待在这里快闷死了,你又不许我出门”,他指责道。

“现在是非常时刻,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好栽赃给太子。等万岁爷的旨意下来,你爱去哪里玩都可以。”

“外面……也没什么好的。我还哪有颜面出去见人”,他低了头。

“别胡思乱想,大不了离开京城,外面能有几个人认识你。”

“我不会走的”,他正了神色望着我道,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不亲眼看着那些仇人生不如死,我怎么舍得离开京城”,这句话说得阴寒无比。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那你在京城想做些什么呢?”

“先做生意吧,我没了那个身份,也就没了官宦贵族不能经商的禁忌。我想先开个茶楼,那种地方消息传播最快。我能忍,也能等,总能等到报仇的机会。”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手上有个茶楼,位置还过得去,只是手下没有善经营的人,生意很差。你若想做那个,就帮我管管吧。”

他一怔,幽幽道:“你说是让我帮你,其实是知道在京城新开一家茶楼不易,不光是有银子就行的。像我现在名声在外,八成是办不成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该怎么报答你……”

“说这些干什么。你若是做好了,我也能赚银子不是。”

“木泰……”,他拉着我的手,又靠在我肩上哭了。

我僵硬着,等他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才道:“别哭了。其实我有喜事,昨天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儿子,今天想找你喝酒呢。”

他停了下来,“好,不哭了。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让人把酒菜送进来,我们推杯换盏,最近难得放纵自己,我不可避免的喝多了。

第5章

早上醒来,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明禧斜斜的枕在我的肩膀上,睡得香甜。我挪开他,起了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回自己房里换一套官服。他却也坐了起来,“要去上差了?”

“嗯”,我点点头。

“头发散了,过来我帮你编一下辫子。”

“哦”,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让他帮我编辫子。想起来小时候我们玩疯了的时候,弄散了头发,也曾经这么互相编过辫子。这是革命友情的见证啊。

康熙爷的旨意在我给长子摆过满月酒之后,终于下来了。

我,行为不端,廷杖二十,降级留用。比我估计的要好一些,我原本以为要停职了。

太子,御下不严,罚俸一年。

明禧,有失贵格体统。因伊拉理已将其逐出家族,不再另外处罚。且念其年幼,独居不易,赐宅子一座,田地百亩。望好自为之。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并因此事有伤风化,令满汉官员贵族约束属下,不得再谈论此事。违者以言罪论处。

执行廷杖的人,因为太子打过招呼,并没有打得太狠。所以二十下之后,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让人回府给玛法和颜扎氏报了个平安,然后我被马车送去了别院。

上了药,趴在床上无所事事。想睡又疼得睡不着;读书,这里的书我不爱读;那就只有下象棋了。我趴在床里侧,棋盘摆在旁边,明禧坐在床边,就这么下了起来。按理说结果出来了,他也该搬出去了。但他似乎暂时没有搬走的意思,也好,他在总算有人能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

半夜的时候有人给我换药,动作轻柔的不像小三儿,我一向不让丫头近身伺候的,怎么回事?我睁开眼,向后看,“明禧,怎么你来给我上药。小三儿那个兔崽子呢?”

“我特意起来给你上药的,你本来就是为了我挨得打,我给你上药也是理所当然。”

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这药谁上还不是一样。你不如养好精神,明日我们棋盘上再战。”

“不一样,我就是想给你上药”,他一副蛮不讲理的口气。

我无语了一会儿,评价道:“你弄起来倒是没有小三儿那个笨手笨脚的臭小子弄得那么疼。”

他给我提上了裤子,又盖好被子,笑道:“谁让你从小就不愿意让丫头伺候,身边都是武大三粗的小子,活该你受伤的时候挨疼。”

我也笑道:“我可不是你这个色胚,十岁就会调戏你大哥房里的丫头……”,想到他现在视女人如虎,我不由得收了口。

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他忽然开口道:“其实从前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想起你的印象就是小时候一个憨实寡言的玩伴。那时候人人都宠着我,周围环绕着一帮朋友,写点酸腐诗词,去风月坊里千金买一笑。我自觉是真正的贵公子,其实心里是不大瞧得起你的,你没读什么书,没什么心计,也不会说话,只会本本分分给你的主子办差。可是自从出了事,我从云端彻底掉进了烂泥里,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那么多人,我的亲人,那些所谓的知己,甚至是我过去帮过的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只有一个我从未瞧得起的你,不嫌弃我身上腌臜污浊,把我捞了出来。木泰,我不想对你说什么报恩的话,我怨恨的人太多,将来也难有个好下场。我这心在油锅里煎过一回,这天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入我的心了。可是,木泰,我把你放在心里了。无论以后能不能回报你,你对我都是我心里唯一重要的人。”

我听着他说话,有些无语,有些尴尬的话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他说从前未把我放在心上,其实我何尝把他放在过心上,那时候他只是一个让我有些羡慕的纨绔子弟,便是几年不联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怀念的。

我帮他也只是顺势一帮,若是太子不把人赏给我,难道我就会为了他去和太子作对?我不会。他埋怨的那些人也是这个道理,未必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只是谁会为了他去和太子过不去?

