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到这以后她就没出过上溪村,跟着来请的兵头一路出了村。
黝黑的城门并未紧闭,看上去不曾封城。
门下有几个尽职看守的士兵正在盘查着路人的文碟,气氛也并不像上溪村刚发现疫病时候那样紧张,想来是大家并不重视,觉得既然能治疗好,那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一个高壮的士兵见了他们过来,许是觉得她打扮怪异,寒着脸大步走上前来拦住了去路,粗声粗气的盘问道:“你是何人,进城做甚。”
带路的兵头扬了扬手,抢先一步答道:“这就是县老爷让我们去上溪村请的人。”
到了县衙,县老爷也只允了李栖迟一人入内,陆渊被几个衙役拦在门外。
荣滇的县老爷长得大腹便便,看起来十分臃肿。
他名叫王有富,是荣滇本地人。
今年四旬,正值壮年。
家在荣滇也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县令一职便是他捐来的。.
王有富一双吊梢眼上下打量着李栖迟,就连语气也带着轻蔑与怀疑。
“治疗疹疫的药方,当真出自你手?”
李栖迟早知有此一问,早已想好了托词。
在荣滇县内,有一座叫做''天后宫''的小庙,是当年痘疫席卷大昭时所建,供奉的便是痘疹娘娘。
在天后宫内,每天都会举行各种祭祀和祈福仪式,祈求痘疹娘娘降下福荫,保佑这场痘疫尽早过去。
所以在王有富质问她时,她不卑不亢地对着王有富一揖道:“民女自是没这本事的,这药方乃是痘疹娘娘于民妇托梦所得。”
“既是痘疹娘娘所托,那你还不赶紧将药方呈上。”
王有富已经颇为不耐,但李栖迟依旧语气淡淡。
“若民女将村内人治好了,药方自然会呈上,只是眼下治疗尚未有成效,民女若是贸然交给大人一副无效的药方,岂不是有损大人威名。”
“那不是你这无知妇人考虑的事情,你只管呈上来便是。”
"大人若是如此强势,民女也无话可说。"
李栖迟语气淡漠,并不因他的态度而动怒。
王有富见她那般冷静,心中却越发着恼,想到她的无知与狂妄,更是恨得牙痒痒。
"哼!"一拂袖子,王有富怒声道:"来人呐!把这乡野村妇给本官拿下!"
李栖迟神色冷漠,眼眸却闪过一丝嘲讽。
身后几个衙役一拥而上,将她牢牢按住,但李栖迟却没有丝毫慌乱,依旧镇定自若。
李栖迟的眼眸扫视众人,最终停在王有富身上。
"民女的性命对于大人来说,自然不值一提。"
她的声音轻描淡写,“但这药方只存在民女的脑子里。大人,民女的药方对你而言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它却珍贵非常。”
李栖迟话中所指,王有富怎会听不懂。
她是在说他贪财!
顿时,王有富一张大脸胀成了猪肝色,若是她铁了心玉石俱焚,的确是得不偿失,但是让他就这样不了了之,他又不甘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