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没看见当时舒歌的样子……”
杨丽丽想起在渔庄看见舒歌的那一刻,整个人震惊又心痛,她满身的伤痕,她几乎错觉,这个样子,她到底还能不能醒
过来。
“每当想到她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里,我这颗心就没法安定下来,连做梦,都是她浑身是伤的样子……”
“好了,别多想了。”舒砚听言,站起身走到杨丽丽身旁,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深深地叹息。
“她会没事的。”舒砚说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伤心的妻子;或者,舒歌会像她的母亲那样,成为他们心底无言的伤。
杨丽丽闻言,泪水掉得更凶,继而低声抽泣起来。
“不过,阿庭回来了,你们……真的不打算让他见舒歌了?”
舒砚温和地轻抚她的后背,心里头又是另一番忧虑。
舒歌如今什么样子,他不清楚,一天前,去了医院看过林初雪,看着她完全丢了心智,想来舒歌受到的伤害定然不轻,所以他心里已然有了准备。
只是林庭延回国,他们要求隐瞒舒歌下落的事情,让他不解。
“他出国前,跟舒歌大吵一架,后来更是不理会舒歌怀孕的身子,连个交代都没有,就去了纽约。”杨丽丽想起陈信旋告诉她的话,连哭泣都忘了,咬牙切齿地怒火,无处宣泄。
“他正在四处找寻舒歌的下落。”舒砚望着妻子激动的神情,一脸无奈。
杨丽丽凝眉:“那是他自找的。”说完,她瞥见丈夫脸色有些不悦,连忙换了一种口气:“他们本身没有多少感情,难得这次老爷子不向着他了,反正我是怎么也不想让他再跟舒歌有什么瓜葛了。”
“可是……”舒砚望着妻子愤愤不平又倔强的面容,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舒歌怀着孕,他就不应该跟她吵架,还要为了他母亲的事情……”杨丽丽一脸坚定的说道,丝毫不让半步。
“阿庭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的。”过了一会儿,舒砚又道。
杨丽丽佻眉:“那又如何?”
“你们啊……或者该问问舒歌的意思。”
舒砚重重的叹了口气,满心的忧虑无处缓解。
“舒歌她……”
“好了,随着你们折腾,休息吧。”
杨丽丽还想再说什么,被舒砚一把打断,看着丈夫满脸疲色,她撇撇嘴,不甘的沉默下来。
灯关掉的时候,杨丽丽没有半点困意,睁大眼瞳望着眼前这黑暗。
犹记得她曾对林庭延说过,要是你伤了舒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带离你身边。
如今,是她兑现这句话的时候了。
过去多少的委屈,她都可以容忍,只是当舒歌满身是伤,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的时候;她已经能够联想到,她面临伤害时的无助,流着血掉进冰冷的海水里,那种挣扎……而在她最需要林庭延的时候,他毫不知情地在美国,甚至在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不耐地挂了电话。
于是,她心里暗自起誓,一定要将舒歌带走。
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他不配舒歌这样深爱着他。
入夜的颐和山庄,零星的灯火,冷冷清清的;林庭延闪身进了房间,没有开灯,漆黑而空荡的窒息,席卷他全身。
布满血丝的眼球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空荡的大床上,脑海中浮现她慵慵懒懒的模样,每次他回来,睡眼朦胧地缠着他,嘴里喊着林先生抱抱,像个孩子似的……
葱白的骨指,划过丝滑的被单,良久,他闭上双眼,伏在大床上,小心翼翼地寻着她残留的气息。
他深呼吸着,转过头,看见床头柜上,他们的婚纱照。
伸手开了台灯,暗黄的灯光下,她璀璨的笑容……而自己,板着一张脸在她旁边,脸上写满不愿。
还记得她曾经取笑过他们的结婚证,说他好像别人欠了几百万似的,一张扑克脸,丑死了……他当时只是笑笑,心里想着法子,要将照片换掉。
他的拇指落在照片上,拂过她的脸颊,忽然,相框底下压着的小纸张……吸引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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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散不尽流年,你是我永存的信仰【10】
他凝眉,疑惑的执起纸张,借着台灯……当看清纸张上的黑色的字眼时,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呼吸也逐渐粗重,他喘息着,双手无力颤抖,纸张飘落在地面上。爱蒲璩奀
他整个人也呆滞地跌坐在地面上,此刻地板传透的冰冷,及不上他内心的澎湃。
这是一张医院开具的妊娠单,他的舒歌,有宝宝了……他要当爸爸了。
可是,他却丢了她。
“舒歌……柝”
他咬着牙,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心痛的窒息席卷他全身;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平日的那份骄傲,像个孩子似的低泣。
只因,丢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她。
黑暗之中,无言的悲哀在空气中蔓延,压抑着让人窒息;这一刻,林庭延仿佛懂得了,在转身的瞬间,自己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而这一次,好像再也无法找回了胄。
秋日的清晨,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温暖又清凉;林庭延一如往日那般,将车子停在舒家大门外,似乎每天转来一趟这里,成为了他最近的习惯。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的指针,七点钟,不早也不晚。不多时,杨丽丽裹着黑色风衣,沉稳干练地长发高高梳起,面无表情地走出大门;林庭延连忙推开车门下车,抬头与杨丽丽视线相撞。
杨丽丽远远看见了林庭延,脸上一如冰冷,眼眸掠过一丝嫌弃,又夹着一点儿无奈。
林庭延见了杨丽丽走出来,连忙跑到她面前,堵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