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九九，我想要那个位置。”
“回答我，非娶她不可吗？”九霄仍然执拗于刚刚的那个问题。
他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给他，但唯独这一点，她不接受！
灼华没有再说话，却是默认了。
九霄笑了，她看着灼华的眼神带着薄凉的失望，“你说你想要堂而皇之地拿到那个位置，我支持。
你说让我配合你演一场戏，委屈我一下，我理解。
你可以运筹帷幄，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你要娶别人，灼华，我接受不了。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们，恩断义绝！”
原来，在进宫之前，灼华便哄着九霄让她陪他演一场戏，所以，宫宴上的那场戏剧性的发展，都是原本就设计好的。
九霄又不傻，她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逻辑有问题，因为将她关进天牢和去争那个位置，她根本想不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她也答应了，魔气激发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怨愤，他的日渐冷落，他的敷衍做作，她看得出来，甚至能猜到他想要报复她的想法。
她都可以接受，这是她欠他的，她还！
但现在，逻辑链完整了。
他让她心甘情愿地进入天牢，不仅仅是为了报复，而是怕她妨碍他迎娶公孙语嫣的计划。
……
“恩断义绝？呵，有恩吗？”灼华突然从地上站起了身子，他死死地抓着牢房的栅栏，看向九霄的目光，带着恨意和委屈。
“老大……”
“退下！”
云角见情况不对，想要上去阻拦，却被九霄撵了下去。
可情绪被打断的灼华，却迟迟没有开口。
似乎有什么意志在阻止他，他以为，应该还是那个法咒！
“哈哈哈哈……”他笑了，笑声回荡在天牢里，悲哀且凄凉。
“我多希望我不是他，不用被那个‘留在你身边’的法咒所束缚，我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去报复你，伤害你……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拿着匕首无数次想要扎进你的眉心，却悬停在那里，再难寸进一厘！
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可那个法咒却让我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你！
我不爱你！我做梦都想摆脱你！我不想报复你的，只要能够离开你。
可我就是没办法离开，没办法摆脱，我能怎么办？我唯一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的方式便是报复你了。
可我又做不到……”
灼华的语气，从怒吼到歇斯底里再到绝望，他是真的快要崩溃了。
没有人能了解他的痛苦，没有人！
“从你来到这里，从你占据了她的身体，我有过一天好日子吗？酷刑，挨打，饥饿，受冻，暴晒，羞辱……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煎熬！我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我想死，不止一次地想了结自己……可我没有！我以为是自己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是！根本不是！是因为那个法咒！
结婚后，被你嫌弃，被你质疑，看着你对霁月温柔以待，我的心很疼，我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你了……可不是啊……还是因为那个法咒！
为什么我什么都要被它束缚？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