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凌缄默了片刻,还是缓缓全都说了出来。
“她初中其实诊断出过抑郁症,”
“她妈妈为了救我受伤在床上瘫了半年,半年动弹。”
“那段时间阮正天克制不住生理欲望,跟一个女合伙人出轨了,还在外面生了个儿子。”
“阮浓的爷爷奶奶一直重男轻女,在老家听说这件事后,一定要阮正天把外面的女人和孙子接回家,要他弃养阮浓。”
“但是阮正天知道,没有阮浓的母亲,他的事业也举步维艰,最后迫于压力,只能把私生子送走了。”
童娇惊了:“还有这样的事?”
她知道阮正天私生活混乱,却不知道,当年差点还搞出抛妻弃女的丑闻。
说起来可能轻描淡写,但是家里多了一条命的事,有时候并不比家里死了个人动荡小。
厉泽凌继续道:“当时闹得挺难看的,阮浓每天担心自己和妈妈被赶出家门,每晚都担心得睡不着觉,就埋藏下了抑郁症的种子。”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有时候我也想过是不是我错了,”
“这些年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也明确拒绝了,可每次想起她的抑郁
症,我都不想把话说得太重。”
“不是因为我心疼她,而是我不想看到她为了我闹死闹活——我怕麻烦。”
厉泽凌说完,看童娇一眼,自嘲又薄凉地笑了。
童娇说不出自己现在什么感受。
有点震撼,
也有点失落。M..
她仿佛是对着眼前的男人,又仿佛是对着前世的厉泽凌,脱口而出般地就喃喃道:
“所以你自己宁愿被误会也要迁就她,就是因为,下意识地在回避背上一条人命的事情吗?”
“你不怕你这样让她越陷越深,她抑郁症爆发会更严重?”
厉泽凌:“我确实没想这些。但我确定,我以后肯定会结婚,而我结婚的对象,也一定不是她。”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结婚了,她就会该死心了。”