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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继室(双重生) 第34节(1 / 2)

  不是没为原配掉过一滴泪吗?

  自己一个替身而已,何故哭成这样?

  她第一次见到男人哭泣,向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似是赶了许久的路,清亮澄澈的乌眸猩红一片,血丝遍布。

  他穿着她最爱的月白衣袍,是她亲手为他做的那件,针脚她不会认错,是她跟姐姐学了许久才练就的本事。她明明记得他收到便放进了衣柜,再没穿过,他明明不喜欢的。如筝说他只爱穿她姐姐如筠给他做的衣袍。

  宋时祺觉得自己被他搂得更紧了些,她试图推拒,手碰到他的胸口,直觉濡湿一片,她下意识地看手,她的手依旧流水般晶莹剔透、纤尘不染。她看向他胸口,鲜红的血不住往外渗。

  怎么受伤了?她依旧心疼,依旧不争气地想问他。

  她挣扎着坐起,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很多伤,到处都在渗血。

  “为什么?为何会伤成这样?为何没来接我?为何要哭?为何伤心至此?……”

  宋时祺嘶吼着想要答案,可他并听不到。

  ***

  第40章提亲遭拒

  ◎相顾无言,泪流千行◎

  这些时日,桓翊同霍轩一同去了趟西北军中,见了他父亲镇北大将军桓柏。

  经过几夜的抵足长谈,他总算说服父亲激流勇退,再加上霍轩表现不错,父亲对他赞赏有加,总算能放心将镇守二十多年的西北边陲交给年轻一代了。

  上一世大宁朝腹背受敌,然而西南边境危机是真,西北之战却是一场阴谋,针对的正是父亲桓柏,乃至他们桓氏一族。

  那时他已升任户部右侍郎,宁惠帝忌惮他的同时又离不开他,只好将矛头对准他父亲。

  时常进犯西北边境的猃戎部族首领乌坤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先在多个地方做出进犯之势,意图引出桓柏大军,随后不断拉长战线,以四处游击的方式拖尽桓柏大军的粮草。

  乌坤不攻城、不略地,以损失数万兵马为代价,只为桓柏一人的性命,赌的便是宁惠帝忌惮桓柏甚至希望他死,即便要救也会拖上几日,而乌坤只要这几日便足矣。

  果不其然,桓柏求援粮草的八百里加急被宁惠帝多放了两日,那时宁惠帝心中早有接班桓柏的人选——霍轩。

  直到西南紧急军报传来,西南蛮来犯,霍轩父亲威远大将军霍之雄战死,宁惠帝不得不派霍轩驰援西南,这才点了桓翊负责西北大军的钱粮调度。

  桓翊接手之时与宋时祺成婚不到两年,他知她在彭州祖宅过得不如意,可那时整个桓家岌岌可危,老宅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派了最衷心的小厮墨二,也就是墨三的亲兄长留在老宅保护宋时祺,自己则全力运作钱粮,尽力早日结束两边战事。

  奈何这战事持续了大半年,霍轩被俘屈死,父亲桓柏失踪。半年时间他四处奔波,拆东墙补西墙,竭力支撑,时常过家门而不入,能见到宋时祺的机会极少。

  直到元和四十四年,宋时祺被害死的前两个月,战事基本结束,他得到了父亲桓柏的消息,当即带领桓家精卫远赴西北营救。

  事情超乎他想象的顺利,他救出父亲,父亲答应他自此告老还乡再不过问朝廷之事,他欢心之余急于跟她分享此事,在离彭州府只剩五日的路程时,他给她写了信,十日后的乞巧节他一定陪她过,他会带她去京城,往后夫妻二人再不分离。

  两日后,他们在路过安庆府附近时遇袭,父亲战死,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再醒来已过了十日有余,等他带着父亲的棺椁赶回彭州府老宅便见到了她冰冷的尸体……

  自重生以来他殚精竭力,各处运作,只为在娶她之前扫清一切障碍。后宅之事他无从下手,索性带她远离,他让出族长之位,也不入仕,只想陪着她一人,去任何她想去之地,过任何她想要的生活。

  如今父亲也愿解甲归田,此最后一件大事尘埃落定,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去提亲了。

  唯一让他忐忑的是她那些关于前世的梦境,他知道早晚有一天瞒不住,他怕她怨他、恨他,离他而去,可他无法放手。

  桓翊回到京城听曲六禀报她病了,他心急如焚,想在提亲之前去看她一眼。

  临到宋宅就见换了一拨家丁护卫,据说因她病着,她姐姐和几个丫鬟日夜守护,此时若是强行进去必定惊扰宋家诸人,他在曲六的劝说下只好作罢,再想别的办法见她。

  宋时祺直病了半个月才见好,姐姐宋时禧与霍轩的婚期定在八月,此时忙着绣嫁衣,姨母谢宛时常过来看她,见她不爱说话、时常走神,以为她还在为江谦之事伤神,故而提出想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零散梦境一点一点被补全,宋时祺看清了许多原本模糊的人,以往不愿双眼蒙尘,事事想要探个究竟,如今反倒想着若是没有这前世的记忆该多好。

  奈何人总是贪心的。

  抵不住姨母每日在耳边的碎碎念,她提出去崇福寺看看,或许佛祖能让她解脱一二。

  宋时祺十分虔诚地跟着姨母在崇福寺大殿里听了整整半日的讲经,吃过斋饭再坐下来便昏昏欲睡,她生怕再次入梦,故而跟姨母招呼了一声,去后山找花和尚凡朴去了。

  凡朴原本换了僧衣准备去偏殿解签的,见宋时祺精神不大好,准备留下来陪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宋时祺白了她一眼,揶揄道:“还不赶紧去解签,到时候方丈找过来可有你好受的!”

  凡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从身后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到宋时祺面前,学着她一般双手托腮,

  “不去了不去了,这么大片后山方丈能不知道?哼,他说我痴迷花草修不成佛,我还说他沉迷于让我成佛,他心也不干净,也修不成佛!”

  宋时祺“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什么歪理!”

  凡朴指着她笑道,“哎,你这么笑这就对了,多好看的小姑娘,哪有在我的花圃里愁眉苦脸的,到时候我的花受你心情传染变丑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算啊,全卖给我,本姑娘有的是钱!”宋时祺笑容灿烂,豪横起来。

  凡朴见她好多了,终于放下心来,起身正了正僧袍,“行了,病床上躺久了一股霉味,今日天气好多走动走动晒晒太阳,顺便帮我把那一片山茶花浇了,我去偏殿看看就回来!”

  宋时祺耐心浇花,一朵一朵,极为耐心认真,未几,就听旁边小径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凡朴,转头笑道:“今天生意不好,那么快就回来……”

  话没说完便看清来人,她呆立当场,手中浇花的喷桶重重掉落在地。

  梦里熟悉的、每当她试图看清他容貌时的心痛此刻正在撕扯、纠缠、蔓延……

  桓翊今日得了她到崇福寺的消息一早便赶来了,她在听经,他只能默默在外守着,直到她来了后山,他才有机会来见她,他很想跟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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