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若只见一穿着洋红夹袄的花信少妇正同冯氏在雪地上拉扯着,却因为体型上的悬殊,被冯氏毫不留情地拽着走。
“马福山,你是不是打算装死不出来了?”冯氏就拽着那花信少妇,大声威胁着,“你要不出来,我可要一间房一间房的搜了!”
听得这话的马福山终于撩了正屋的夹板门帘走了出来,他一见到冯氏就没好气地道:“你这个婆娘怎么也找了过来?”
冯氏听得这话,就把之前拽着的花信少妇往身旁一推,自己则走到马福山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若不来,又怎么知道你把老婆孩子扔在乡下,自己却在这过起了神仙日子?不但养了个小,连儿子都养了出来。”
说着,冯氏就啐了一口马福山。
马福山却同冯氏尬笑道:“我这不也是怕咱们百年之后,连个承嗣香火的人都没么……秀姑虽好,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这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又怎么会祭祀咱们两个。”
说着,他就冲着那花信少妇使了个眼色:“二娘,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见见她,给她磕个头么?”
被称做二娘的少妇就很不情愿地走上前来,给冯氏行了个曲膝礼,道了声“姐姐”。
冯氏却被二娘那娇娇娆娆的样子心到了,加之二娘的年纪当她的女儿都成,就越发嫉妒了起来。
“谁是你姐姐!”冯氏毫不客气地瞪了二娘一眼,继续数落着马福山:“你这个杀千刀的,竟背着我置下这么大的家业,我今日若是不来,你岂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怎么会!”马福山边敷衍着冯氏,边瞧向了站在院子里的秦怀生,就止不住颤抖着声音问,“我好像瞧见秦怀生的鬼魂了……”
“什么鬼魂?那是个活人!”冯氏极不耐烦地应着,现在的她只想将这间院子占位己有,然后将那二娘母子赶出去。
可是“活人”这两个字对于马福山而言却比“鬼魂”还要可怕。
他惊恐地看向了秦怀生,而秦怀生也恰巧看向了他。
马福山就顿时双膝一软,跪倒在那,并求饶似地给秦怀生磕起头来:“妹夫……你听我说……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不该私吞了你留给兮若和惜时的钱……”
可秦怀生却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
他只环视了眼这四合院,冷眼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你之前挪用的钱都给我补回来,否则我就去衙门告你偷盗!”???..
“这还是看在你是拙荆亲哥哥的份上,才给你留了这条后路,否则我一早就要报官了。”秦怀生就看着马福山面无表情地道。
马福山一听这话就瘫坐在地上。
要把他花了的钱全都补上,也就说他得把这屋子和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变卖掉,不仅如此,他还得往里补钱,才能补上那个窟窿。
“妹夫,妹夫!”他就急急地膝行到秦怀生跟前,抱着秦怀生的小腿求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样的话,我会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又如何?”岂料秦怀生根本不理会他,“但凡你之前对我那一双儿女有所照顾,这些东西我送给你又何妨?可你却害得他二人一个险些丧命,另一个不得不卖身为奴!你现在还有什么脸来求得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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