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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会 第23节(2 / 2)

  骆乔还是高举着果子不?让吃,“那么大个皇子,怎么就不?重要了??”

  不?让吃果子,骆鸣雁就喝甜饮子,说道:“五皇子的生母是李昭仪身边的宫人,被陛下醉酒临幸,却没有给个份位,就连生下了?五皇子都没有份位,到?死都是个宫人。那位生下五皇子没几年?就去了?,陛下也不?喜五皇子,就让他?在后宫自生自灭。”

  “陛下为什么不?喜五皇子?”骆乔把果子放下。

  “那我怎么知道,或许是陛下为了?照顾李昭仪的情?绪?”骆鸣雁终于吃上果子了?,先?吃一个,再拿两个在手里,才接着说:“好在是皇后娘娘慈和?温良,有她照看一二,五皇子才活得好好的。要不?然,没了?娘,爹不?管,你以为在后宫那地界儿能活多久?”

  可是……

  骆乔想?起闻敬瘦弱的身板、单薄的衣裳,还有含章殿里,皇后对他?额上的伤过问一句也没有。

  都说皇后娘娘慈和?温良,可骆乔就觉得好怪。

  就像是……一个面具一样,皇后娘娘戴着一个名为“慈和?温良”的面具示人,可面具是僵硬的无生气的,面具后面的脸是个什么样儿,谁也不?知道。

  “总之,一个宫人生的皇子,外无母家支持,内又不?得帝喜,是真的不?重要啦。”骆鸣雁叫骆乔别想?那么多了?。

  “原本呢,我外祖家是支持二皇子的,可二皇子伤了?腿不?良于行,支持他?的朝臣们就都散了?。”骆鸣雁半趴在桌案上,手里把玩着茶盏,叹气:“树倒猢狲散。”

  “为什么就散了??”骆乔道:“也就是不?良于行,又不?是脑子不?行,或者品行不?端。”

  骆鸣雁坐起来?,“皇家的脸面呀,让一个瘸……咳咳,当皇帝,其他?三国该怎么笑我们?”

  骆乔嗤一声:“前头北凉还有一个独眼皇帝呢,怎么不?见史书上说其他?国笑话他?们?”

  骆鸣雁反驳:“那北凉是蛮族立国啊,那不?一样。”

  “说白了?是士族的脸面重要吧,士族把持朝堂,寒门难有晋升的机会。”骆乔嘲讽道:“二皇子失去了?一条腿,他?们失去的可是脸。”

  骆鸣雁呆若木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骆乔,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你在兖州都学了?些什么啊?”

  “喂,我是在为你外祖家抱屈,姚婕妤是你的从?姨母,二皇子算起来?是你拐了?个大弯的表兄,你才都学了?些什么呢,胳膊肘往外拐。”骆乔好气,一个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

  骆鸣雁看着骆乔气得鼓起来?的小圆脸,忽然笑了?,抬手戳了?一下骆乔鼓鼓的脸蛋,“谢谢你抱屈。但是骆乔,这些事说来?说去又不?是我们女儿家能管得上的,气也是白气。我们女儿家,寻一门安安稳稳的亲事,相夫教子过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不?。”骆乔拍着胸脯说:“我要投军,打仗,夺回豫州,夺回我们宋国所有的失地。”

  “你?”骆鸣雁原本想?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女娃娃”,但忽然想?到?,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女娃娃天生神力,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你将来?是个女将军。”

  “那我借你吉言啦。”骆乔把所有的果子都推到?骆鸣雁跟前。

  骆鸣雁拿起一颗果子就堵骆乔嘴里,笑骂道:“就你最乖巧。”

  骆乔眼疾手快抄起最大一颗荷花酥就塞骆鸣雁嘴里,把骆鸣雁撑得说不?了?话。

  两人闹得房顶都能被掀翻。

  -

  建康宫徽音殿,是后宫了?里仅次于皇后住的含章殿的宫殿,这里住着圣宠不?衰的贵妃张珍。

  此?刻,在徽音殿西暖阁里,张贵妃倚着软榻,榻脚有宫人跪地为她揉着酸胀的小腿。

  前头地上,跪着一名白面内侍,低着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说吧,谁指使你的。”张贵妃打开一盒尚宫局新制的胭脂,挑了?一抹在指尖,随后嫌弃地扔掉,颜色太难看了?。

  胭脂正好就扔在那内侍面前,散落一地如血的暗红,内侍抖得更厉害了?,“娘、娘娘,奴、奴不?知娘娘说、说的是什、什么……”

  张贵妃都懒得多费唇舌,示意一旁伺候的女史去问。

  江褚英走到?内侍跟前,弯腰捏着内侍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那张脸赫然就是给骆乔带偏路的那人。

  “你以为卢乡侯的女儿不?认识你,你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江褚英手指用力,“你以为这宫里的风吹草动能逃得过娘娘的眼睛?”

  那内侍咬着牙,无论江褚英如何逼问,始终不?发一言。

  “看来?非得对你用刑,你才说实话,是么。”江褚英眯了?眯眼,唤道:“来?人,把他?给我带去暗室。”

  内侍大惊失色,连连求饶,被进来?的几名内侍堵了?嘴拖走。

  “娘娘。”江褚英站到?榻旁,“奴婢定叫他?们将幕后指使审出来?。”

  张贵妃笑了?一下,道:“你说,这么拙劣的陷害,会是谁的主意?这宫中谁这么蠢?就是是想?陷害我呢,还是想?陷害卢乡侯的女儿?还是……”

  她坐了?起来?,看向?江褚英,“想?叫我与卢乡侯的妻女交恶?”

  “只这样卢乡侯的妻女就敢与娘娘您交恶?奴婢去打听过,那卢乡侯夫人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虽说是商贾之女,但行事大方爽利,在经营之道上颇有些手段。”江褚英沉吟道:“她可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岂会上这么拙劣的当?”

  “是呢,看那小神童的进退应对,也能观其母之性情?。”张贵妃道。

  “听闻卢乡侯夫妻鹣鲽情?深。”江褚英想?了?想?,说:“或许,陷害娘娘您的幕后之人并非是真打算让卢乡侯夫人与您交恶,她只要制造出娘娘您不?喜小神童,不?喜卢乡侯夫人的表象,这样,三殿下想?要拉拢卢乡侯的路就很难走通了?。”

  “是呢。”张贵妃缓缓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落实,只一个表象就够了?。”

  张珍冷笑,在这宫里不?遗余力地给她使绊子,害她儿子的,除了?柳景瑕那老货,还能是谁。

  真是难为她无计可施,想?出这么蠢的办法?,真是要被她的蠢感动哭了?。

  “对了?,五皇子现在怎么样了??”张贵妃忽然问起了?闻敬。

  江褚英微愕,诚实摇头:“这……奴婢叫人去瞧瞧。”

  “送些衣裳吃食过去,把他?那宫里伺候的人也敲打一边。”张贵妃道:“到?底是小神童救下的人,指不?定哪天还会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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