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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谢轻非偏过头来:“你看什么?”

  “啊?没,没什么。”席鸣轻咳一声,把刚得到的消息告知于她,“李文英成立的盛妆公司主要做化妆品经营,也自己研发产品,市值不少。在和丁阳结婚前她没有过婚史,两个人在一块儿快十年了,虽然李文英因身体原因无法生育,但你又说丁阳那个什么,双方也都不介意这种事了,感情一直都挺好的。丁阳学历不高,在升州找不到好工作,这个蛋糕房是李文英给他打发空闲开的。”

  卫骋打开了店门,阳光照进屋内,飞扬的灰尘在半空漂浮。

  他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通透的光线从暴露出来的彩色玻璃间四散穿透,折射出一地细碎梦幻的花纹。

  谢轻非目光一凝,对席鸣道:“去车上把东西拿过来。”

  卫骋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真有线索?”

  谢轻非道:“店内有通往屋后的门吗?”

  “有。”卫骋走到一侧推了推,他所触碰的那扇落地花窗居然是道隐形门,所通向的竟正是昨夜他们发现脚印的地方,“看图纸,这里原本就打算做成暗门,设计师说这样更好看。”

  席鸣把工具箱打开,内侧窗帘重新被拉起,,外围也进行了遮光处理,谢轻非戴上手套对着外侧玻璃喷洒试剂,检测到了玻璃上短暂出现的荧光。

  席鸣忍不住道:“哥,你真倒霉。”

  昨晚因为光线差加上玻璃表面本身凹凸不平,有什么痕迹也未能被及时发现,刚才经由阳光照耀被谢轻非看出了上面有擦拭的痕迹,而她所喷洒的鲁米诺试剂恰能够验证出被擦去的是否是血迹。

  谢轻非同情地看了卫骋一眼,对席鸣道:“叫人。”

  江照林去了王晨辉家,来的是程不渝,他和谢轻非一样半宿没睡,一直在尸体身上寻找每一寸细节。

  谢轻非对他说明情况,不确定道:“只有微量残余,能检测出dna吗?”

  程不渝淡淡一笑:“你不就爱给我出难题。”

  谢轻非听他这么说,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意思,也笑道:“还不是因为相信程大法医的能力。”

  两人说说笑笑地取证,席鸣手生也帮不上忙,冷不丁瞅见卫骋阴沉的脸,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倒霉哥哥,于是走过去安慰道:“哥,你也别难过,一个店倒了还能开另一个,我给你挑个治安好,一天巡逻三趟的地儿。”

  卫骋还是盯着墙角蹲着头靠头的那两人不作声。

  席鸣顺着看过去,再劝道:“不就一玻璃门么,你缺这点钱?说真的哥,你干啥啥不行,真不如回家得了。哪怕在集团挂个名每年年底拿分成,都够你逍遥自在一百年的,别伤心了哈。”

  卫骋沉声问道:“这你们局的法医?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结没结婚?”

  “程哥是我们局黄金单身汉好吧,女朋友都没谈呢。”席鸣说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卫骋没答,反问:“你们局的痕迹员呢?为什么是他来?”

  席鸣嘿嘿一笑:“人愿意帮忙啊,而且福尔摩斯出门办案华生都会跟着。”

  “席鸣帮忙。”谢轻非这时叫了一声。

  “来了!”席鸣在卫骋肩头拍了下,“乖,别难过了啊。”

  第7章

  程不渝收拾完东西,“不跟我一起回去?”

  谢轻非道:“我还有其他事,到时候你把检测结果发给我就行。”

  程不渝点头,走前路过卫骋面前,也微微颔首示意。

  席鸣正坐在一旁刷群消息,点开王晨辉身上找到的婚戒的图片,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问道:“师尊,你为什么一定要看丁阳的戒指?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轻非道:“王晨辉是个已婚男人,佩戴婚戒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所以在现场找到这枚戒指后大家自然而然觉得这就是他的。”

  席鸣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这也可能是凶手不小心落下的?那丁阳……丁阳首先是有作案动机的,他和王晨辉相识,还有仇,现在又正好丢了枚戒指。”

  谢轻非道:“让戴琳查一下这枚戒指的购买信息,另外——王晨辉无名指上并没有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你江哥有说什么没?”

  江照林带人去王晨辉家时,他的妻子刘珊刚把孩子送去学校。作为一名全职主妇,她除了负责孩子的日常,其余时候都很空闲。

  等警察说明来意,刘珊惊愕失措的脸上短暂闪过迷茫,伤心的情绪竟还不如丁阳多。

  江照林见她不做遮掩,也直截了当道:“你丈夫被人杀害,你不难过?”

  刘珊无所谓道:“我们感情本来就不怎么样,生了孩子之后就分房睡了。他经常不着家,外面红颜知己一大堆,我是为了孩子才跟他维持着婚姻。”

  她迟疑一阵,问道,“晨辉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我也没听说他和谁结过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晨辉要真是个很差劲的人,不可能在职场上混那么开。就算有谁看他不顺眼,也不至于到杀人辱尸的地步。

  面前茶几上还摆放着孩子的玩具,江照林拿起拼了一半的南瓜车积木,笑道:“我闺女成天也净爱在家捣鼓这些,都上小学了,还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呢。”

  刘珊面色和缓,“你也有个女儿?多大了?”

  “7岁了,刚上一年级。”

  “只比我女儿小一岁。”刘珊笑道,“就算长到十七八岁,孩子不也是我们当父母的捧在手心的宝吗,惯还来不及呢。”

  “是啊,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看到我闺女的笑脸。”江照林顺势道,“王晨辉对女儿好吗?”

  刘珊脸上笑意淡了淡,幽幽叹息道:“如果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爱护,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他继续过日子了。警官,你也是当家长的,咱们升州大小也是个一线城市,培养一个孩子得花费多少,你想必很清楚。我当年是一时头脑发热,被爱情什么的冲昏了头,辞了职在家生产,‘与世隔绝’才不过一年啊,本能升职的职位被人取代,客源也流失了。晨辉他收入高,养我们一家子绰绰有余,最大的优点是不吝在囡囡身上花钱。囡囡年纪小,我做母亲的在家照顾她无可厚非,索性就此当了全职太太,一晃这么多年。

  “你说我要是真和他离了吧,孩子跟着他,物质上的待遇虽然不会减少,但晨辉实在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我哪能放心得下?要跟着我,我一没工作二没钱,供不起动辄上万的辅导班,孩子未来不就毁了。幸好现在……”

  余下的话她不好明说,江照林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她庆幸的是自己不仅顺理成章从这段不美好婚姻中挣脱出来,还能继承亡夫的遗产。有了本钱和缓冲时间,她本身又不是没能力的人,很容易谋一份安生。

  “王晨辉两口子感情不好,对孩子倒还不错。”席鸣发完消息,不禁感叹道,“说到夫妻感情,丁阳和李文英还真是挺让我意想不到的。师尊,你说丁阳又不喜欢男的又不喜欢女的,那他对李文英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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