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远嫁多年,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回母家看一看吗?
可刘氏却避而不谈,她难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李栖迟看向陆渊,既然对方主动挑起话头,说明他是知道这些的。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她家中的人并不是很同意这桩婚事,所以这么多年,双方之间一直没有联系,母亲,她终究是有些伤心。”
毕竟他们孤儿寡母受难之时,刘家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她难免心中会有些怨气。
陆渊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今已经驾鹤西去,刘氏也准备将这些事情带到棺材里去,再也不谈起。
“原来还有这个缘故。”李栖迟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可我看母亲总是一个人在府中,我们二人鲜少有时间陪伴在她左右,她无论做什么都是独来独往,难免孤单。”李栖迟说这话颇有些愧疚的意味。
“说起来还是我不孝,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事自责,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支持你,我相信母亲也是的。”
陆渊昨日听了她那样一番话,想了许久才回味过来,也许阿岁进宫是别有目的的。
自己之前竟然还因此患得患失,怀疑阿岁,想想真是愚蠢至极,但若不是关切过深,他又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情绪来?
李栖迟见陆渊似乎有些恍惚,唤了他一声:“陆渊?”
“哦,我没事,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母亲既然是在京城里长大的,那自然会有闺阁好友,咱们要不要去劝劝她?”
虽然和家里的关系尴尬,但这些好友总不会因此与她断绝来往吧?
从前是因为山高路远,可如今已经到了京城,难不成这后半辈子也不联系吗?
“这个倒是可以想想办法。”陆渊微微看着她说道:“果然还是你心思细腻,来了京城这么久,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回事儿。”
李栖迟不好意思的捂嘴笑笑:“你整日忙于军务,没考虑到这些也实属正常,再说这些本来就是女儿家才会想到的。”
陆渊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头。
接下来几日,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在饭桌上才能碰头。
可就是这短暂的相处时光,陆渊也觉得甘之如饴。
“姑娘,您是说将这些东西全部都当掉吗?”春兰倒抽一口凉气,眼前这些可是姑娘全部的珠宝首饰。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攒下来的,怎么说当掉就当掉呢?
李栖迟向来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眼下她有需要,也不吝啬将这些东西当掉。
“你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但也不急在这几日,免得那些当铺的老狐狸见我们急着出手,就往下压价。”
“知道了。”春兰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对了,这些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李栖迟又仔细搜罗了一番,把能当的东西都拿给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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