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面几乎快要溢满出来的情感,柯达尔却没有感觉到分毫,只是继续催促着。
“那那一只虫子呢?”
“它还寄生在我的大脑里,只不过只有在我入睡了之后,才会重新活动,为了满足它的对于食物的需求,我必须在每一个夜晚,躺在坟墓中,让它去吞噬那一些腐烂的尸体。”
里奥不能够再继续停留在柯达尔的房间了,脑袋里面开始逐渐苏醒活动起来的虫子让里奥的脑袋开始一阵阵的疼痛起来,柯达尔只是看了里奥一眼,就明白了此刻里奥的处境。
“你该去坟场了。”
“好。”
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的里奥,却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以说,语言的匮乏还有并不太聪明的大脑,让整理信息和对于情感表达的方法,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里奥都实在是不开窍。
转过身,脚步微顿,也只是停留了几秒钟,里奥为不得不离开了房间。
卡槽里的卡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柯达尔取了出来,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看着原本空白牌面上出现的里奥的人像,柯达尔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可能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
将卡牌印在唇上,对于胜利的果实,柯达尔表现出了久违的欢喜。
阴暗的小路上,里奥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快步的走着,脑袋里的虫子带来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已经达到了逼迫他不得不加快步伐的程度。
抬手将坟场召唤出来,原本刻有柯达尔几人的墓碑的名字上暗淡了几分,几乎不认真看看不出来,可那刻有奥斯卡名字的墓碑却已经是实打实的,墓碑上的名字已经跟很多年前就存在的墓碑保持着一样的外表。
因为疼痛,里奥没有注意看,粗粗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就急匆匆的躺进了刻有萨尔名字的坟墓中,随着坟墓的慢慢下落,这个以美貌闻名的第九公会会长以一种不友好的方式埋葬在了这一个游戏当中,甚至,没有得到任何的哀悼。
因为,已经有了接替了他的身体,取代了他的灵魂,他的存在也变得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每个人生来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在其他人的眼里,并不是无法替代的。
在一块平地之下,那一只虫子完全苏醒,平日里的压制让它苏醒的脾气变得暴躁,在从里奥的耳道里钻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怨恨的咬断了里奥的一条毛细血管,血珠渗出来,沾染在了虫子的身上,稍稍平复了虫子内心的怒气,虫子蠕动着身躯,闻着浓烈的尸体腐烂的味道,在这个自己穿梭过无数次的阴暗的坟场中,接着自己之前打出来的洞,慢慢的找到自己之前还来不及享用完毕的腐烂的尸体。
一点一点的蚕食着。
直到腹部高高隆起,虫子也没有忘记疯狂的大口大口的吞吃着尸体。
里奥总算是摆脱了虫子活动时的痛苦。
萨尔苏醒的速度比起柯达尔要稍稍晚上一些,在苏醒之后,萨尔就已经没有了休息的想法,酒馆里很安静,凭借着奥斯卡的记忆,萨尔这个时候,也知道里奥已经离开了酒馆,在那个曾经无情的吞噬着自己的地方,进入了棺材里面开始沉睡。
甚至,还是躺在刻有自己名字的墓碑里面。
说句实话,萨尔觉得有点恶心。
自己的哥哥躺在刻有自己名字的坟墓里面入睡,用着自己的身份在人世间苟延残喘的活着,自己当初死的时候,自己的哥哥可是连一个坟墓都没有为自己准备阿。
奥斯卡没有喝酒的习惯,可萨尔现在正依靠在窗户边上,借着一点稀薄的月光,拿起打开放在桌子上的酒,往自己的喉咙里面灌着,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进入胃部,一点点的冷意被酒精吸收后带来的热意击退,月光洒在能够照射在的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被踢到床底下的干瘪的跟纸一样的尸体,一双无神的眼睛呆滞的落在靠在窗台上喝酒的人的身上,无端的给了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就像是纸人被点了眼睛,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生命。
“我的好哥哥,如果在你尝试到更多的美好之后杀死你,你应该会更加的绝望的,对不对?”
酒瓶里面的酒被喝了一个干净,萨尔躺在柔软的小床上,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让里奥在极端的快乐之后跌入极端的地狱。
这一天的大中午,琳达和索尔两个人很难的的凑在了一块,不为别的,就在昨晚,他们已经感受到了队伍里面平白无故的多增加了一个人这件事情。
卡牌之间也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对于新加入的成员,琳达和索尔其实并不欢迎,更不要提这一位成员的牌面等级比他们这一种伴生的还要来的更加的高。
“这个家伙,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索尔坐在椅子上,对于一旁坐在柜台里面拿着算盘算账的家伙越发的不顺眼起来,琳达少见的赞同了索尔的观点,对于柯达尔的依赖,琳达不比任何人少半分。
突然的新成员的出现,琳达排斥的很,在琳达的心里,这一位新成员的出现,就意味着她能够在柯达尔身上获得的关注和情感又要再一次的削弱几分。
这一次,琳达和索尔坐在椅子上,对于被他们主动叫出来的柯达尔,两个人第一次在柯达尔的面前,有了隐隐占了上风的感觉。
柯达尔来的比较晚,看着正襟危坐的琳达和索尔,柯达尔心里很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
“来审问我来了?”
语气里带着的点点笑意,轻而易举的就将索尔激怒了。
“哪里敢审问您阿,我们只不过是一张小小的卡牌,您想用就用时的工具,如果,您真的在意我和琳达,你也就不会背着我们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在我们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将那个家伙收服了。”
琳达点点头,继续附和。
“索尔说的有道理,小姐,我觉得您不够在乎我们。”
柯达尔给琳达和索尔一人倒了一杯茶水,算做是服软和给台阶下,面色柔和,眼底带着一点零星的心虚。
“我想,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