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砸,砸到夫人气儿顺为止!”
这声音,竟是记忆中陆渊婶婶的贴身丫鬟浣纱。
脑海里的记忆一一涌现,许是从前被欺负得惨了,原来的阿岁对浣纱的记忆全是不堪,努力按耐下这具身体里本能带着的惧怕感。
好一个冤家路窄,这陆家的人都用不着她去寻,竟自己撞了上来。
浣纱这才认清楚眼前两人,竟是陆渊和阿岁!
心想是大少爷,本来还有几分尊敬,可转念一想,他都被赶出家门,自己也没必要对他卑躬屈膝。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少爷和阿岁,今日怎么有空到镇子上来了?家里的田地可都种完了吗?”浣纱面露不屑,陆渊闻言,脸色阴沉。
如今一个小小的婢子,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正当他准备发作,李栖迟默默拉住了他,陆渊愣住,也不知这丫头要做什么。
李栖迟一心想摸一摸陆家的底,毕竟在她的梦中,陆家家底颇丰,却被陆渊的叔叔婶婶强行霸了去,将陆渊母子赶出家门逼迫至下溪村还不肯罢休。
若梦是真的,那现在这个时候应当正是陆家最鼎盛的时期,随便一探便可知道梦是否属实了,她正苦于没机会,现在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梦中的浣纱帮着陆渊婶婶做了不少脏事儿,她眼高于顶,最是看不起人的,李栖迟瞥眼看见已经走远的陆家马车,哪里有比落单的羔羊更好对付的。
她想也没想迅速抬眸换了副委屈的模样,小声道:“真是对不住,是我冲撞了,我给您擦擦吧。”
说着就连忙弯下腰,扯了扯衣袖做势要去擦鞋,却不出所料的被浣纱再次用力一推,整个人跌坐在地。
“踩脏了我新制的鞋子,你赔得起么?”浣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李栖迟身量本就娇小,再加上浣纱跋扈的表情,明眼人咋一看肯定都觉得坐在地上的她是弱势一方,没一会的功夫周围的人群就渐渐聚拢,看热闹似的围了一层又一层。
李栖迟低下头,心中默默盘算,看上去是一副可怜模样。
陆渊在一边,这才急了,一个婢女怎敢如此造次!
“浣纱,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虽离开陆家,可到底是陆家子孙!你今日此举,莫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陆渊面露凶相,这才让浣纱心中惧怕,周围围观的人这么多,如此下去,只怕会丢了陆家的脸面。
到时候若让夫人得知此事,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想及此,浣纱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
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这才灰溜溜的离开。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说陆家的不是,说到底,陆渊是正经的大少爷,即便离开陆家,也不是一个婢女可以折辱的。
陆渊这才把她扶起来,眼底隐约有些心疼。
“你没事吧?”
李栖迟摇了摇头。
“我没事。”今日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让这里的人们慢慢知道陆家的真面目。
否则,一个小小的浣纱,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李栖迟才算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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