至于他说把我放在心里的话,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很重视我这个朋友。可他的话我为什么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于是我长久的陷入的无语的境地。

倒是他看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反而扑哧一笑,道:“这些话我就说一遍,以后再不提了。瞧你那副呆头鹅的样子。”

我只能尴尬的摸着头笑。

接下来几天,他包下了照顾我这个伤患的所有工作,端茶递水,上药喂饭等等,让我惊疑不定。这小子什么时候伺候过人?就算是感激我曾经的援手,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等到连帮我洗澡擦身这种事情他都要做的时候,我真的开始头皮发麻了,“明禧,就算你感激我,也不必做这些下人做的事。你不是已经接手茶楼了吗?天天耗在我这里怎么行?”

他一笑,“我把茶楼休业整顿了,现在正在重新装修。你放心,照顾你不会误了茶楼的事情。”

我点点头,“没人为难你吧?”

他嗤笑了一声,“皇上刚发了话。这个关头,谁会来触这个霉头?”

“你爹又让人送了5千两银子来,加上之前那5千两,钱应该足够用吧?”

“哼,他倒是信你,每次都让人送给你。倒不知道到底谁是他儿子”,他冷笑道,但是语气中恨意已经渐消,看来还是了解了他父亲的无奈。

话题渐渐偏移,他还是帮我擦了身。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我们也曾一起偷着下河游泳,光溜溜的谁没见过谁呀。只是习惯了他过去的嚣张和鲜衣怒马,我不习惯现在他那种伺候人的低姿态。

为了半夜方便给我换药,他就睡在了小三儿那张小床上,倒把正经伺候我的小三儿挤到了客房去睡。

养伤的日子很不错,每天吃着补品,下下棋,就是心里记挂着玛法,还有挺想我儿子的。养了一个多月,伤基本上好了。打听到皇上下了两道旨,一道是给玛法的,说他恭忠体国什么的,皇上特意赐了一块匾给他。还有一道是给明禧家的,明禧的父亲升了职。有这两道旨,我知道这事儿就算真过去了,我可以回家不被非难,也随时可以去上差了。

半夜里醒来,听到明禧那边低低的喘息声,我开始以为他在哭,我不习惯安慰哭泣的男人,所以装作没听到。到后来却听出那不是哭声,而是在自慰。那我就更不能出声了,这个更加尴尬。不过同时心里也有点欣慰,他之前把小妾赶出门,我还以为他因为心理问题不举了,眼下看来他那方面还很正常。

正打算接着睡去,听到他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你醒了?”

“啊……哦”,我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

“你的喘气声变了”;他淡淡道。

观察力还真厉害。

他下了床,又慢慢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我,还挺有压迫感的,尤其他面容还淡淡的。

“要不要明儿让人去给你买两个女人?”,我这别院里的丫头都是我仔细挑出来的可靠人,我可不希望明禧去祸害她们。要说明禧在这方面,也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

他在床边坐下,“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以后再不抱女人了。”

“……”

“你知道我方才……想得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开始感到头痛了。这家伙不仅会带来麻烦,他本身似乎就是个大麻烦。这种诡异的话题,我很不习惯。

“是男人。”

男人?是那些强迫他的畜牲?我皱了皱眉头,他是受虐狂吗,“你是当真的?”

他点点头,瞧着我,“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觉得我下贱。”

“……不会……可是,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不会有好结果”,那些人哪是什么好人,而且这个时代,也根本没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那种蓄养娈童之流,家中也早有了妻妾儿女,因此才不会被世人诟病。

“是么?”,他仍然淡淡的,“我没有选择,我现在这样也不是自己选的。”

这样的事不仅不为世间所容,这条也就算了,他要名声已无用处了,“不会有男人能像女人那样,陪你度过余生。明禧,你可要想好了,别让过去那些事真正毁了你”,他绝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我也听说过有人幼年受过侵犯之后会改变性取向,可我觉得这不该发生在一个成年的男人身上。

“你也不行吗?”

“什么?”

“你也不能和我度过余生吗?”

“什么意思?”,我有些懵了。

“我的意思是,刚才在床上,我脑子想的男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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