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于天翼脸色还有些阴郁,他转身对着自己的随从说:“去,太白楼给我包一层。”
要是按于二公子以前的脾气,必然是包场的,但是现在济南府牛人太多,他不好太出风头,就说包一层。
随从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家伙,但是也知道眼下形势,就劝说道:“二爷,眼下在太白楼包场子可不好包,我定一个包厢也就好了,何必为了一个戏子······”
“你懂什么。”于天翼不高兴了:“他妈的,罗家那个碍眼的玩意也要去太白楼,不包场他岂不是会捣乱。”
说完,又跟着说了一句:“娘的,一个下人的儿子还当起少爷了,惹急了我,真打断他第三条腿,他又能奈我何。”
于天翼嘴上骂骂咧咧,实际上也是不敢的,自己父亲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是后来加入的,不止一次的叮嘱过自己要低调。
不然,一个戏子,早被抢到家里了,哪用的上这么费心。
随从是个聪明的,眼珠一转说道:“二爷,我去太白楼定个包厢,大张旗鼓的,然后再去汇泉楼定一个,咱们就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到时候我带人去太白楼,您带着孟姑娘到汇泉楼,这样不就能避开那姓罗的了。”
于天翼一听,欸,还真是个办法,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太白楼就你去吧,多点些好酒好菜,若是碰见姓罗的,带我向他敬一杯酒,哈哈······”
这一刻的于天翼痛快至极。
新戏目开始了,一出《南阳关》,台上唱的咿咿呀呀,罗定也只能听出嗓子好。
这时,剧院那边给递过来一个唱词选段。
其实就是那时候的歌词,看着这个唱词听,就能听出哪一声是哪个字了。
就像你闭着眼听本草纲目,再看着词听的那种感觉。
唱词内容很简单:“恨杨广斩忠良谗臣当道,叹双亲不由人珠泪双抛。
手扶着垛口往下瞧,韩擒虎虽年迈杀气高。
尚师徒跨下虎雷豹,麻叔谋使长枪鞭插在马鞍鞒。
左右先锋把帅保,耀武扬威逞英豪。”
就这么几句,啊呀呀的,又是转音又是拔调的硬是唱了有五分钟以上,也是没谁了。
罗定听了两嗓子,实在有些欣赏不下去,也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他看着一脸大胡子的就是冬皇。
出了戏院,罗定直接去了老罗那里,说真的,去的路上还有点怕怕,不过也就一点点。
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都是一方主宰,把老罗的事业发扬光大,又是亲儿子,老罗应该不至于太过难为自己。
其实像罗定这样,成家后单独过的,在这个年代不多,不过罗定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注重私人空间,有时间多陪娇妻美妾,不比陪着父母好啊,所以才单独住的。
当然,这也有他当时在平阴就独立的原因。
老罗住的地方在新西门那边,背靠大明湖,又和藩属相近,是济南府城的中心位置,风水极好。
一个三进院子,有花园、有楼阁的,主房不像罗定那里是传统房屋,而是一幢新式的三层楼房。
可以说居住条件上,这边是绝对的舒服。
罗定下车后直接进了院子,管家罗慧生,也就是罗浩的父亲,看到罗定后那是比见了亲儿子还高兴:“大少爷回来了。”
“罗叔。”罗定点头打了个招呼,又问道:“老爷子在家?”
罗慧生笑着回复:“在呢,一直在家等着呢,这听说大少爷回了济南府,老爷就没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