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风和姜凤兰急忙道谢,看来他们的秀才安然无恙。
顾湘湘环顾四周,看这庙是有些年头了,屋檐已经坍塌掉了,露出半截房梁,上面堆满了稻草和枯枝。屋内很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椅。头顶上连绵不断的滴落雨水,角落里放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床,上面被褥里的棉絮极其潮湿貌似生了虫。
顾湘湘又添了把杂草,火势旺了,照的屋内亮堂许多,顾湘湘这才看到了老人的全貌,只见他头发花白,眼睛浑浊无神,脸颊上皱纹深刻,嘴唇干裂,整个人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手臂上有很多伤疤,身体佝偻着,走路的姿势都显得有些别扭。
“老爷爷,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啊,你的家人呢?”顾湘湘知道这样显然是不礼貌的,但她很是好奇。
只听到老人家唉声叹气道:“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虽然家里穷但还算过得去,谁知前几年,收成不好,家里人勉强吃饱,官府来收粮,我的儿子不愿意给出去那么多,和他们争执了几句,就把我儿子关入了大牢,孩子他娘身体不好,每天便去衙门跪着,苦苦哀求官府还人,可是没有等到儿子回来便抑郁而终了。”
言罢,老人家久久不能释怀,仍然抱头痛哭。
顾湘湘想安慰老人家几句,可是到嘴边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她这点安慰对于老人家来说也岂不到什么作用,毕竟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枯瘦如柴的小女孩,又经历过人生中什么心酸苦楚呢?
二十一世纪的顾湘湘没有家人,从孤儿长成了孤独的年轻人,而现在的顾湘湘知道了家人就像金针菇,无论怎么生长根都会连在一起,永不分开!
姜凤兰看着痛哭流涕的老人于心不忍,“老大爷,你别难过,这人总要活下去,等你儿子出来你还要健健康康的活着,好好的活着,等你儿子娶妻生子,还得让你抱孙子呢。”
老人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良久,他貌似想通了些,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点头道:“是啊,虽然为了给老伴治病我把房屋抵了,可是上天并没有委屈我,没有让我露宿街头,我还有这个破庙可以安身立命,上天对我不薄啊。”
顾老婆子握住老人家的手安慰道:“老大哥,你的福气在后头呢,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顾湘湘看着自家眼睛汪汪的老太太,内心默默为她加分,没想到原本如此嚣张跋扈的的人还有这么柔情可爱的一面。
屋外声音噪杂,看来又有人家进来躲雨,只见那人身高八尺、体型魁梧、气息雄浑、身穿斗笠,脚踏黑靴从雨中走来。
看着模样像是山上的猎户,可是猎户怎么会穿这么好的靴子?莫非这个人可是个有钱的主。
男人走进屋来,抖抖身上的雨水,脱下斗笠,朝顾家人点头问好,顾家人同样回应。
那人在屋内休息了片刻,便拿出两张画像,声音洪亮,“打扰了,鄙人耽误各位一些时间,请问各位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顾湘湘这才明白原来是官府派人来抓嫌疑人的,一旁的老人家也看出来此人的用意急忙摇头。
顾湘湘定睛看了看画像,其中一张面容清秀,剑眉星目,俊逸非凡,怎么看也不像个嫌疑犯啊,另一张可是非常突兀差别甚大,一脸的络腮胡,半个脸全是疤痕。
啧啧啧,这人真是越看越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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