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明的盐场被萧楠遣散,李栖迟为了解陆子明父子所作所为与之同路,核对盐场工人的户籍时,却发现了蹊跷之处。
“阿岁姑娘,人带到了。”
官兵将一位年轻男子送到了房间。
“你先下去吧。”李栖迟吩咐。
待到官兵走后,屋内只剩下二人。
“你不必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李栖迟语气温和,宽慰男子情绪,“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姑娘但说无妨。”男子毕恭毕敬。
“我看你户籍上说明,你曾是京城英国公府人?”李栖迟强压内心激动。
重生一次,又身在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的荣滇,她已经许久不曾听到自己母家的消息。
“回姑娘的话,小民的父亲乃是英国公府的管家,故而小民在英国公府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差。”男子回答。
“你父亲姓甚?”李栖迟追问。
她是说面前男子熟悉,原来是这个缘故。
“姓房。”
房叔……
李栖迟心头一颤。
可房叔的儿子怎的会来到荣滇,替陆子明制作私盐?
她越想一颗心便越揪得紧,只好再继续询问。
“阿岁姑娘有所不知,原昭德皇后是英国公府的千金。昭德皇后逝世后半年,英国公府上下便被秘密处死。
其余存活下来的也不得好下场,女眷充作官妓,男眷四处流放。小民就是被前任荣滇府尹调派去陆老爷的盐场的。”
男子老实憨厚,知晓阿岁并非坏人,自己如今又下场惨淡,再差不到哪去,索性将实话一五一十说出。
“盐场里除了小民,还有两个国公府的人。我们在世人眼里都已经死了。”他苦笑道。
生生逼死她和鸢儿,秘密处死她的族人。
应雍当真是要将她赶尽杀绝啊。
李栖迟浑身发抖。
“阿岁姑娘,您怎么了?”男子见她反常,小声关心道。
“你日后愿意跟着我吗?”
李栖迟努力抽回思绪。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远走高飞,要么跟着我,做我的侍从。”
正好她现在需要帮手。
男子认真思索片刻。
随后,他跪倒在李栖迟面前。
“小民愿跟随阿岁姑娘,一生为您效劳。”
李栖迟低头看着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同是李家的人,如今却在远离京城的荣滇相遇。
他们一个被逼死,往日荣华不在,肩上被迫背上血海深仇。一个被流放至此,下调去为陆子明办事。
一样的是,在世人眼中,他们都已经是死了的人。
这一切都是拜应雍所赐。
“你叫什么名字?”李栖迟缓缓开口。
“回阿岁姑娘,小民单名一个桥字。”男子低头回答。
“日后我便叫你阿巧吧。”
阿巧,同桥。
现在不是将自己真实身份公之于众的时候。
还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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