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润的眼睛,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柔软的长发,青色的内裙清新淡雅,未施粉黛的脸白皙自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他心动的松弛感。
想要抱紧,想要亲她。
即使他很努力的要克制,可情感稚嫩的心脏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冲击。
心上人就近在咫尺,与他极为私//密的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几乎零距离的接触对他是一种无言的鼓励。
青涩的吻落在领口内的瞬间,柳云溪睁开了眼睛。
低头看向散着黑发往她颈间伏来的少年,像只黏人的小狗,明明给她按住了后脑勺,仍旧自作主张地要往她身上拱。
真是把他惯的胆子大起来了。
柳云溪颇为无奈的捏住他的下巴,把身子从他身前撤出去,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头已经是上午,她拍了拍脸颊,掀开被角就要下床去。
“去哪儿?”身侧的少年慌张着爬起来,抓住了她的裙子。
“该起床了。”柳云溪撩了下鬓边的碎发,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外衣。
眼见着少女穿上外衣就要走,沈玉衡慌张起来,紧抓着她的裙子不放,乖巧道:“对不起,我,我不闹了,能不能再躺一会儿?”
“躺久了身上要痛的。”柳云溪回头看了一眼,并不答应他小小的请求,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起床吧。”
“可是,可是……”少年满心的不舍。
昨夜只记得那些诡异的梦,直到醒来才发现云溪竟然躺在自己身边,如此大的惊喜感冲上头脑,还没来得及享受二人的私密时间,她就要离开了。
美貌的小脸露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只求心上人能对他心软一回,再分给他额外多一点的时间。
被他用那种卑微又期待的眼神盯着,柳云溪无奈的轻笑一声。
手掌托到他后脑勺上,伏过脸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语气淡淡地问:“这样可以吗?”
“什么?”少年羞涩地捂着自己被亲的脸,还未从被亲吻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
柳云溪趁机从床上站起来,穿上绣花鞋,微笑说:“不是你说的,我亲你一下,你心里就能好受一点。”
得了甜头,就得老实一点。
沈玉衡反应过来,心里又甜又羞,“你,你逗我。”
他在床上害羞的时候,柳云溪已经拿起了妆台上的梳子,梳起枕乱的长发。
又招呼他:“快起来吧,难得回来一趟,不能老窝在屋子里。”
“哦。”沈玉衡乖乖应声,依依不舍的从床上下来。
院子里等候的两人百无聊赖,被晨起的太阳暖暖的晒着,都快要睡着了。
终于,有一间房门打开了来。
采晴和元宝一起张望过去,就见本该是小公子住的房间,探身出来的却是柳云溪,吩咐说:“端两盆水来,我们梳洗一下。”
“啊……好。”采晴愣愣答。
她家小姐,怎么在那个屋里?
——
用过早饭,已经是晌午了。
柳云溪先是去看了父亲,随后才与沈玉衡走出庄院,去下头的村里逛逛。
刚走出大门,就见到柳朝从门前经过,袖口裤脚都干练的绑紧,一看就是刚忙活了一阵,这会儿又要赶往别处。
“阿朝,你这是要去哪儿?”柳云溪站在台阶上问他。
柳朝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是姐姐站在门口,稍微停了一下,对上头喊:“我去晒药场,刚采了些药回来,要赶紧去处理好存放起来。”
柳云溪点点头,对他说:“我刚刚去看了父亲,父亲说他没什么胃口,想吃党参炖排骨,正好你去晒药场,晚上回来记得拿些党参来炖。”
“记住了,那我先走了。”柳朝对二人各自点了下头,
“去吧。”柳云溪微笑。
玉谷庄三面环山,常年湿润,山上植被丰茂,适宜野生药材的生长,庄子里大半数的人家都以种药采药为生,柳家便是村庄里最大的药材收购商。
尽管庄里人与柳家有许多接触,对柳家的了解却不深。是柳云溪顾着父亲在老家养病,刻意叮嘱了下人不许对外乱说,也因为柳朝是偏僻村落出身,更懂得如何与村里人相处,即使柳家家底丰厚,也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庄子边缘有一棵极大的槐花树,树下零零散散的生着几棵桂花。
正是入秋时节,桂花香甜的时候。
有大树的遮蔽,即使下了一夜的雨,也不见桂花有凋落之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柳云溪站在树旁,感叹道:“摘些桂花回去蒸桂花饭,一定很好吃。”
不等采晴和元宝答话,沈玉衡就积极道:“我去摘,晚上蒸桂花饭给你吃。”
说着就迈步进杂草丛中,俯身去摘半开的桂花。
瞧见少年的主动,采晴抽动了下眉头,又想起了今天早晨端水进屋时见到的景象——小姐和小公子是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吧。
自己先前还急慌慌的劝小姐找个好人家定亲,结果这才过去几个月,亲事也定了,家人也见了,甚至还睡在一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