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儿听得这话先是瞪眼,待她反应过来,就发出了一声娇嗔:“公主表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娘的打算,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永宁公主也惊觉自己失言了,就忙同江蕊儿赔不是。
好在江蕊儿并不是那小气之人,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永宁公主就将江蕊儿哄得喜笑颜开。
秦兮若却不懂这姐妹两在打什么哑谜。
江蕊儿见她一脸的不解,就同她小声地道:“我们家是外戚,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纷争,我们家平日里都是尽可能的低调。姑母当了那么多年的二皇子妃,这其中的隐忍和苦楚,没有人比我们家更懂。我爹和我娘不想让我走姑母当年走过的老路,不想让我当皇子妃,也不想让我和那些皇子攀扯上关系。”
秦兮若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正所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却是成国公夫妇想极力避免的。
相较于胡轻云的家人,他们这样的爹娘才是真的为了孩子好吧!
秦兮若正想着这事,江蕊儿就在一旁嗔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个是太子妃的大姑姐,一个是太子妃的妯娌,去探视太子妃怎么都比我要名正言顺!你们就当行行好,带我去瞧上一眼嘛!”
秦兮若就看向了永宁公主。
倒不是她不敢拿主意,而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禁忌。
好在永宁公主发了话:“那说好了,只是去看一眼,你可不能到时候又想一出是一出,临了又出什么幺蛾子。”
江蕊儿就兴奋地再三保证,然后催促着:“那咱们赶紧去吧!待会要开席了,咱们又去不了了!”
永宁公主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让人叫了个丫鬟过来给她们带路。
那丫鬟见是永宁公主和宁王妃要去探视太子妃,也不敢多话,就低头在前面引路。
秦兮若跟在永宁公主的身后,同江蕊儿并肩走着,发现太子府无论从格局上还是在房屋的大小上都远不如宁王府。因此她们没有走多久,就到了设为喜房的正院。
正院的屋檐下挂着一溜的大红灯笼,窗户上都贴着红色的窗花,正屋的敞间里挂着大红的“囍”字,一对碗口粗的龙凤烛燃得正旺。
一个长得杏眼桃腮的丫鬟就迎了上来,给她们行了大礼:“奴婢紫鹊给大公主和宁王妃请安!太子妃娘娘此刻不便起身,还请大公主和宁王妃见谅!”
屋里的人也都跟着她拜了下去。
“都起来吧!我们今日也只是临时起意过来瞧瞧。”永宁公主笑着挥了手,示意屋里的人平身。
她和秦兮若都是成过婚的人,自然知道新人在喝过合卺酒后,新郎要出去敬酒,新娘要在新房里坐床的规矩。
那个叫紫鹊的丫鬟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就领着她们二人进了喜房。
同所有的喜房一样,紫檀木的架子床上挂着大红的幔帐,身着喜服头戴凤冠的太子妃就端坐在床上,而她的身下铺着的则是一床绣着百子戏婴的大红被。
见到有人来探视她,太子妃先是娇羞地一低头,随后又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来,一双眼在永宁公主和秦兮若的身上转了转,最后定在了秦兮若的身上。
早在被赐婚的时候她就听闻,和她一块被赐婚的还有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