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没见过这种神情的秦兮若。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想起自己在宫中得知这一消息的无助,秦兮若的心里莫名就了发泄的勇气,她狠狠地推开了慕成雪,“是觉得我没必要知道,还是觉得我不配知道?”
“你总说要我信你!可你信过我吗?”吼出这话的秦兮若,突然觉得这三个月的自己很可笑。
不可否认,这几个月以来,他对自己很好。
他宠她。
愿意把王府里好东西都拿出来同她分享,支持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她有了一种自己就是王府女主人的错觉。
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不过他养的一只金丝鸟!
突然认清了这些事实的她,发现自己再这样躺在慕成雪的床上就很不合适了,于是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连鞋都没来得穿,直接踩在了地砖上。
八月的京城,已经带了深深的凉意。
见着她赤脚踩在地上的慕成雪哪里还顾得上这么许多,连忙扯过被子将她裹上抱在了怀里:“你在闹什么?你刚才还虚弱得晕倒了,难道真要把自己弄生病了才开心?”
“奴婢哪敢闹,”秦兮若继续挣扎着,心底的委屈顿时宣泄了出来,眼泪更是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是奴婢妄想了,您是王爷,您愿意宠着我,是奴婢的荣幸,奴婢哪里又敢奢求太多。”
她一口一句的“王爷”“奴婢”就像刀一样地插在了慕成雪的心上。
他和秦兮若相识至今,私下里她从未称过他王爷,她也从未自称过奴婢。
她这是要与自己生分吗?
慕成雪看向了秦兮若。
看着她那哭红的鼻头,和那一脸倔强的悲戚,心中突然明白:这丫头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同她生气才敢这么闹的吧!
于是他像抱小孩似的将秦兮若搂在了怀里,不断地安抚着:“谁说我不信你?不信你我会告诉你那么多事吗?”
说着,他还将头往秦兮若的头上蹭了蹭。
“我承认,当时我没告诉你,确实是想瞒着你!”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躁动,慕成雪趁势道,“我刚也说了,那天正是芩草出嫁的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大家的兴致吧?后来,没同你说,也是怕你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本想硬气回话的秦兮若因为被慕成雪用被子裹成了粽子,而失了些气势,这话也就说得闷闷的,多了点撒娇的意思。
“若真没胡思乱想,那你刚在气什么?还一口一个奴婢王爷的,是想从此和我划清界限吗?”见她服了软,慕成雪就捏了捏秦兮若的鼻子,冷哼着道,“别忘了,你还有卖身契在我手上,而且你弟弟还在我的田庄里!你真以为自己能撇开我?”
秦兮若沉默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撇不开。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早已背离了她当初进王府当差时的初心。
当初那些被她藏在心里,以为只要不触及就不用去在意的那些事,也渐渐冒了头。
今日既然已经将话说出来了,不如就同慕成雪将那些话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好了。
想着自己还坐在慕成雪的怀里,这种暧昧的姿势显然不适合谈话。
“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要同你说。”秦兮若就在脑海中理着思绪。
慕成雪一见她认真的模样,便松了手,同时收了同她腻歪的心,一脸正色地瞧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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