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司桁寻她,无论她在哪里,司桁总有办法寻到她。
这次她想去找司桁。
“我知道待在这里最安全,但是我做不到!”祝温卿缓了下继续道,“我想任性一次,去找司桁。”
带着宁青,不会有事。
秋蝉冬眠对视,要跟着去,祝温卿斩钉截铁拒绝。
“你俩帮我守在这里,若是司桁回来,还有你们可以告诉我。”
祝温卿规划妥当,让秋蝉冬眠没有理由反驳。
当日下午,祝温卿换回了那一身男装,带着宁青离开。
出了屈城,骑马走了一日,一股肃穆感袭来。
外面在经历着杀伤抢掠,他们却全然不知。
有宁青在,祝温卿自然无需担心什么,她只需要跟着宁青走即可。
且宁青的身后,还有司桁留给她的暗卫。
走了大概五日,祝温卿终于看见军队的军旗。
军旗飞扬,像冲破天际的长剑。
祝温卿皱眉,不对啊,这样的军旗按理来说是胜利的标志。
祝温卿往前走进些,一巡查的小兵认出她。
“小大夫,是您吗!”
祝温卿瞧着小兵,认出就是同她说司桁不行的那人。
“小大夫,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小兵热烈拉着祝温卿的手,把她往军营里拉,军营里的人看见她,纷纷像是看见救兵一样,各个双目发光。
祝温卿在这里的目光下,心突突地跳。
她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司桁。
男人呼吸绵弱,在苟着最后一口气。
“你们都出去!”祝温卿立刻吩咐,他们齐刷刷退下。
祝温卿看着司桁,心里憋着一口气!
司桁!
你不能有事!
你不是说我们还差一场正式的成亲吗!
我们还要回去成亲!
祝温卿施针布药,司桁起初并无好转,约莫过了三日,司桁的脉搏逐渐强壮起来。
但也只是跳动的更快,他本人全然没有苏醒的痕迹。
“小大夫,您不要太有压力。”小兵实在不知安慰祝温卿,很是勉强地挤出这几个字来。
祝温卿笑不出来。
她不是压力。
小兵不知该如何开解祝温卿,索性跟祝温卿讲起他们打战的事。
将军冲锋陷阵,带领他们打赢一场又一场,宋都蔚痛失爱子,原本是与蒙克反目成仇,但不知是何人走漏消息,宋都蔚得知杀他爱子的正是司桁。
司桁千算万算,只差一步的时候出了差错。
但那时大步已迈,无法回头。
“将军就带着我们杀出血路来。”
“胜利的号角吹响,将军却一头栽了下去。”
小兵说着说着哽咽,祝温卿脑海里能浮现出那时的场景。
那就是司桁。
一个看似胸无大志、只想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其实心里装着家国、装着天下。
司桁以为他是为了权势,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心软的人,他看不得百姓流离失所,日不饱食。
他呀,比他想得要善良地还要善良。
祝温卿想到在上京的一次,她无意看见司桁给一乞丐小儿肉馅包子。
他边给还边威胁着:“不许说出去是我给的!有损小爷名声!”
你看,他就是那么矛盾的人。
祝温卿来到室内,趴在司桁耳边说:“你知道我在屈城遇见谁了吗?”
那是一次偶然的外出,她看见了他,但她谁都没有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