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天有这个疑问，从在荣滇开始，他就觉得阿岁心里藏了不少事情。
两人一路从荣滇来到京城，逐渐的敞开心扉，可阿岁似乎还不愿意与他说起内心中最深的那桩事儿。
李栖迟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什么也瞒不过陆渊的眼睛。
他应当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天在与范思修通信。
若只是报平安，何必好几日的书信来往呢？
陆渊只是看破不说破，他想要阿岁亲口告诉他。
“陆渊，有些话我暂时还不能和你说，因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陆渊是无辜的，而且前世今生这种话说出来，又有几人会相信呢？
李栖迟可不想被当做个疯子。
陆渊见她似乎有些为难，顿时心感后悔，为什么要紧逼不舍？
先前在平安医馆的时候，阿岁就已经说过，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所以他们两个的亲事只能继续推迟下去，可陆渊心中一直有个疑团，他想要阿岁亲口告诉他，究竟是什么事情？
“阿岁……你若是不愿意说的话，就当我今日从来没有问过你。”
李栖迟抬眼看了看陆渊，他果然不愿意让自己感到为难，这样体贴入微，自己若一味的隐瞒下去，岂不辜负了他的好心？
“陆渊，我从前也是个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人，但现在我不得不信。”李栖迟默默的向前走去，陆渊紧随其后。
同时他在心中思考，难不成阿岁在宫中遇到了什么怪事？
“陆渊，若是我告诉你……”李栖迟突然转身，对上了陆渊关切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她像是在掩饰什么东西似的，笑了笑：“若我告诉你当今皇上和皇后是我最大的敌人，你还会愿意帮我吗？”
李栖迟换了个方式委婉的告诉陆渊，自己心中的深仇大恨。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回过神来说道：“即便你与全天下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这样的话，若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倒像是花言巧语，但陆渊眼神坚定。
李栖迟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他们二人是这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与他们作对，无异于与全天下的人作对。”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没有第一时间冲到京城来报仇。
因为她知道凭借当时的身份和力量，根本不可能靠近皇帝和继后。
眼下她一步步的图谋，总算见到了二人，只是计划还未完成，她心中的血海深仇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陆渊看清了她脸上复杂的神情，明白对方与自己提起这些已经实属不易，他可不能一味的追问。
“阿岁，若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说着他真的举起右手准备对天发誓。
李栖迟立马拦下：“我相信你。”.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在一块儿待了许久。
直到外头刮起了风，陆渊这才亲自将李栖迟送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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