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的时间，鹿之绫接过阿唐递过来的筷子，就听他道，“我有点口渴，出去买瓶水，你要不要？”
“好。”
鹿之绫点头。
“我看便利店有点远，要是面来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说着，他就站起来往外走去。
鹿之绫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听着周围顾客的说话声，闻着不远处传来的面香，肚子开始有饥饿感。
不一会儿，两碗面条端上来。
阿唐果然还没回来。
鹿之绫便把汤面移到自己面前，把里边的牛肉一块块夹起来，放到一旁的拌面里，把面条小幅度地拌了下，让牛肉沉底。
她慢吞吞地喝着面汤，等了很久，才听到熟悉到能刻入她骨子里的步伐声。
阿唐低头从门口走进来，将一瓶水搁到她面前。
“你去干什么了？”
鹿之绫喝下一口汤，淡定地抬起脸问道。
阿唐正要说话，她就不急不忙地接上一句，“你呼吸有点急，身上还有一点血腥味。”
“……”
她眼睛被关了，其它七窍到处开窗。
阿唐低头，看一眼自己衣衫边上沾到的少少血迹，没有隐瞒，“不是嫌苏离受的不够，我就返回去把他揍了一顿。”
“……”
闻言，鹿之绫轻怔了下，随即问道，“那你没受伤吧？”
他盯着她紧张的样子道，“没有，他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平铺直叙的语气。
鹿之绫这才笑起来，“那就好。”
“现在爽了？”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面，眼神却不住地往她脸上投去。
“有一点，不过要是能谋划一出大的，让他们往死里狗咬狗，那更爽。”
鹿之绫温温柔柔地说着，喝下一口面汤。
“你就这么替我记仇？”
阿唐轻笑一声。
“你是想说我年纪不大，心眼够毒吧？”她笑着道。
听到这话，阿唐的眼神冷下来，“胡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
“开个玩笑。”
见他似乎是认真了，鹿之绫故作语气轻松地转移话题，“不过说真的，有时候对付人真的不能太直来直去，尤其像薄家这种顶级豪门，里边的关系更为复杂，很多人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狐狸，脸上笑着，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阴你。”
所以，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啊。
阿唐的眉头拧起来，“怎么又提薄家。”
“就想到了。”
鹿之绫没再多说，低下头吃面。
吃完面，两人从小面馆里走出来，鹿之绫的手腕一直被他攥着。
这种时候，她不用辩听方向，不用去找盲人道，被他带着走就好，什么脑子都可以不用。
脚下的路变得陡起来。
他们应该是上桥了。
“上天桥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阿唐一边拉着她走一边道。
“嗯。”
鹿之绫跟着他一步步走上高耸的天桥，伸出手从风中穿过触摸旁边的栏杆，感受指尖下的触感。
见她走得特别慢，阿唐回头看她，发现她的小动作，便道，“干什么？”
她想记住。
记住和他在一起的所有一点一滴，走过的路、上过的天桥、吹过的风……用她能感受的方式感受，用她能记住的方式记住。
“走慢一点。”她摸着栏杆往前走，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不能慢了，我联系了黑船，一个小时后就出发。”
阿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